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数据流的暗痕
林默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在公司几乎成了透明人。
他害怕与人对视，害怕从那流动的能量光晕中读到太多不属于他的信息。
他开始疯狂地在网上搜索。
“幻觉”、“超感官知觉”、“特异功能”……甚至“精神分裂症的前兆”。
结果要么是牵强附会的伪科学，要么是劝他就医的科普文章。
首到一天深夜，在他近乎偏执地用各种关键词组合搜索时，一个极其不起眼的、没有任何描述的链接出现在搜索结果的第七八页。
它的域名是一串毫无意义的乱码。
某种首觉——现在他对这种首觉无比信任——促使他点了进去。
浏览器跳转到一个界面极其简陋，如同上世纪风格的论坛。
没有图片，只有密密麻麻的文字链接。
板块名称也古怪异常：游涡观测、障壁理论、遗落物报告、非规活动记录。
他的心跳开始加速。
他尝试注册，却发现需要一种特殊的“邀请码”。
他点开几个无需权限就能浏览的帖子，里面的内容让他屏住了呼吸。
发帖人用的都是古怪的代号。
他们在讨论“市区东部灵能浓度异常升高”，抱怨“‘执法者’最近巡查变严了”，交易一种名为“凝神粉尘”的东西，甚至有人悬赏寻找一个在冲突中遗失的、“能扭曲光线”的护符。
所有的讨论都使用着大量他半懂不懂的黑话和术语：“灵能”、“觉醒程度”、“规制局”、“野生异人”、“契约兽”……这不是科幻小说论坛。
行文间的细节和那种心照不宣的语气，透着一股真实的、地下交易般的质感。
林默蜷缩在电脑前，屏幕的光映着他苍白而兴奋的脸。
他像一块海绵，饥渴地吸收着每一个碎片信息。
原来他不是孤例！
原来真的有这样一个隐藏的世界！
他们称自己为“异人”或“觉醒者”？
他沉浸在光怪陆离的信息中，首到一个帖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标题是：警惕近期“清道夫”活动频率增加，城南废车场勿近。
发帖人警告，城南废弃车辆处理场附近发生了多起“能量剥离”事件，怀疑有“清道夫”在该区域狩猎落单的低阶异人。
下面有人回复附和，说感知到那里有“令人作呕的真空般的寂静”。
“清道夫”？
“能量剥离”？
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散发出一种不祥的、血腥的味道。
这个隐秘世界并非只有新奇，显然同样存在着黑暗和危险。
就在这时，他电脑屏幕忽然剧烈地闪烁了几下，论坛页面瞬间消失，浏览器跳转到了一个“404 Not Found”的错误页面。
林默猛地一惊，试图重新访问，却发现那个域名再也无法打开。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刚刚注意到了他这个微不足道的窥视者，并随手关上了窗。
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椎爬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