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说她没文化，什么都不懂。夏天给我女儿穿棉袄，说小孩子不怕热，
结果孩子捂出满身湿疹。孩子发烧，她非用偏方药酒擦身，结果高烧转肺炎，
医院下了病危通知。知道孙女花生过敏，还是递给她一块花生糖，害得女儿差点窒息而死。
直到最后，女儿高烧不退，她给女儿裹上棉被，说发发汗就好，活活把女儿捂死。再睁眼，
我回到了婆婆拿着棉袄逼女儿穿上的那一天。这一次，我要让她亲身体会，
什么叫不懂的代价。1我猛地睁开眼睛，汗水浸透了后背。空调运转的嗡嗡声告诉我，
我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夏天。“甜甜！”我脱口而出女儿的名字，声音颤抖得不像自己的。
“妈妈？”稚嫩的童声从客厅传来。我跌跌撞撞冲出去，
看到三岁的苏甜甜正坐在地毯上摆弄积木。我的视线移到墙上的日历，
正是女儿因高烧被婆婆强行捂汗导致热射病死亡的前一个月。“清玫啊，
你看我给甜甜找了件好衣服。”熟悉的声音让我浑身血液凝固。
婆婆拿着一件厚棉袄从阳台走进来。“大夏天的，穿这个会中暑。
”一切都在提醒我这不是梦，我真的重生了。婆婆撇撇嘴：“你们城里人就是娇气。
小孩子不怕热，出汗排毒。”上辈子我就是被她这套理论唬住，眼睁睁看着女儿被裹成粽子。
而现在，我直接走过去夺下棉袄。“妈，科学证明小孩比大人更怕热。
甜甜上次湿疹就是穿太多。”“哎哟，我农村人没文化，不懂你们那些科学。
”婆婆立刻搬出她的万能挡箭牌，“但我们祖祖辈辈都这么带孩子，不都活得好好的？
”我深吸一口气。前世我就是被她这种“没文化”的人设骗了，一次次让步，直到失去女儿。
这次我冷笑一声，直接从衣柜找出棉袄往她身上套。“妈既然觉得不热，那你先穿着试试。
老年人更不怕热，对吧？”婆婆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一向温顺的我会反抗。
她慌忙挣扎：“你干什么！疯了吗？”“出汗排毒啊。”我死死按住棉袄，
“妈不是说这是好事吗？”“反了天了！”婆婆脸涨得通红，猛地推开我，
“我要告诉我儿子，你虐待婆婆！”2就在这时，门锁转动。
我老公苏砺寒提着公文包站在门口，目光震惊地落在我和婆婆身上。按照前世，
他应该晚上七点才回家。这个变故让我心头一跳。“怎么回事？”苏砺寒声音沙哑。
婆婆立刻哭嚎起来：“你媳妇要热死我啊！给我穿棉袄！”我正要解释，
却见苏砺寒快步走向甜甜，看了看扔在沙发上的棉袄，又摸了摸她单薄的衣服，
然后转向他妈：“妈，今天35度，你给甜甜穿棉袄？”他的语气和眼神让我浑身一震。
那里面不仅有责备，还有我熟悉的、刻骨的恐惧。难道他也重生了？我整夜未眠，
盯着天花板回想前世种种。身旁的苏砺寒呼吸均匀，但我能感觉到他同样醒着。凌晨三点，
他轻手轻脚起身，去了女儿房间。我眯着眼睛装睡，等他回来后又过了半小时，才悄悄下床。
推开甜甜的房门，借着夜灯看见她的小被子被掀开一角，睡衣换成了更单薄的款式。
回到床上，我的心跳如鼓。苏砺寒这些举动太反常了。清晨，我故意在厨房磨蹭，
观察苏砺寒的一举一动。“今天这么早？”我试探地问，递给他一杯咖啡。
苏砺寒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嗯，有个项目要赶。”他低头抿了一口，突然说，
“对了，妈要是再给甜甜乱穿衣服，你直接跟我说。”我差点打翻咖啡壶。
这完全不像前世那个永远“我妈不容易”的老公会说的话。“你好像变了。
”我小心翼翼地选择措辞。他眼神闪烁，放下杯子去系领带，“人总会变的。
”婆婆从客房出来时，我们已经结束了这场充满试探的对话。她今天格外安静，
甚至主动帮甜甜梳了个漂亮的辫子。“妈今天真勤快。”我故意提高声音。
婆婆脸上堆出假笑，“哎哟，儿媳妇这是嫌弃我平时懒了？”“怎么会呢。”我皮笑肉不笑，
“就是好奇你怎么突然听劝了，不给甜甜加衣服了。”苏砺寒在门口轻咳一声，“我上班了。
”门一关，婆婆立刻变了脸。她狠狠瞪我一眼，扭身进了厨房。我听到冰箱门被摔得震天响。
上午十点，我带甜甜在客厅玩积木。婆婆从厨房端出一盘切好的芒果，笑容可掬：“宝贝，
来吃水果。”3我的血液瞬间凝固。前世甜甜第一次严重过敏就是因为婆婆偷偷给她吃芒果，
当时差点休克送医。“甜甜不能吃芒果。”我一把夺过盘子。“又怎么了？”婆婆拉下脸，
“水果都不让吃，你是要饿死我孙女？”“她对芒果过敏。”我死死盯着婆婆的眼睛，
“这事我跟你说过不止一次。”“放屁！”婆婆尖声叫道，“小孩子哪来那么多毛病？
你就是嫌我买的不好！”她突然捏起一块芒果就往甜甜嘴里塞，“奶奶给的，吃！
”我猛地拍掉她手里的水果。甜甜被吓哭了，躲到我身后。“颜清玫！
”婆婆嗓音拔高到刺耳的程度，“你敢打我？”“我只是保护我的孩子。”我抱起甜甜，
“你明明知道她会过敏。”“我知道个屁！”婆婆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她惯常的撒泼表演，
“造孽啊！儿媳妇打婆婆啊！农村来的老太婆没人权啊！”我冷眼看着她表演，
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如果苏砺寒真的重生了，他应该记得甜甜的过敏史。
那他有没有告诉婆婆？还是说他告诉了，而她故意装作不知道？门铃突然响了。
我抱着甜甜去开门，是隔壁的邻居明丽，一个四十出头、离过两次婚的女人。“哎呀，
这是怎么了？”明丽探头看向哭天抢地的婆婆，眼睛却闪着八卦的光，“需要帮忙吗？
”“没事，家庭小矛盾。”我勉强笑笑，想关门。明丽却挤了进来，径直走向婆婆，“阿姨，
快起来，地上凉。”婆婆见有观众，表演得更卖力了，“我活不下去了，儿媳妇容不下我啊。
”我懒得理会这场闹剧，带甜甜进了卧室。关门前，我听见明丽压低声音说：“阿姨，
你太善良了。婆婆要有婆婆的威严，不然会被媳妇骑到头上的。”4半小时后，
苏砺寒意外地提前回来了。客厅里，明丽还在“安慰”婆婆，见我老公进门，
立刻整了整头发站起来。“苏先生回来啦？”她甜甜道：“你妈受了委屈，我正好路过。
”苏砺寒点点头，目光却落在地毯上的芒果残渣上，脸色骤变。“谁给甜甜吃芒果了？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婆婆的哭声戛然而止。明丽尴尬地站在原地。“你妈给的。
”我直言不讳，“我说了甜甜过敏，她非要塞。”苏砺寒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愤怒。他转向婆婆，“妈，我跟你说过多少次，甜甜对芒果过敏！
会死人的！”我和他四目相对，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他也重生了。
只有亲眼见过甜甜过敏休克的人，才会用“会死人”这样的字眼。婆婆的嘴张了又合，
终于挤出一句：“我……我忘了……”“忘了？”苏砺寒声音发抖，
“你知道上次——”他改口道，“你知道过敏有多危险吗？”明丽见势不妙，讪笑着告辞。
门关上后，婆婆突然扑向苏砺寒，抱住他的腿哭诉：“儿啊，妈老了不中用了，记性不好，
你媳妇就欺负我。”令我震惊的是，刚才还怒气冲冲的苏砺寒，表情立刻软化了。
他扶起妈妈，轻声安慰：“妈，清玫也是为了甜甜好。”这场景让我如坠冰窟。
即使重活一世，即使知道妈妈的愚昧害死了女儿，苏砺寒依然选择包容她、原谅她。晚上，
哄睡甜甜后，我直接质问苏砺寒：“你是不是也梦到过甜甜出事？
”他正在解领带的手僵住了，“什么？”“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逼近他，“芒果过敏，
捂热综合症……你都记得，对不对？”卧室里静得可怕。苏砺寒终于叹了口气，
坐在床沿揉搓着脸，“清玫，如果我告诉你，我真的做过类似的噩梦，你会相信吗？
”我的心沉了下去。他在撒谎。如果他真的重生了，为什么不直说？为什么要隐瞒？
“所以只是个梦？”我故意顺着他的话说。“嗯。”他不敢看我的眼睛，
“但那个梦太真实了，我梦见因为我们的疏忽，甜甜……”“既然知道危险，
为什么还纵容你妈？”我打断他，“今天如果不是我及时阻止，甜甜可能又——”我哽住了，
无法说出那个结局。苏砺寒抱住我，“不会的，我会保护好你们。
”隔壁客房又传来婆婆刻意提高的讲电话声：“是啊，儿子还是孝顺的，
就是那个媳妇……哎，早晚得给她点颜色看看。”我轻轻推开苏砺寒，擦掉眼角的泪水。
这一世，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女儿。哪怕与全世界为敌。
5次日小区公告栏贴出了亲子活动通知，我盯着那张纸，手指不自觉地颤抖。
前世就是这场活动后，甜甜开始持续低烧，婆婆趁机用了她的“偏方”。“妈妈，
我们去玩吗？”甜甜扯着我的衣角，眼睛亮晶晶的。我蹲下来整理她的衣领，“去，当然去。
”这次我一定要盯紧每一个环节。身后传来婆婆的冷笑，“哟，现在知道装好妈妈了？
”自从芒果事件后，婆婆表面上收敛了许多，但眼神里的恶意更浓了。我转过身，
发现她手里拿着一盒刚洗好的草莓。“甜甜，奶奶给你洗了草莓。”我警觉地接过盒子，
“谢谢妈，等会儿活动时再吃。”婆婆撇撇嘴，“嫌我洗的不干净？”“不是。
”我微笑着把草莓放进冰箱，“医生说活动前吃水果容易肚子疼。
”其实我是怕她在水果上做手脚。周六上午，阳光毒辣。苏砺寒难得周末不加班，
默默跟在我们身后。他今天格外安静，眼睛不时扫向四周，像是在防备什么。
活动区已经聚集了十几对父母和孩子。我刚签到，就听见婆婆高声跟几个老太太聊天。
“我那儿媳妇啊，整天捧着手机查这查那，好像书上写的都是对的！”她故意提高音量，
“我们那时候带孩子哪有这么多讲究？”几个老太太附和着点头。我咬紧牙关，装作没听见。
第一个环节是育儿知识问答。主持人刚提出问题，婆婆就挤到前面。“这有什么难的，
孩子发烧就用酒精擦身，立马退烧！”主持人尴尬地笑笑，“阿姨，现在不提倡这种方法了，
酒精可能……”“胡说！”婆婆打断她，“我养大三个孩子都是这么做的！
”我实在忍不住了，“妈，酒精会通过皮肤吸收，可能引起中毒。”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几十双眼睛在我和婆婆之间来回扫视。“哎哟，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婆婆阴阳怪气地说，
“我们农村人没文化，就会用土办法。”主持人赶紧打圆场，
“下面这个问题是：孩子夏季中暑该怎么处理？”“我知道。”我举手，“移到阴凉处，
解开衣物，用温水擦身并补充水分。”“错！”婆婆大声说，“得马上捂上被子发汗，
中暑就是寒气入体！”现场一片哗然。主持人擦擦汗，“阿姨，
这样会导致体温更高……”“你们这些年轻人懂什么！”婆婆叉着腰，
“老祖宗传下来的经验不比书本强？”6我注意到明丽不知何时也来了，正站在人群外围，
举着手机似乎在录像。“妈，”我强压怒火，“科学育儿是为了孩子健康。
”“你的意思是我害孩子？”婆婆突然红了眼眶，“我含辛茹苦把砺寒拉扯大，
现在倒成了罪人？”苏砺寒终于走过来，“妈，少说两句。”婆婆立刻抓住儿子手臂，
“儿啊，你看看你媳妇，当着这么多人面给我难堪。”我没再理会她的表演，
牵着甜甜去参加下一个游戏。但心里已经警铃大作，婆婆正在一步步激化矛盾，
为后续动作铺垫。游戏进行到一半，甜甜突然说头晕。我立刻摸她额头，滚烫。
“我们得去医院。”我抱起孩子。“去什么医院！”婆婆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
“小孩子发烧很正常，回家发发汗就好。”我推开她，“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结果……”“结果什么？”婆婆眯起眼睛。我咽下后半句话。不能打草惊蛇。
“结果甜甜烧了三天才好。”苏砺寒快步走来，“怎么了？”“甜甜发烧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得去医院。”他瞳孔骤缩，“我去开车。”“不许去！
”婆婆拽住儿子，“你们就是被医院骗钱的，我有特效药酒，擦一擦就好。
”她从随身布包里掏出一个褐色小瓶子，
我一眼认出那就是前世导致甜甜病情加重的“药酒”。“不行！”我声音都在发抖，
“谁知道里面有什么成分！”婆婆脸一沉，“你什么意思？这是我祖传秘方！
”周围已经有人围观。苏砺寒看看我，又看看他妈妈，突然夺过那个瓶子，“妈，
这个不能乱用。”“连你也不信我？”婆婆声音开始发抖，“我可是你亲妈！”“去医院。
”苏砺寒斩钉截铁地说。婆婆脸色突变，瞬间安静下来。去医院的路上，我紧抱甜甜，
不断测体温。但这次，我不会让任何人碰我的孩子。急诊医生诊断是病毒性感冒。
“注意物理降温，多喝水，按时吃退烧药。”“不需要擦什么药酒吗？”我故意问。
医生皱眉，“什么药酒？绝对不行！孩子皮肤薄，酒精和不明成分都可能引起中毒或过敏。
”我看向站在角落的婆婆，她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回家后，苏砺寒罕见地对他妈妈发了火，
“妈，你以后别再乱给甜甜用药了！”“我这不是为了孩子好吗？”婆婆抹着眼泪，
“你们现在都嫌弃我了。”“不是嫌弃，是要科学育儿。”苏砺寒语气软了下来，
但依然坚持，“你得给清玫道歉。”婆婆瞪大眼睛，仿佛不敢相信儿子会这么说。
她颤抖着嘴唇，转向我，“对不起。”这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毫无诚意。但我还是点点头，
“妈也是好心，只是方法不对。”7甜甜睡下后，我假装去厨房倒水，
听见客房传来婆婆压抑的哭声。“我养你这么大，你现在为了媳妇骂我，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苏砺寒的声音充满疲惫，“但甜甜的健康最重要。
”“她颜清玫算什么东西！要不是你娶她，她能住这么好的房子？”婆婆越说越激动，
“我看她就是存心跟我作对！”“妈……”“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拼命干活供你上学，
你能有今天？你爸死得早，我……”“我知道，妈，我知道。
”苏砺寒的声音带着熟悉的妥协。看来即使重活一世，苏砺寒依然无法摆脱妈妈的情感勒索。
半夜，甜甜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我疲惫不堪却不敢合眼，生怕一闭眼又会失去她。
手机突然震动，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我点开一看，浑身血液凝固。
照片上是我在小区活动时和一位男家长说话的背影，角度刁钻，看起来像是亲密接触。
附言写着：“你老公知道你在外面勾三搭四吗？”我立刻想到明丽举着的手机，
还有婆婆阴毒的眼神。深吸一口气，我把手机塞回枕头下。凌晨两点十七分，我假装睡着，
感受着苏砺寒又一次轻手轻脚地起身。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等他轻轻带上门，
我立刻睁开眼，光着脚走到门边。走廊尽头，女儿房间的门缝透出一线光亮。
我屏住呼吸靠近，从门缝中看到苏砺寒正盯着手机屏幕，神情紧绷。他在看什么？
我后退几步，故意踩出脚步声。门内的光亮瞬间熄灭。等我推门进去时，
苏砺寒正坐在甜甜床边，假装在给女儿盖被子。“又来看她？”我轻声问。他肩膀一僵，
“嗯，怕她又发烧。”我径直走向床头柜，上面放着我们安装的婴儿监控器。
这个型号可以通过手机查看回放。“清玫。”苏砺寒想拦住我，但我已经拿起监控器。
“你到底在看什么？”我点开历史记录，“连续三晚，同一时间段。
”屏幕上显示的回放时间都是凌晨两点到两点十五分。我点开最近的一段，画面里甜甜安睡，
看起来毫无异常。苏砺寒伸手想抢，“没什么，我就是担心……”我躲开他的手，
将视频快进。在两点零九分，画面角落的窗帘微微晃动，像是有人站在旁边。
但房间里除了熟睡的甜甜，应该空无一人。“这是什么？”我指着那个模糊的阴影，
声音发抖。苏砺寒的脸色瞬间惨白。“你记得，对不对？”我压低声音，
“记得甜甜是怎么……”“别说了！”他猛地打断我，看了眼熟睡的女儿，“我们出去说。
”8客厅里，我们相对而立。苏砺寒的喉结上下滚动，“你也梦到了？”还在撒谎。我冷笑，
“梦到什么？梦到你妈用棉袄捂死甜甜？梦到她用偏方让孩子病情加重？
”他像被雷击中般僵在原地。“不是梦，苏砺寒。”我逼近他，“我们都重活了，
回到悲剧发生前。不同的是，我选择保护女儿，而你……”我指着他手机，
“你只是在监控里寻找鬼影，却不敢直面你妈妈的恶毒！”“不是这样的！
”他抓住我的手腕，“我也在保护甜甜，我只是……”“只是什么？”我甩开他的手，
“还是舍不得让你妈难堪？哪怕知道她会害死亲孙女？”苏砺寒颓然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
“她毕竟是我妈，她不懂这些。”“她懂！”我几乎要尖叫，又硬生生压下来，
“她比谁都懂！那些意外全是故意的！”苏砺寒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这个词点醒了我。是时候收集确凿证据了。第二天一早，
我当着婆婆的面宣布要去看望生病的闺蜜。“甜甜谁带？”婆婆立刻放下筷子，眼睛发亮。
“本来想请明丽帮忙……”“外人哪有自家人放心！”婆婆迫不及待地打断我，
“我在家带就行。”我假装犹豫，“可是上次芒果……”“哎哟，那是我老糊涂了！
”婆婆拍着胸脯，“亲奶奶还能害孙女不成？”苏砺寒皱眉看我，“你真要出去？”“嗯，
闺蜜发烧到39度，没人照顾。”我故意提高声音，“对了，我把甜甜的玩具熊放沙发上了，
她午睡时要抱着。”那是我昨晚精心准备的“玩具熊”。肚子里藏着一支录音笔。出门后，
我径直去了小区咖啡馆，戴上耳机连接录音笔。清晰的实时录音传来：“奶奶，
我想妈妈……”甜甜稚嫩的声音。“你妈不要你了！”婆婆的声音恶毒得让我手指发抖，
“她跟野男人跑了！”“妈妈没有……”“闭嘴！吃你的饭！”碗筷碰撞声刺耳，
“等你妈滚蛋了，奶奶给你找个新妈妈……”我咬破了下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这才刚开始，更恶毒的还在后面。午睡时间，录音笔捕捉到更可怕的内容：“奶奶，
讲个故事吧……”“讲什么故事？”婆婆冷笑，“讲不听话的小孩被狼叼走的故事？
”甜甜开始抽泣。“哭什么哭！再哭把你扔出去！”床板嘎吱作响，像是被狠狠拍打，
“你妈迟早被赶出去，你也一样！到时候看谁要你们！”我再也听不下去，冲回家。
推开门时，婆婆正笑容满面地陪甜甜玩积木，一副慈祥奶奶的模样。“这么快回来了？
”她故作关切，“你朋友没事吧？”我直接走到玩具熊前，取出录音笔，“甜甜，
去房间玩好吗？”9等女儿关上门，我按下播放键。婆婆的脸随着录音内容一点点扭曲。
“这是诬陷！”她尖叫着要来抢录音笔。我闪身躲开，“诬陷？需要我把甜甜叫出来对质吗？
”“什么东西？”苏砺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今天提前下班了。婆婆立刻哭嚎起来，
“儿啊！你媳妇在家里装窃听器监视我啊！”我把录音笔递给苏砺寒，
“听听你妈是怎么恐吓甜甜的。”他听完录音，脸色阴沉得可怕，“妈，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就是一时嘴快。”婆婆开始抹眼泪，“老人说话不过脑子。”“不过脑子？”我冷笑，
“告诉三岁孩子她妈跟人跑了，这叫不过脑子？”苏砺寒揉了揉太阳穴，“妈，
你确实过分了。给清玫和甜甜道个歉吧。”又是这样！即使面对铁证，
他依然只是轻飘飘地要求道歉。我死死盯着苏砺寒，“如果今天是我妈对甜甜说这种话，
你会这么轻易放过吗？”他避开我的目光，“清玫，妈年纪大了。”“年纪大就能恶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