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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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瓷盘碎裂的声音在午夜格外清脆。我蜷缩在衣柜角落数着第三十二道裂缝时,

姐姐突然捂住我的耳朵。樟脑丸的苦涩钻进鼻腔,混合着门外酒瓶倒地的哐啷声。

母亲压抑的啜泣像浸水的棉絮,沉甸甸地淤塞在门缝里。"小乐闭上眼睛。

"姐姐的手指冰凉,却稳稳挡住我左耳那道陈年疤痕。去年除夕的玻璃碴还嵌在鼓膜里,

每逢阴雨天就嗡嗡作响。此刻她右手的绷带又渗出血迹,

那是三天前为护住我被推撞到碗柜落下的伤。月光从气窗斜斜切进来,

照亮地板上游动的瓷片。姐姐松开手,从校服内袋掏出半截粉笔。我们像往常那样匍匐在地,

将锋利的瓷片排列成星座图案。她教我用缺角的瓷片拼出鲸鱼尾巴,

用带金边的碎片围成月亮城堡。断裂的盘沿化作山脉,细小的碎屑成了蒲公英种子。

"等我们攒够一千片,就能召唤瓷仙子。"姐姐在裂缝里画上跳舞的小人,

绷带上的血渍晕染成晚霞。我摸出口袋里的铁皮口琴,对着月光吹出不成调的旋律。

这是我们发明的秘密仪式——当父亲的咒骂穿透薄墙,当母亲的沉默压垮房梁,

破碎的瓷片会重新生长成童话。晨光染白窗棂时,姐姐突然按住我的手。

她将染血的绷带解下,系在拼好的瓷片鲸鱼上。"今天该去老巷口了。

"我数了数书包里攒了半个月的塑料瓶,六个绿茶瓶能换三块二,

够买两包止痛片和半斤挂面。第二章 风暴前夕十三岁生日那晚,

奶油融化了姐姐睫毛上的金粉。蛋糕是便利店临期的草莓慕斯,打折标签还粘在盒盖上。

姐姐用火柴代替蜡烛,火光在她眼底跳动成星子。"许愿要闭上眼睛。

"她说着却先合上眼睑,鼻梁上那道浅疤在烛光下像月牙。我刚要吹灭火焰,

防盗门突然发出巨响。在那个昏暗的傍晚,父亲的身影歪斜着,

以一种近乎霸道的姿态填满了狭窄的玄关。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威士忌味道,

那刺鼻的气味仿佛具有了实体,竟先于他愤怒挥舞的拳头抵达。母亲心急如焚,

试图拦住几近失控的父亲。然而,一切都发生得如此突然,

在母亲还未来得及做出更有效的阻拦动作时,

那块原本精美的蛋糕已经无情地糊在了姐姐的脸上。姐姐新剪的短发本是她满心欢喜的象征,

此刻却被糊上的蛋糕奶油所玷污。那洁白的奶油顺着她的短发缓缓往下淌,一滴接着一滴,

就像冬日融化的雪水,毫无规律地漫过春天刚刚冒出嫩绿的麦苗。"赔钱货还学人过生日?

"酒瓶擦着我耳际砸在墙上,玻璃碴像冰雹溅落。姐姐突然抓起餐桌上的水果刀,

刀刃在月光下抖成银蛇。这是我第一次见她露出牙齿:"再碰小乐一下,

我就把你的肝挖出来泡酒。"母亲尖叫着扑过来,

却是把姐姐往父亲方向推搡:"快给你爸道歉!"姐姐踉跄着撞上碗柜,

整摞青花瓷盘倾泻而下。我在漫天瓷雨中抓住她的手,鲜血从她掌心流进我指缝,

温热黏稠如同融化的红蜡。我们赤脚奔逃时,夜空正飘着今冬第一场雪。

姐姐的校服衬衫裂开半幅,背后的淤青像幅未完成的水墨画。我摸到口袋里冰冷的铁皮口琴,

忽然想起七岁那年,她偷了父亲半包香烟,跟街头艺人换来这个生锈的乐器。"去火车站。

"姐姐把围巾缠在我渗血的脚踝,"还记得瓷片地图吗?"我们在老城区拾荒时,

用粉笔在电线杆上标记过所有监控死角。此刻月光照亮墙角的箭头,

仿佛瓷仙子真的在为我们引路。第三章 破茧成蝶儿童福利院的露台能看到整片栾树林。

周老师擦掉我掌心的血污时,姐姐正盯着窗外发呆。她的刘海长了,遮住眉骨那道新添的伤。

"会留疤吗?"我碰了碰她贴着纱布的额角。姐姐忽然笑起来,眼尾皱成小狐狸:"正好,

以后画眼线能省半边。"春末的栾树开始结粉色灯笼果,我们在树荫下认识了程教授。

老太太银发绾成髻,正对着满地落花写生。姐姐蹲在旁边看了半小时,

突然捡起片残缺的玉兰花瓣,沾着露水贴在画纸空白处。"破碎本身就有叙事性。

"程教授的钢笔停在半空。姐姐又捡来摔裂的鹅卵石、生锈的齿轮和半张糖纸,

在素描本上拼出奇异花园。那天傍晚,我们第一次走进美院画室,

松节油的味道让姐姐眼睛发亮。我在琴房遇到苏老师是立夏那天。

他听完我吹完支离破碎的《月光曲》,突然打开三角钢琴:"试试这个。

"黑白色琴键像等待组合的密码,当我弹出第三个***时,

苏老师猛地按住琴盖:"绝对音感?"蝉鸣最盛的八月,姐姐有了专属工作台。

她将福利院收集的碎玻璃、旧纽扣和枯树枝浸泡在树脂里,凝固成星辰模样的挂坠。

我的指尖开始在琴键上奔跑,肖邦的夜曲里渐渐混入口琴的颤音。

程教授把裱好的拼贴画递来时,栾树正落下第一片红叶。画框里是摔碎的瓷盘重生为银河,

姐姐在角落用金粉写着:每一道裂痕都是光的通道。第四章 星河长明十年后的美术馆,

三千块瓷片在穹顶下流转。我的疗愈音乐会与姐姐的个展同日开幕。

入场观众会领到枚残瓷胸针,碰撞时发出风铃般的清响。姐姐站在《重生之境》前,

黑色露背礼服显出脊骨优美的线条——那里曾经布满藤条抽打的淤痕,

如今化作荆棘图案的刺青。"展品编号13的瓷片,来自某个生日的深夜。

"她对着采访镜头微笑,耳坠上的树脂星辰微微摇晃。我站在展厅角落调试音准,

西装口袋里的铁皮口琴硌着胸口。琴身那道凹痕是十三岁那晚磕的,现在嵌着姐姐送的碎钻。

在音乐会开场的那一瞬间,原本安静的氛围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打破。

投影在墙上的那些精美的瓷片,忽然毫无预兆地开始共振起来。那一片片瓷片,

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跳动着、颤抖着。我即兴改编的《月光奏鸣曲》,

在传统的钢琴旋律中巧妙地融入了口琴的悠扬旋律。破碎的音符犹如挣脱束缚的精灵,

在空中肆意飞舞。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音符,与舞台上拼贴而成的璀璨星光,

竟产生了一种奇妙而又令人陶醉的和鸣。坐在前排的小女孩,紧紧地握紧了母亲的手。

她那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或许是被这新奇而又震撼的场景所触动。小女孩纤细的腕间,

一道青紫的伤痕格外醒目。那伤痕,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悲伤故事。而此时,

墙上瓷片的反光,宛如一层温柔的薄纱,轻轻地包裹住了那道伤痕,

似乎想要给予她些许的抚慰与温暖。安可曲是姐姐作词的《岁月》。

当她从装置艺术中取出那把保存了十年的生锈水果刀,将它轻轻放进熔炉化成钢水时,

我吹出了第一个音符。液态金属流入瓷片模具的刹那,口琴声攀上最高音,

像冰层破裂时跃出的银鱼。第五章 永夜微光谢幕时我在后台看到了母亲。

她手中的邀请函被攥得发皱,脚上还穿着十年前那双方口布鞋。

姐姐正在帮个小姑娘把残瓷胸针别在衣领,转头时珍珠耳坠划过半道弧线。

"小瓷..."母亲刚开口就踉跄着跪下,额头重重磕在消防栓上。姐姐扶起她的动作很轻,

像对待展厅里易碎的骨瓷。"您认错人了。"她解下真丝披肩裹住母亲颤抖的肩膀,

"我们是重生之境的导览员。"我按下呼叫保安的紧急按钮时,

发现手指正在自动弹奏《岁月》的旋律。三天后,父亲终于出现了。

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夜晚,街上行人稀少,冷冷清清。他就那样孤独地跪在美术馆外,

仿佛一尊被世界遗忘的雕塑。整整一夜,他都保持着那个姿势,未曾有过一丝动摇。

他那标志性的酒糟鼻,在严寒的侵袭下,冻得发紫,颜色深得近乎发黑,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清洁工在清晨清扫街道时,发现了这个异常的场景。

当他看到父亲正用指甲拼命地抠挖墙面上的瓷片地图时,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报警。警笛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而此时,

坐在警车里的姐姐,透过那冰冷的玻璃,目光复杂地看着父亲。她的眼神中,有愤怒,

有心疼,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忽然,姐姐哼起了童年那首不成调的口琴曲。那首曲子,

承载着他们童年无数的回忆,有欢笑,有泪水,有父亲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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