1 书里的尘埃林砚秋睁开眼时,鼻尖萦绕着一股霉味。她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身上是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襦裙,针脚歪歪扭扭,袖口还破了个洞。
不远处的柴房门口堆着半人高的柴火,几只老鼠从柴堆里窜出来,
在她脚边留下一串灰溜溜的影子。“还愣着干什么?死人了不成?”一个尖利的女声砸过来,
伴随着扫帚柄重重戳在地上的闷响,“夫人的燕窝炖好了,还不快端去!要是烫着碰着,
仔细你的皮!”林砚秋猛地坐起身,脑子里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
她记得自己明明在图书馆的角落看一本叫《朱门锦绣》的古早宅斗小说,
看到里面那个和自己同名的炮灰丫鬟被主母杖毙时,
气得把书摔在地上——那丫鬟不过是给嫡小姐梳头时不小心扯掉了根头发,
就被诬陷成“心怀怨怼咒主子早死”,扔进柴房活活打死,连口薄皮棺材都没有。
可现在……她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指甲缝里还嵌着灰泥,这分明就是那个炮灰丫鬟的手!
“聋了?”那婆子见她不动,扬起扫帚就要打过来。林砚秋下意识地往后缩,
脑子里突然涌入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这是侯府后厨最低等的粗使丫鬟,爹娘早亡,
被卖进侯府三年,因为性子怯懦,没少受欺负,这次被派去给主母炖燕窝,
本就是厨房管事婆子故意刁难,那燕窝里早就被掺了点“料”,只等她端过去,
就说是她想下毒害主母。这正是书里她被杖毙的开端!“张妈妈息怒,我这就去。
”林砚秋忍着膝盖的酸痛爬起来,声音还有点发颤,但眼神已经清明了。她不能死,
至少不能像书里那样窝囊地死。灶上的砂锅里炖着燕窝,黏稠的汁液泛着油光。
林砚秋端起砂锅时,指尖不经意碰到锅底,烫得她差点松手——这锅是刚从火上挪下来的,
烫得能烙熟鸡蛋,哪有让丫鬟直接用手端的道理?明摆着是想让她失手摔了,
再扣个“冲撞主母”的罪名。她瞥见灶台边放着块擦碗布,飞快地扯过来裹在手上,
稳稳地端起砂锅。张婆子在一旁看得皱眉,
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这林砚秋平时跟个闷葫芦似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今天怎么像是换了个人?林砚秋没心思理会她的诧异,端着燕窝穿过抄手游廊。
侯府大得像座迷宫,青砖铺就的地面光可鉴人,廊下挂着的宫灯描金绘彩,处处透着富贵,
却也处处藏着刀子。她根据脑子里的记忆往主母的正房“静尘轩”走,脚步尽量放轻,
耳朵却竖得高高的。果然,刚走到月洞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主母王氏的声音,
带着几分刻薄:“……那小蹄子要是识相,就该自己了断,省得脏了我的地。要是敢耍花样,
就按规矩来,打断了腿扔去乱葬岗,也让府里的奴才看看,什么叫规矩!
”另一个声音谄媚地应着:“夫人说的是,那贱婢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也干净。
”林砚秋的心沉了沉。是二夫人李氏的声音,书里她就是和王氏联手,
借着头发的事除掉了原主,又把罪名推到当时正得宠的三姨娘头上,一石二鸟。
她深吸一口气,在门口站定,扬声道:“奴婢林砚秋,给夫人送燕窝来了。”声音不高不低,
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没有丝毫怯懦。里面的声音停了片刻,王氏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审视:“进来。”林砚秋推门进去,屋里熏着浓郁的檀香,王氏斜倚在铺着软垫的榻上,
穿着石青色绣牡丹的褙子,手里把玩着一串蜜蜡佛珠。李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手里拿着个美人扇,眼神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放下吧。
”王氏抬了抬下巴,目光落在她裹着布的手上,“你的手怎么了?”“回夫人,砂锅太烫,
奴婢怕失手摔了,就找了块布裹着。”林砚秋放下燕窝,垂手站在一旁,
姿势标准得挑不出错。她知道王氏最看重规矩,越是谦卑,反而越容易被拿捏,
不如表现得中规中矩,让对方挑不出错处。王氏果然没再追问,
示意旁边的大丫鬟青禾:“尝尝。”青禾走上前,用银簪子搅了搅燕窝,又舀起一勺尝了尝,
点头道:“回夫人,味道正好,温度也合适。”李氏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王氏这才拿起玉勺,慢悠悠地舀了一勺,刚要送进嘴里,林砚秋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夫人饶命!奴婢有一事禀报,事关重大,不敢隐瞒!
”王氏的手顿住了,眼神冷下来:“什么事?要是敢胡言乱语……”“奴婢不敢!
”林砚秋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刚才奴婢炖燕窝时,
撞见张妈妈偷偷往里面撒了点白色粉末,奴婢当时吓得不敢作声,
可想着夫人待奴婢恩重如山,实在不能让您受此毒害,求夫人明察!”她一边说,
一边往地上磕头,额头很快就红了一片,看起来凄惨又可怜。王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看向李氏:“张妈妈是你房里的人吧?”李氏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摆手:“夫人明鉴,
张妈妈虽在我房里当差,可我从没过问过厨房的事,定是这贱婢想推卸责任,故意诬陷!
”“奴婢没有诬陷!”林砚秋抬起头,眼里含着泪,却直视着王氏,“那白色粉末奴婢认得,
是硝石粉,少量掺在食物里不会死人,但会让人腹痛不止,看着像是中了寒毒,
张妈妈说……说这是二夫人让她做的,还说事成之后,
就把奴婢许给城外的屠户做妾……”她把早就想好的说辞一股脑倒出来,
连细节都编得有模有样——硝石粉确实能让人腹痛,而城外的屠户是出了名的家暴,
这话一出,任谁都会觉得是李氏想害王氏,还想杀人灭口。李氏气得浑身发抖:“你胡说!
我什么时候……”“够了!”王氏猛地把玉勺摔在桌上,汤汁溅了一地,“来人!
把张妈妈给我带过来!再去查厨房的硝石粉少了没有!”侯府的规矩大,下人办事极快。
没一会儿,张妈妈就被押了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林砚秋,脸瞬间白了。
而去查硝石粉的丫鬟也回来了,说厨房的硝石粉确实少了一小包,还是张妈妈昨天领走的。
人证物证俱在,张妈妈哪里还敢嘴硬,哭着把李氏交代她做的事全招了——当然,
多半是被林砚秋刚才那番话吓得,顺着她的话头攀咬。李氏百口莫辩,
被王氏下令禁足在自己院里,抄写《女诫》百遍。张妈妈则被拖下去,杖责四十,
发卖到最偏远的庄子上。林砚秋跪在地上,悄悄松了口气。第一关,总算过去了。
王氏看着她,眼神缓和了些:“起来吧。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还真要着了那毒妇的道。
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林砚秋站起身,依旧低着头:“奴婢不敢要赏赐,
只求夫人能让奴婢换个差事,离厨房远些,奴婢实在是怕了。
”她知道现在不能表现得太贪心,低调才是保命的王道。王氏想了想,
指了指旁边的青禾:“你就去青禾手下当差吧,跟着她学学规矩,以后就在我院里伺候。
”这正是林砚秋想要的。留在主母身边,虽然规矩多,但至少安全,
而且能接触到侯府的核心,方便她下一步的计划。她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谢夫人恩典。
”走出静尘轩时,阳光正好落在她身上,暖洋洋的。林砚秋摸了摸自己发红的额头,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朱门锦绣》?从今天起,这书的情节,该由她说了算了。
2 墨香里的转机在王氏院里当差的日子,比在厨房时好过百倍,却也更要小心翼翼。
林砚秋跟着青禾学规矩,端茶倒水、铺床叠被,做得一丝不苟。她话不多,手脚却麻利,
尤其是记性极好,王氏随口说的一句话、想要的一件东西,她总能第一时间记在心里,
提前备好。没过半个月,王氏就把她从青禾手下调出来,
让她专门负责研墨铺纸——王氏信佛,每天都要抄写经文,而林砚秋磨的墨,浓淡适中,
写起来格外顺手。这正是林砚秋的目的。她知道王氏虽然刻薄,但极其看重脸面,
尤其喜欢在文人雅士面前表现自己的“才情”。而原主小时候跟着读过几天书,认得几个字,
林砚秋更是从小练习书法,这笔字,恰好能派上用场。这天午后,王氏正在抄写《金刚经》,
忽然被窗外的争执声打断。“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找母亲有要事!
”是侯府嫡子赵承煜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急躁。“小少爷,夫人正在抄经,
吩咐了谁也不见……”是门口小厮的声音。王氏皱了皱眉,放下笔:“让他进来。
”赵承煜大步走了进来,他穿着宝蓝色的锦袍,眉眼俊朗,
只是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母亲,国子监的周先生让我们每人写一篇策论,
论述‘农桑与国本’,我实在写不出来,您能不能……”“写不出来就自己想!
”王氏打断他,语气严厉,“你父亲在朝为官,最看重名声,你要是连篇策论都写不好,
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我侯府的嫡子,岂能如此不争气?”赵承煜撇了撇嘴,
显然没把这话听进去。他瞥见桌上的经文,又看了看旁边研墨的林砚秋,
忽然眼前一亮:“母亲,让她帮我写吧!她不是会写字吗?”王氏瞪了他一眼:“胡闹!
一个丫鬟怎么能替你写策论?传出去像什么样子!”林砚秋的心却动了。
赵承煜是书里的重要角色,虽然前期顽劣,但后来在科举中高中,成了朝廷新贵。
如果能和他搭上关系,对自己以后的路大有裨益。她放下墨锭,垂首道:“夫人,小少爷,
其实写策论也不难。农桑乃是国之根本,《孟子》里就说‘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
小少爷可以从这里入手,结合本朝的农桑政策,阐述利弊……”她话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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