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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澈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山的。

那笼罩着他的幽暗光柱,在他奔出那片死寂山谷后,便如同被无形的手掐灭,倏然缩回灯内,消失不见。

怀中的银灯恢复了那副暗哑、冰冷的死物模样,紧贴着他的胸膛,沉甸甸的,像一块永不融化的寒冰。

可他丝毫感觉不到轻松。

死亡的恐惧和那荒谬绝伦的“尊者”称谓,如同两把冰冷的锥子,交替刺戳着他的神经。

他不敢回头,拼命奔跑,肺部***辣地疼,喉咙里满是铁锈味,脚下被突出的树根和碎石绊了好几次,摔得浑身青紫,又立刻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继续狂奔。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家!

快回家!

夜幕彻底降临,星月无光,山风穿过林梢,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在他听来却比任何时刻都要可怕,仿佛每一道阴影里都藏着那些去而复返的仙人,或是其他被那幽暗光焰吸引来的、更恐怖的东西。

终于,山脚下村庄稀疏的灯火在黑暗中隐约可见。

那微弱的光明几乎让他哭出来。

他跌跌撞撞地冲进村口,惊起了几声零星的犬吠。

村子里异常安静,往常这个时候,本该有些村民聚在村口老槐树下闲聊,此刻却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透出的灯光都显得有些摇曳不安。

凌澈心头猛地一沉,不祥的预感攥紧了他的心脏。

他径首朝着自家那间低矮的土坯小屋跑去。

推开吱呀作响的柴门,一股熟悉的、混合着草药和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油灯如豆,光线昏暗,勉强照亮炕上蜷缩着的一个小小身影。

“哥…?”

一声虚弱又带着惊疑的呼唤从炕上传来。

小妹凌溪挣扎着想坐起来,瘦削的小脸上满是担忧和恐惧,“你…你回来了?

刚才…刚才外面好多吓人的光,还有声音,地都好像在抖…大家都不敢出去…你没事吧?”

凌澈冲到炕边,看到妹妹虽然害怕但安然无恙,悬到嗓子眼的心才猛地落回一半,巨大的酸楚和后怕瞬间冲垮了他的紧绷。

他腿一软,几乎跪倒在炕前,双手撑在冰冷的土炕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没…没事…”他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我没事…别怕…”他不敢看妹妹的眼睛,生怕眼底残留的惊恐被她察觉。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目光快速扫过屋内。

一切如常,破旧的桌椅,角落里堆放的干柴和猎具,药罐在小火炉上咕嘟咕嘟地冒着苦涩的热气。

看来,那些仙人的目标只有他…和这盏灯。

至少暂时没有波及村子。

但这个认知并未让他感到丝毫安慰。

他怀里揣着的,是一个能引来那般恐怖存在的东西!

一个被称作“灭世之焰”的灾祸!

“哥,你的手…”凌溪忽然小声说,声音带着颤音。

凌澈下意识地抬起手,就着昏暗的灯光,看到自己十指指尖一片血肉模糊,是在峭壁上攀爬和紧张时无意识抠挖岩石留下的伤口,混着泥污和干涸的血迹,看上去颇为骇人。

胸膛之前紧贴银灯的地方,也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寒意和隐约的刺痛感,仿佛被冻伤了一般。

“没事,采药时刮蹭的。”

他猛地将手缩回身后,扯出一个极其僵硬的笑容,“饿了吧?

哥给你弄点吃的。”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瓢冷水,胡乱冲洗着手上的伤口。

冰冷的***让他打了个激灵,稍微驱散了一些脑海中的混乱和恐惧。

他必须冷静。

绝不能让她看出任何异常。

生火,热饭。

他的手一首在微微发抖,好几次差点打翻碗筷。

简单的粟米粥和咸菜,他吃得味同嚼蜡,耳朵却竖得老高,捕捉着屋外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声响。

夜风吹过,柴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也能让他心惊肉跳半晌。

小妹似乎被他异常沉默和紧张的情绪感染,也安静地小口喝着粥,不时偷偷抬眼看他,大眼睛里满是困惑和不安。

饭后,凌澈几乎是强迫着妹妹躺下休息。

他吹熄了油灯,独自坐在黑暗里,靠着冰冷的土墙,怀里那盏银灯的存在感从未如此强烈。

冰凉的灯身似乎能吸走他身体里所有的热量。

黑暗中,他仿佛又能看到那冲天的幽暗光焰,看到那些仙人惊恐跪地的画面,看到灯底那行诅咒般的字符。

燃尽三界…他猛地闭上眼睛,不敢再想下去。

这一夜,注定无眠。

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风声、虫鸣、远处偶尔的犬吠——都让他如同惊弓之鸟,猛地绷紧身体,手不自觉地摸向怀里的猎刀,以及…那盏更令人恐惧的银灯。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缓缓收紧。

天快亮时,他才在极度的疲惫和紧张中,迷迷糊糊地浅睡过去。

然而,没过多久,一阵急促而杂乱的敲门声,如同擂鼓般骤然响起!

“凌家小子!

凌澈!

开门!

快开门!”

村正苍老而焦急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同时还夹杂着几个其他村民惶惑不安的议论声。

凌澈猛地惊醒,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们来了!

那些仙人找来了!

他瞬间脸色惨白,手心里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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