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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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荒的夜,黑得仿佛能滴出墨来。

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扑簌簌地打在陈家的窝棚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铁柱裹紧棉袄,腰间别着镐头,在涝洼塘边缘巡夜。

自打发现金砂后,他每晚都睡不安稳,总觉着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家这块地。

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铁柱心头一紧,攥紧镐头猫腰潜行过去。

月光稀薄,只见一个黑影正猫着腰在冻土上刨着什么,铁器撞击冻土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铁柱定睛一看,那身影分明是刘老歪!

他正用铁锹在金砂发现的位置疯狂挖掘,腰间鼓囊囊的布袋里似乎己经装了不少土块。

“刘老歪!

你干什么呢!”

铁柱怒吼一声,举镐冲上前去。

刘老歪被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哆嗦,铁锹差点脱手。

他转身见是铁柱,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冷笑道:“大半夜的,你陈家不睡觉,跑这儿来挖金子,倒有理了?”

铁柱气血上涌,镐头指着刘老歪的鼻子:“这是我们家的地,你凭什么偷挖!”

刘老歪眯起眼,将布袋往身后一藏,梗着脖子道:“金子是老天爷埋在地里的,谁挖到就是谁的!

你陈家独占金脉,也不怕遭天谴?”

说罢,他作势要夺路而逃。

铁柱哪容他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刘老歪挣扎间,布袋里的土块散落一地,几粒金砂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铁柱见状,怒不可遏:“你还狡辩!

这金子就是我们地里的,你偷东西还有理了!”

他扬起镐头,作势要砸下去。

此时,陈大山闻声赶来,见两人对峙,忙喝止铁柱:“铁柱,住手!”

他快步上前,分开两人,目光如炬地盯着刘老歪:“刘老哥,咱们都是闯关东来的,求的就是个活路。

金子是祸根,沾上它,命都得搭进去!

我劝你,别碰!”

刘老歪啐了一口,抹去嘴角的血迹,阴阳怪气地道:“陈大山,你少装好人!

金砂就在你地里,你以为瞒得住?

见者有份,这事儿没完!”

说罢,他挣脱铁柱的手,捡起布袋,踉跄着消失在夜色中。

陈大山望着刘老歪的背影,眉头紧锁。

铁柱攥紧拳头,恨声道:“爹,这老狐狸明摆着要讹咱们,不如报官!”

陈大山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报官?

王麻子那帮人巴不得咱们有事,官字两个口,有理没势,咱们斗得过谁?”

他蹲下身,将散落的金砂一粒粒捡回布袋,指尖微微颤抖:“这金子,是咱们的命,也是咱们的劫啊……”窝棚内,油灯摇曳。

秀芹将小丫裹在棉被里,听着外头的动静,心乱如麻。

小丫烧得迷迷糊糊,嘴里还嘟囔着:“爹,金子……换药……”秀芹抹了把泪,低声问陈大山:“当家的,刘老歪这架势,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咱们可咋办?”

陈大山沉默良久,将布袋塞进炕洞深处,声音低沉却坚定:“铁柱,明儿个起,你和爹轮流守地,半步不离。

秀芹,照顾好丫儿。

咱们熬过这段日子,等勘探队来了,金子的事儿就归国家管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刘老歪便带着几个地痞在垦区游荡,逢人便嚷嚷:“陈家在涝洼塘挖到金子,藏着掖着不报官,这是要发横财啊!”

移民们本就对金砂之事半信半疑,经他这么一说,顿时议论纷纷。

有人眼红,有人嘀咕,还有人悄悄往陈家地块张望。

管理队干事王麻子闻风而动,带着两个手下首奔陈家窝棚。

他皮笑肉不笑地往炕头一坐,眯着眼道:“陈大山,听说刘老歪昨儿个在你家地里挖出金子了?”

陈大山心头一沉,脸上却不露声色:“王干事,您这是听谁胡说?

涝洼塘的冻土连草根都长不出来,哪有什么金子?

刘老歪偷挖我家地,铁柱还和他打了一架呢!”

王麻子冷笑,起身在屋里转悠,指尖在炕洞、墙缝处摸索。

陈大山手心沁出冷汗,却强装镇定。

突然,王麻子停住脚步,从墙角抠出一粒金砂,举到陈大山面前:“这玩意儿,怎么解释?”

陈大山瞳孔猛地一缩,随即镇定道:“王干事,这是前些日子铁柱刨地时捡到的碎石头,看着亮,当不得真!”

王麻子将金砂在牙上咬了咬,眼神瞬间变得贪婪:“石头?

这可是真金!

陈大山,我劝你老实交代,否则……”他威胁地拍了拍腰间的枪套。

陈大山咬紧牙关,梗着脖子道:“王干事,金子要真在咱家地里,我陈大山第一个上报政府!

但您现在这样,跟抢有什么区别?”

王麻子脸色阴沉,将金砂揣进兜里,丢下一句:“最好别让我抓到把柄!”

便拂袖而去。

夜幕再次降临,陈家地块却成了是非之地。

刘老歪纠集了十几个地痞,明火执仗地来到涝洼塘,扬言要“分金子”。

移民们被煽动,也跟着起哄:“陈家藏着金子不报,咱们自己挖!”

人群如潮水般涌向陈家地块,铁柱和陈大山站在沟渠边,死死拦着众人。

“金子是国家的,谁也别想动!”

陈大山的声音在混乱中格外清晰。

刘老歪跳上土堆,挥舞着铁锹大喊:“陈大山私藏金矿,害得咱们都穷困!

今天咱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人群躁动,有人开始动手推搡铁柱。

铁柱眼瞅着局势失控,抄起镐头怒吼:“谁再往前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千钧一发之际,老技术员张老汉带着垦区自卫队赶到。

他举起煤油灯,大声呵斥:“都住手!

金砂是战略物资,谁乱动就是犯法!”

移民们见状,纷纷后退。

刘老歪却不依不饶,指着陈大山道:“张老头,你偏心陈家!

金子明明在他们地里!”

张老汉冷冷道:“金子的事儿,勘探队马上就到,自有定论!

谁再闹事,按垦区规矩处置!”

刘老歪见势不妙,灰溜溜地缩进人群。

陈大山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低声对张老汉道:“张叔,谢谢您。

但刘老歪不会善罢甘休,我怕……”张老汉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勘探队明天一早就到。

金子的事儿,国家会管。”

然而,刘老歪并未死心。

他连夜找到王麻子,将偷挖的金砂样本奉上,谄笑道:“王干事,陈家藏着大金脉,您要是能搭上县里的商人,咱们合伙开采,那可比当个小干事强多了!”

王麻子盯着金砂,眼中闪过贪婪的光:“刘老歪,这事儿要是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不过……得先让陈大山那老东西闭嘴!”

次日清晨,勘探队的吉普车终于驶入垦区。

队长李岩带着技术员,首奔涝洼塘。

陈大山将众人带到金砂发现的位置,李岩蹲下身,仔细查看冻土中的金砂痕迹,激动不己:“这是原生矿脉!

北大荒地下有金矿!”

他随即下令封锁矿区,严禁任何人擅入。

消息传开,垦区沸腾了。

移民们既兴奋又忐忑,而刘老歪和王麻子却如热锅上的蚂蚁。

王麻子连夜将金砂样本送往县城,勾结商人赵老板,密谋私采金矿。

赵老板眯着眼道:“王干事,只要你能搞定勘探队,金子到手,五五分成!”

王麻子阴笑:“陈大山那老东西,这次跑不掉了!”

陈大山却浑然不知危机西伏。

他正带着勘探队在涝洼塘测绘,突然,李岩指着一处冻土裂缝道:“老陈,你看这土层的颜色,金矿很可能和地下河相连!”

陈大山心头一震,想起开荒时发现的腐殖质碎屑,顿时恍然大悟:“李队长,这涝洼塘底下有条暗河,金砂会不会是随水流沉积下来的?”

李岩点头:“极有可能!

这发现太重要了,必须立刻上报省里!”

就在勘探队准备深入调查时,盗匪头目“黑瞎子”带着马队闯进了垦区。

他听闻北大荒有金矿,扬言要“拿金子换粮饷”。

移民们惊慌失措,刘老歪趁机煽动:“陈家私藏金子,害得盗匪来袭,咱们得找他们算账!”

人群再次躁动起来。

陈大山站在人群前,将金砂样本举过头顶,声音如洪钟:“各位乡亲,金子是土地的,不是个人的!

谁要,拿去!”

金砂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众人却愣住了。

黑瞎子见状,挥刀怒吼:“少啰嗦,交出金矿位置,否则杀光你们!”

千钧一发之际,勘探队带来的军队及时赶到。

黑瞎子的马队被击溃,刘老歪也被抓了个正着。

李岩当众宣布:“金矿是国家战略资源,任何人不得擅自开采!

违者严惩!”

移民们纷纷散去,刘老歪被押解时,仍不死心地瞪着陈大山:“陈大山,你等着,这事儿没完!”

但风波并未就此平息。

王麻子勾结的赵老板,带着打手夜袭勘探队营地,企图抢夺金砂样本。

陈大山和铁柱发现后,与勘探队队员拼死抵抗,最终击退盗匪。

李岩看着遍体鳞伤的陈大山,郑重道:“老陈,多亏你们!

这金矿,咱们必须保护好!”

最终,政府颁布了《北大荒金矿保护令》,军队进驻垦区,金矿正式纳入国家管控。

陈家因护矿有功,获得表彰。

小丫的病也因金矿收益设立的医疗基金得到了妥善治疗。

刘老歪在狱中痛哭忏悔:“陈大山,是我错了,我不该见利忘义!”

陈大山探望他时,只说了一句:“金子能买药,买不了良心。”

荒原的风依旧呼啸,但在这片土地上,人们守护的不再仅仅是生存,还有比金子更珍贵的东西——那是在黑土中深埋的希望,是在苦难中淬炼的良知,是在金子面前未曾动摇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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