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穿着我亲手为顾衍洲织的毛衣,哭着躲到他身后,露出一双淬了毒的眼睛。“嫂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丢衍洲哥送你的手表的,
你别生衍洲哥的气……”顾衍洲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他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宋婉,闹够了没有?小梦是来道歉的,
不是来看你撒泼的。跟她道歉。”我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对林梦毫无保留的维护,
心脏一寸寸冷了下去。我们结婚三年,他捂不热,我认了。
可他为了他所谓的“救命恩人的妹妹”,一次次践踏我的真心,我再也忍不了了。
也是在那一刻,我决定,我要从顾衍洲的世界里,彻底“消失”。1.“道歉?顾衍洲,
你让我跟一个偷我东西、还故意弄丢来恶心我的小偷道歉?”我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顾衍洲和林梦的脸上。
家属院里出来看热闹的邻居们瞬间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顾衍洲的脸色铁青,他大概从未想过,一向在他面前温顺隐忍的我,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让他下不来台。“宋婉!”他咬牙切齿地低吼,警告意味十足,“你不要胡搅蛮缠,
小梦已经解释过了,她是帮你打扫卫生,不小心把手表扫进垃圾桶的。”“是吗?
”我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一步步逼近缩在他身后的林梦,“林梦,你敢看着我的眼睛,
再说一遍吗?”林梦的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嫂子,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那是不值钱的旧东西……”“不值钱?”我气笑了,
“那块上海牌手表,是我爸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是你口中一句‘不值钱’就能翻篇的?
”“衍洲哥跟我说过,那是你以前在文工团演出时发的廉价货,
他早就想给你买块新的了……”林梦的声音越来越小,却字字诛心。我猛地看向顾衍洲。
他眼神闪躲,喉结滚动了一下,生硬地解释:“我只是不想让你太看重那些旧东西,
人要往前看。”往前看?我的心像是被泡进了冰窖里,从里到外都泛着寒气。那块手表,
是我刚和他结婚时,唯一带过来的嫁妆。我曾满心欢喜地告诉他,这是我跳了多少支舞,
磨破了多少双鞋,才换来的奖励,是我父母的骄傲。他当时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原来在他心里,我视若珍宝的东西,只是随时可以被丢弃的“廉价货”。就像我这个人一样。
2.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哎,顾团长这事办得是有点不地道啊。”“就是,
那可是人家父母的遗物,怎么能这么说呢?”“那个林梦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天天衍洲哥长衍洲哥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顾团长的媳妇呢。”这些话像针一样,
刺破了顾衍洲强撑的面子。他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和难堪,最终,他深吸一口气,
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宋婉,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这样,
等下个月发了津贴,我给你买块新的,比这个好一百倍。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别让大家看笑话。”他以为这是恩赐,是在给我台阶下。可我只觉得可笑。“顾衍洲,
你还是不明白。”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丢的不是一块手表,
是你许给我的尊重和信任。这些,你用钱买不来,也永远还不清了。”说完,我不再看他,
转身回了屋,重重地关上了门,将所有的嘈杂和那张让我恶心的脸,都隔绝在外。门外,
传来顾衍洲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宋婉!你给我开门!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才满意吗?
”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闭上眼睛,捂住了耳朵。够了,真的够了。这三年的婚姻,
像一场漫长而痛苦的凌迟。我用尽全力去爱他,却只换来一身伤痕。现在,我不想再爱了。
3.我和顾衍洲的婚姻,始于一场意外。三年前,我还是省文工团的台柱子,
在一次慰问演出中,舞台的脚手架突然倒塌,是顾衍洲冲上来,用身体护住了我。
他因此受了重伤,在医院躺了三个月。我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一来二去,
部队里的领导和战友们都开始撮合我们。顾衍洲是全军区最年轻的团长,家世显赫,
前途无量,是无数女孩的梦中情人。而我,只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女。
我本以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可他却在伤好后,拿着组织批的结婚报告,
站在了文工团的门口。他说:“宋婉同志,请你对我负责。”那一刻,
我看着他穿着军装英挺的身姿,和他眼中我看不懂的认真,我以为,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以为,他也是爱我的。可婚后的生活,
却和我幻想的大相径庭。他很忙,忙着训练,忙着开会,忙着一切和部队有关的事情。
我们一个星期也说不上几句话。他对我,与其说是丈夫对妻子,不如说是领导对下属。
他会按时把工资交给我,会在我生病时让警卫员送我去医院,会记得我们每一个纪念日,
然后让秘书去订一束花。一切都无可指摘,却唯独没有爱。我们的家,不像家,
更像是一个他用来休息和摆放荣誉的宿舍。我曾以为,他只是性格冷硬,不懂得表达。
我拼命地对他好,学着煲他爱喝的汤,为他织过冬的毛衣,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以为,
只要我足够努力,再冷的心也能被捂热。直到半年前,林梦的出现。
4.林梦是顾衍洲牺牲的战友的妹妹,也是他父亲战友的女儿。据说,
当年顾衍洲的父亲在战场上,是林梦的父亲舍命救回来的。所以,当林梦哭着找上门,
说家里遭了灾,无处可去时,顾衍洲毫不犹豫地将她留了下来,甚至让她住进了我们家。
我当时就觉得不妥,家属院里那么多空置的房间,为什么非要住进我们家?
但顾衍洲说:“小梦一个人无依无靠,我们照顾她是应该的。宋婉,你要懂事。
”我还能说什么?我只能笑着对林梦说:“就把这里当自己家。”现在想来,
林梦大概真的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而我,才像个外人。林梦很会讨好顾衍洲。
她知道顾衍洲爱喝什么茶,喜欢吃什么菜,甚至知道他哪件衬衫的扣子松了。
她总是在顾衍洲面前表现得乖巧懂事,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衍洲哥,你训练辛苦了,
我给你泡了茶。”“衍洲哥,你看我学的这道菜,是不是比嫂子做的好吃?”“衍洲哥,
你别怪嫂子,她可能只是不太喜欢我……”而顾衍洲,对她也确实是不同的。
他会耐心地听她讲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会在她“不小心”烫到手时,
紧张地拉着她去冲冷水,会在她受了“委屈”时,第一时间来指责我。“宋婉,小梦年纪小,
你多让着她点。”“宋婉,小梦无父无母已经很可怜了,你怎么能跟她计较?”“宋婉,
你能不能大度一点?”每一次,都是我的错。我从一开始的委屈、争辩,
到后来的麻木、沉默。我终于明白,不是顾衍洲的心捂不热,只是他想暖的人,不是我。
5.手表事件后,我和顾衍洲陷入了冷战。他睡在了书房,我睡在卧室。
明明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林梦倒是安分了几天,
大概是怕顾衍洲真的生气。但这种安分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个星期后,文工团接到了任务,
要去西南山区的边防哨所进行慰问演出。那里的条件非常艰苦,路途遥远,还要翻山越岭。
出发前一天晚上,我收拾行李时,顾衍洲走进了卧室。这是我们冷战后,
他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要去几天?”他问,声音有些沙哑。“一个星期左右。
”我头也不抬地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那边山路不好走,注意安全。
”我叠衣服的手顿了顿,心里泛起一丝微澜。我以为,他还是关心我的。可他接下来的话,
却将我这点可笑的幻想,彻底击碎。“小梦也想去,她想去看看她哥哥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我已经跟你们团长说好了,让她跟着你们一起去,路上你多照顾她。”我猛地抬起头,
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顾衍洲,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慰问演出,不是旅游观光!
她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大小姐,跟着去只会添乱!”“她会照顾好自己的。”顾衍洲皱起眉头,
语气里满是不悦,“宋婉,我只是让你在路上照看一下她,有那么难吗?非要这么上纲上线?
”“是,就是这么难!”我几乎是吼了出来,“我不是她的保姆!要去你自己带她去!
”我将手里的衣服狠狠摔在床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我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把当我什么了?
妻子?还是一个可以随意安排、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顾衍洲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宋婉,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了下去。也是在那个晚上,一个疯狂的念头,
在我脑海里生根发芽。既然这个世界让我如此痛苦,那我为什么不换个世界活呢?
6.去往西南山区的路,比我想象的还要颠簸。卡车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行驶,
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林梦坐在我对面,脸色苍白,吐得一塌糊涂。
同行的几个女同事看不下去,递水递毛巾地照顾她。“小林,你没事吧?
要不要靠着我睡一会儿?”“看这小脸白的,真是可怜。”林梦虚弱地摇摇头,
眼眶红红地说:“谢谢姐姐们,我没事。只要能去衍洲哥……不,
顾团长和他战友们战斗过的地方看一看,吃再多苦都值得。”她这副柔弱又坚强的样子,
瞬间博得了所有人的同情和好感。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责备。
仿佛我这个正牌妻子,还没有一个外人对自己丈夫的事业上心。我闭上眼睛,懒得理会。
我知道,林梦是故意的。她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来衬托我的“冷漠”和“不懂事”。
这些小把戏,我早就看腻了。我只是没想到,她能把戏演到部队里来。一路上,
她都在不遗余力地扮演着“顾团长的小崇拜者”的角色。她会缠着开车的战士,
打听顾衍洲当年的英勇事迹。“叔叔,衍洲哥当年是不是在这里打过一场恶仗?
他有没有受伤啊?”她会拿出自己带来的糖果,分给每一个偶遇的军人。
“这是我特意给你们带来的,你们辛苦了,都是英雄!”她的热情和天真,
很快就让她和所有人打成了一片。而我,因为心情不佳,加上晕车,一直沉默寡言,
显得格格不入。渐渐地,开始有人在背后议论我。“你看宋婉,一天到晚拉着个脸,
好像谁欠她钱似的。”“就是,顾团长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娶了这么个冰山美人?
”“还是林梦妹妹可爱,又热情又懂事,要是她当顾团长的媳妇就好了。”这些话,
像一根根无形的刺,扎在我的心上。但我已经不在乎了。因为,
我马上就要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了。7.我们到达边防哨所的时候,
已经是第三天下午了。哨所建在半山腰上,条件非常简陋。战士们看到我们,都非常激动,
黝黑的脸上绽放出淳朴的笑容。团长安排好住宿后,就让我们自由活动,熟悉一下环境。
我借口身体不舒服,独自一人留在了宿舍。
同宿舍的一个叫小李的舞蹈演员关心地问我:“宋姐,你没事吧?
要不要我陪你去医务室看看?”我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晕车,休息一下就好了。
”小李点点头,没再多问,和其她人一起出去了。宿舍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走到窗边,
看着远处的群山。这里的天气很多变,来的时候还晴空万里,这会儿已经乌云密布,
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雨了。我来之前,特意查过西南山区的天气。这个季节,正是雨季,
山区很容易发生山洪和泥石流。而我们回去要经过的那条路,正好在一条河谷的旁边。
我的计划,就赌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暴雨上。我在房间里静静地坐着,
听着窗外的风声越来越大。很快,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打在铁皮屋顶上,
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天色迅速暗了下来,仿佛一瞬间就进入了黑夜。
外面传来一阵阵惊呼和奔跑的声音。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8.演出因为暴雨被迫取消了。所有人都被困在了哨所里。雨下了整整一夜,
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第二天一早,哨所的通讯就中断了。我们和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
大家的情绪开始变得有些焦躁和不安。团长安慰我们说:“大家不要慌,
我们部队的战士经验丰富,肯定会想到办法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体力,听从指挥。
”林梦在这时候又开始“大显身手”了。她主动跑到厨房去帮炊事班的战士们做饭,
给大家唱军歌鼓舞士气,还把自己的零食都分给了年纪最小的几个文艺兵。她的表现,
再次为她赢得了满堂彩。相比之下,一直“抱病”在床的我,就显得更加不合群了。
小李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汤走进宿舍,递给我:“宋姐,喝点吧,暖暖身子。”我接过碗,
轻声说了句“谢谢”。她在我床边坐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宋姐,
你……是不是和顾团长吵架了?”我没说话。她叹了口气,说:“其实大家都能看出来,
林梦对顾团长的心思不一般。你别往心里去,男人嘛,都喜欢被崇拜。等回去了,
你和顾团长好好谈谈,夫妻没有隔夜仇。”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隔夜仇?
我和顾衍洲之间,隔着的是一片无法逾越的汪洋大海。“宋姐,你也别太要强了。
”小李还在苦口婆心地劝我,“顾团长那样的英雄,哪个女人不喜欢?
你该服软的时候就得服软。你看林梦,虽然有时候是有点小心机,但她那套确实管用啊。
”我放下手里的碗,看着她:“小李,如果你的丈夫,心里装的是另一个女人,
你还会劝自己服软吗?”小李愣住了。我自嘲地笑了笑:“所以,别劝我了。”因为,
我已经决定放弃了。9.暴雨持续了两天两夜。第三天中午,雨终于停了。但我们回去的路,
已经被山洪冲垮了。哨所的指导员告诉我们,他们已经派人去探路了,但看情况,
至少要等一个星期,路才能抢通。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这意味着,
我们要在缺水缺粮的情况下,在这里再待上一个星期。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
一个战士匆匆跑来报告,说在下游五公里外,发现一座还能勉强通行的吊桥,
可以绕到山另一边的公路上。但是,那座吊桥年久失修,非常危险,
而且沿途可能会有塌方和泥石流。这是一个希望,也是一个巨大的风险。
团长和哨所的领导紧急开会商议。最终,他们决定,组织一支精干的突击队,
护送我们这些文艺工作者,从吊桥那边转移出去。留下的人,则继续坚守哨所,等待救援。
这个决定,无疑是把最大的生机,留给了我们。战士们没有一句怨言。临行前,
指导员握着我们团长的手,眼眶通红:“你们是人民的艺术家,一个都不能少!
一定要把她们安全带出去!”我的心,被狠狠地触动了。我看着那些年轻而坚毅的脸庞,
第一次对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产生了一丝愧疚。但很快,这丝愧疚就被更深的绝望所取代。
我不能再回去了。回到那个充满谎言和冷漠的牢笼,我宁愿死。
10.突击队由十名最优秀的战士组成,带队的是哨所的副连长。我们一行二十几个人,
在他们的护送下,踏上了这条未知的求生之路。山路泥泞湿滑,异常难走。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丛林里穿行,每个人的身上都沾满了泥水。
林梦大概是第一次吃这种苦,没走多远就开始哭哭啼啼。
“我的脚好痛……我走不动了……”副连长皱了皱眉,但还是让一个战士背起了她。
我默默地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尽量不让自己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将我最喜欢的那条丝巾,
悄悄塞进了背包最外侧的口袋里。那是我和顾衍洲结婚时,他送我的唯一一件礼物。
他大概早就忘了。但我还记得,他把它交给我时,脸上那抹不自然的红晕。那是我们之间,
为数不多的温情时刻。现在,我要用它,来为我这场失败的婚姻,画上一个句号。
我们走了大概三个小时,终于听到了前方传来的水声。副连长停下脚步,
对我们说:“前面就是那条河了,过了河,再走半个小时就能看到吊桥。大家打起精神,
胜利就在眼前!”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我们脚下的地面,
突然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不好!是泥石流!快跑!”副连长嘶吼着。人群瞬间乱作一团。
我被拥挤的人潮推搡着,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我。
我看着汹涌的泥石流裹挟着树木和石块,从山上呼啸而下,离我越来越近。我知道,
我的机会来了。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河流的方向爬去。在被泥石流吞没的前一秒,
我将那条丝巾从背包里拽了出来,奋力扔向了河边的一棵歪脖子树。然后,我闭上了眼睛,
任由自己被黑暗吞噬。再见了,顾衍洲。愿你此生,午夜梦回,皆是我的名字。而我,宋婉,
从今天起,就当是死了。11.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等我再次醒来时,
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木屋里。身上盖着一床散发着霉味的被子,旁边还燃着一堆篝火。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奶奶,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朝我走来。“姑娘,你醒了?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疼。“别动,你伤得很重。
”老奶奶扶住我,把药汤递到我嘴边,“这是山里的草药,治跌打损伤最管用。快喝了吧。
”我顺从地喝下那碗苦得让人想哭的药汤,沙哑着嗓子问:“是您救了我?
”老奶奶点点头:“是啊,我上山采药,在河边发现的你。当时你浑身是血,
我还以为是山神奶奶显灵了呢。”我这才想起来,我被泥石流冲进了河里。我竟然没死。
“其他人呢?我的同伴们……”我急切地问。老奶奶摇了摇头:“没看到其他人,就你一个。
姑娘,你们是遇到山洪了吧?这几天雨太大了,山里不安生。”我心里一沉。
他们……是不是都出事了?随即,我又自嘲地笑了笑。宋婉,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还管他们做什么?“阿婆,谢谢您救了我。”我挣扎着想要下床,“我该走了。”“走?
你能走到哪去?”老奶奶按住我,“你伤得这么重,外面又乱,还是先在我这里好好养伤吧。
等过几天,我让我儿子送你出山。”我看着她淳朴善良的脸,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在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是有温暖存在的。我点了点头,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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