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丈城楼黑若铁,城门洞开似血盆。
见城门大开,既先有了定夺,一行人拍马而动,往城里去了。
刚入城门,就有城中兵士把一行人围了,城墙之上冒出许多兵勇,把个城门也关了。
果然不善,鲁卒与贴身的士卒执枪立马,把管仲与公子纠护住。
“先王新逝,鲁侯至诚,派各位将军千里治丧,齐王拜过了。
齐己备下酒宴,为列位将军接风,再续齐鲁之谊!”
行伍之中领头的将军朝鲁卒喊话。
听了言语,鲁卒各个放下刀枪,跪在公子纠身前,围了数圈:“纠公子保重啦,若论私谊,我等拼死也可,只是齐鲁之下,还有万千生灵,我等只敢于齐相交,不敢独保公子,纠公子保重啦!”
“纠公子保重!”
众人又同声喊了一声,各自站起身待缚,却被人引别处去了。
几个贴身的护卫开口欲骂,被公子纠抬手拦住。
“将军拜过了,纠万死无悔,只求将军放过管子及众侍卫。”
公子纠又朝侍卫喊到:“大势己去,诸位且放下兵锋,或可谋一条活路,纠 拜过了!”
话音未落,城中百箭齐发,把贴身的数十个侍卫射翻当场,更无一人出来与公子纠搭话,只留了公子纠和管仲两个立在血海之中。
“放肆!
我是齐国公子,无知贱奴敢以臣弑君乎?
我要见白弟!
我要见公子白!
我要见公子小白!
我要见齐王,叫齐王出来搭话!!”
公子纠闭目待死,口中乱骂。
及把众门人射死了,来人依旧无人说话,正如一群行尸一般,只有兵戈步伐之声。
管仲见势不好,腿上绑上甲马,念咒掐诀,以神行甲马之术跳出城楼,往城外跑了。
众人更不追赶,只把公子纠团团围了,不多时有人拿缰绳把公子纠捆缚,无论如何辱骂责备,更无一人搭话,只把他推推搡搡,关进牢笼之中。
“公子保重,要设法拖十五日,至多二十日,臣要以神行之术赴昆仑,定为公子求一个安身救命的法子,拖住就行,还有生机!”
天牢之中,公子纠想起临别之际管仲叮嘱,原是赴昆仑求法去了。
关了半日,有人端来饭食酒水,依然无一人说话,及到夜半子时,有一个黑袍蒙面之人叫开天牢,来到牢笼之外。
“你不该杀了我那侍卫,他们只听命而己,倒怕辱了你的贤名。”
公子纠见来人,不去看他,率先说话。
“我怕他们日后怪我,杀了清净些,兄长路上也还有人扶持。
有人说你想见我,我便来了。”
来人不脱兜帽,依旧把脸罩住。
“你既也怕?
贤弟雄才大略,化死而生,何有惧者,天下该怕你啦。”
公子纠不看他,只是嘴里搭话。
“怕呀,怕兄长,怕朝臣,怕黎民,所以朝兄长寻个安心之法。”
来人搭话。
“呵呵呵,你怕不了我几日啦,贤弟无虑。
你既寻我来,我便为你施一个安心的法子。”
公子纠答道。
“哈哈哈,这便是我怕你之处,此时此地还要帮人,叫我如何不怕。”
来人搭话。
“贤弟怕群臣,便找个实在的贤臣统领群臣,贤弟怕黎民,便让群臣治平黎民,也就不怕了。”
公子纠答道。
“兄长说的是,敢问兄长有人可荐?”
来人问到。
公子纠站起身来,端坐牢笼,力呈管仲之才,管仲之志,要公子白虔心驾驭,可扶保齐境。
“如此大才,兄长心腹,可愿助我?
可在何处?”
来人又问。
公子纠又恢复了瘫坐无神的样子:“这就要贤弟自行找寻了,贤弟所惧还有一处,人心而己。”
“这几日但有所需,向牢官吩咐,具有答复,兄长拜过啦!”
来人终是脱了兜帽,西目相对,无喜无悲。
“齐王,保重!”
两条真龙各自拜了。
六日后子时,有几个牢官把公子纠拿了,就着夜色往城外枯树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