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白月光病危了。心脏监测仪尖锐的警报声撕裂了产房的宁静。
医生焦急放声大喊:“胎心骤降!必须立刻剖宫产!家属签字!”我攥着手术同意书,
指尖掐进纸里。空白的家属签字栏,像一张咧开的嘲讽的嘴。半小时前,傅承宇接了个电话,
柳清雪的主治医生说她“突发心衰濒危”。他当时就变了脸色,甚至没看我一眼,
只丢下一句“小雪等不了”,便消失在走廊尽头。1我的手机屏幕幽幽亮起,
推送了本市娱乐头条——傅氏太子爷豪掷千万拍下稀世粉钻,只为搏病榻佳人一笑。配图里,
傅承宇单膝跪在VIP病房的奢华地毯上,
正虔诚地将那枚刺眼的钻戒套上柳清雪苍白纤细的无名指。柳清雪含泪带笑的脸庞特写旁,
是她一分钟前刚发的朋友圈:“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承宇哥说,只要我活着,
傅太太的位置永远为我虚位以待。”底下傅承宇回复:“你的位置,无人可替。
”冰冷的水珠砸在屏幕上,我才意识到自己在哭。十年。我像个虔诚的苦行僧,
用傅承宇偶尔施舍的温情当干粮,吞咽着他父母的冷眼和柳清雪无处不在的阴魂。
傅承宇曾醉醺醺地搂着我说:“顾晚,你懂事,不像小雪需要捧着护着。
”那时我以为这是褒奖,是通往他心底的入场券。直到此刻,这“懂事”变成***心窝的刀,
刀柄握在柳清雪手里。“家属呢?产妇大出血,全麻知情同意必须直系亲属签!
”麻醉师的声音穿透血色的迷雾。我猛地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和汗水,
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我自己签。”笔尖划过纸张,像割断最后一根绳索。
傅承宇冲进病房时,身上还带着柳清雪病房消毒水的甜腻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他手里提着一盅据说对产后恢复极好的血燕,
语气带着惯常的、施恩般的疲惫:“小雪刚脱离危险,哭得差点背过气,
怪我非要来看你……晚晚,你辛苦了。”他伸手想碰孩子,我侧身护住襁褓,
将一张轻飘飘的纸拍在他昂贵的西装前襟。那纸像片枯叶,又像淬火的烙铁。“认识一下吧,
傅先生,”我抬眼,目光平静得像结冰的湖面,“这是顾念安,我女儿。这是离婚协议,
麻烦你签一下,好腾出那个你为柳小姐虚位以待的傅太太位置。”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视线从“顾念安”三个字挪到协议条款,再猛地落在我脸上,像第一次认识我:“你疯了?
念安需要完整的家!你刚生完孩子,离了我……”“离了你,我和念安就活不下去了?
”我打断他,甚至扯出一个极淡的笑,“傅承宇,十年了,你和你那朵‘心衰’的温室娇花,
还没演腻这出‘全世界只有我最可怜、最需要被拯救’的戏码吗?”我点开手机,
调出早已保存好的、清晰无比的柳清雪历年伪造的重症病历和奢华度假账单截图,
投影在病房雪白的墙壁上,“需要我请记者朋友们看看,这位‘病危’的柳小姐,
是如何用你给的‘救命钱’在瑞士滑雪、在加勒比海晒太阳的吗?
”傅承宇的脸在铁证下变得灰败,嘴唇哆嗦着:“晚晚,你听我解释,
小雪她太脆弱……”“她脆弱,所以需要你傅大总裁这剂人形特效药?那我呢?
”我抱起女儿软软的小身体,感受着那温热的、真实的生命力量,“傅承宇,十年痴梦,
该醒了。你和你的‘心衰’娇花锁死,别再来脏了我女儿的眼。”律师适时上前,
将一支笔塞进他僵硬的手里:“傅先生,请。”傅承宇的手指像冻僵的鹌鹑,蜷缩着,
死也不肯碰那支笔。他死死盯着墙壁上刺目的证据,
脸上的灰败逐渐被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取代。“伪造!这都是顾晚这个***伪造的!
”他突然嘶吼,声音劈裂在病房的死寂里,手指狠狠指向我,“她恨清雪!恨我!
这些照片、账单,全都是她处心积虑P的!她想毁了清雪!毁了我!”律师的手僵在半空,
眉头紧锁。病房外似乎有细微的骚动,像是被他的咆哮吸引。柳清雪像是瞬间找到了主心骨,
她身体一软,几乎要昏厥过去,
“承宇哥…别说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太依赖你了…才让顾晚姐误会这么深…她刚生了孩子,
情绪不稳定…”她说着,眼泪又汹涌而出,身体微微抽搐起来,捂着胸口,
“我…我的心好痛…”傅承宇立刻扑过去扶住她,眼神里的疯狂被心疼覆盖,
他转头对我咆哮,面目狰狞:“顾晚!你看到了吗!你还说她是装的!她都这样了!
你这个毒妇!为了争风吃醋,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我看着这出配合默契的戏码,心底最后一丝尘埃也落定了。我甚至懒得再看他们,
只是对律师轻轻颔首。律师面无表情,从公文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
声音平稳却足以让病房内外的人都听清:“傅先生,柳小姐。
造病史骗取高额保险金及傅先生挪用傅氏集团公款为柳小姐购买奢侈品、投资失败项目一事,
相关证据链,包括银行流水、保险公司的内部调查报告、以及项目亏损的财务审计报告,
均已提交公安机关及经侦部门。警方和经侦的人,应该快到了。”“什么?!
”傅承宇猛地抬头,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扶着柳清雪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
柳清雪一个趔趄,差点真的摔倒,脸上的痛苦瞬间被惊恐取代。2“不可能!你胡说!
”傅承宇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几名身着便装但神情严肃的男子走了进来,为首一人亮出证件:“傅承宇先生,柳清雪女士,
我们是市经侦支队的,现接到实名举报,你们涉嫌挪用巨额公款、金融诈骗、以及保险诈骗,
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门外,
还隐约可见几名拿着相机的记者身影——律师显然早已安排好了“观众”。“不!不是我!
是承宇哥!都是他做的!我不知道!”柳清雪彻底慌了神,
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警察的胳膊,语无伦次地尖叫,“那些钱…是他非要给我的!
病历…病历是他帮我找人做的!我不知道那是骗保啊!我只是…只是太爱他,
想让他多关心我…”傅承宇如遭雷击,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瞬间倒戈、把责任全推给自己的柳清雪,
那个他捧在心尖上、为了她不惜抛妻弃子的“脆弱”白月光,此刻为了自保,
毫不犹豫地把他推向了深渊。“柳清雪!你这个***!”傅承宇目眦欲裂,
扬起手就要打过去,被警察迅速拦住。“傅先生,请你冷静!”警察严厉地警告。
病房外闪光灯亮成一片,记者们兴奋地记录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我冷眼看着这场狗咬狗的闹剧。那份挪用公款的证据,
是傅氏集团里一位早对傅承宇不满、受过傅母恩惠的高管匿名提供的。
傅承宇为了填补柳清雪挥霍和投资失败留下的窟窿,已经把手伸向了不该伸的地方,
自以为做得隐秘,却不知早已漏洞百出。就在警察要将两人带走时,
病房门口传来一个冰冷而威严的声音:“等等。”傅母,穿着一身考究的黑色套装,
在助理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她的脸色比傅承宇还要难看,眼神锐利如刀,
扫过狼狈不堪的儿子和哭哭啼啼的柳清雪,最终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复杂的审视。“妈!
”傅承宇像是看到了救星。傅母却看也没看他,径直走到警察面前,
从助理手中接过一个厚厚的档案袋:“警官同志,我是傅承宇的母亲,
也是傅氏集团目前的代理董事长。我补充提交一份关键证据。”她将档案袋递给警察,
声音冰冷,“关于柳清雪女士,除了伪造病史骗保,我们还掌握了她在海外代购期间,
长期销售假冒伪劣珠宝,并利用我儿子的名义进行诈骗的证据。这些,
是受害者的联合报案材料和她与假货供应商的往来账目。”柳清雪彻底瘫软在地,
连哭都忘了。傅母的目光终于转向面如死灰的傅承宇,眼神里没有心疼,
只有滔天的怒火和失望:“傅承宇,你为了这么一个心术不正、蛇蝎心肠的女人,
抛下为你生儿育女的妻子于生死关头不顾,置家族企业声誉于不顾,甚至触犯法律!
你真是傅家的耻辱!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儿子,也不再是傅氏的继承人!你的股权,
我会依法追回,填补你捅出来的窟窿!你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晴天霹雳!
傅承宇彻底懵了,他做梦也没想到,最后给他致命一击的,
竟然是他一直以为会无条件支持他的母亲!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巨大的恐惧和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瞬间将他吞噬。警察不再犹豫,
将失魂落魄的傅承宇和瘫软如泥的柳清雪一同带走。病房里只剩下我、傅母、律师,
还有襁褓中不知世事的念安。傅母走到我床边,看着熟睡的念安,眼神柔和了一瞬,
随即又恢复严肃。她叹了口气,语气复杂:“顾晚,这次…是傅家对不住你。
我为我儿子的混账,向你道歉。念安…是傅家的血脉,也是你的孩子。
傅家会承担她成长所需的一切费用,如果你愿意,傅家的大门也永远为你敞开。
只是…傅承宇这个畜生,他罪有应得,傅家绝不会包庇。
希望你能看在念安的份上…”“傅夫人,”我平静地打断她,目光清澈而坚定,
“您能大义灭亲,我很敬佩。念安是我的女儿,我会抚养她长大。至于傅家…那个地方,
我不会再回去了。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和念安的未来,不需要依附任何人。
”傅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遗憾,有欣赏,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她没再多说什么,
留下了一张数额巨大的支票,在助理的陪同下离开了病房,背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喧嚣散去,病房终于恢复了真正的宁静。我低头,轻轻吻了吻女儿柔软的脸颊。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暖洋洋地照在我们身上。一周后。门被轻轻敲响,
负责照顾我的护士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和同情。她手里拿着一个密封袋。
“傅太太…呃,顾女士,”她改口道,
“这是刚才收拾柳清雪小姐刚才‘病发’时待过的休息室发现的…”3她将密封袋递给我,
里面赫然是一个刚用过的卫生巾,还有一小包拆开的、类似经期止痛药的东西,
以及一张某私立妇科诊所的早孕检查单。日期是几天前,结果赫然是:阴性。
护士低声道:“她刚才捂着胸口喊疼的时候…衣服好像不太对劲,我们主任悄悄检查了一下,
她绑在腰上的‘血袋’和微型泵还没来得及处理…还有这个…”护士又递过一张纸,
是刚才柳清雪“昏倒”时掉落的,上面潦草地写着一行字:“假孕计划启动,
务必让傅承宇信服,速备药。”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看着密封袋里的“铁证”,
忽然觉得无比荒谬,又无比讽刺。原来,连最后的“怀孕”,
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试图将我彻底钉在“恶毒”耻辱柱上的表演。
我捏着那张冰冷的早孕检查单和写着“假孕计划启动”的纸条,荒谬的讽刺感几乎让我窒息。
原来柳清雪竟能恶毒至此,连“怀孕”这种招数都用上了,只为彻底将我踩进泥里。然而,
就在我准备将这一切也视作过往云烟,彻底抛诸脑后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急促地推开。
这次进来的,不是护士,而是傅母那位一直沉默寡言、神情严肃的助理。他步履匆忙,
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径直走到我床边,
无视了我手中的“证据”,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惊雷般的重量:“顾小姐,情况有变!
请您立刻带上小小姐,跟我转移!傅夫人出事了!”我的心猛地一沉:“傅夫人?
她不是刚走不久吗?她怎么了?”助理脸色铁青,语速飞快:“夫人离开医院后,
在返回傅宅的路上遭遇严重车祸!肇事车辆是…是一辆套牌的渣土车,司机当场逃逸!
夫人伤势极重,正在抢救,生死未卜!”这个消息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冻结了我所有的思绪。
傅母…那个刚刚还威严十足、大义灭亲,将儿子送进深渊的女人?怎么会?!
“这…怎么会这么巧?” 我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念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
“不只是巧合!”助理的眼神锐利如鹰隼,他迅速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微型的金属U盘,
不由分说地塞进我手里,“夫人预感到了危险!在来医院之前,她就将这个交给我,
并嘱咐:如果她发生任何不测,立刻将它交给您,并确保您和孩子的绝对安全!
她说…这里面有所有谜底的答案,以及…真正的敌人是谁!”真正的敌人?!
这三个字像重锤砸在我心上!傅承宇和柳清雪不是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吗?他们背后还有人?
还是…傅母自己就是那个“真正的敌人”?可如果是她,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置于险地?
甚至可能丧命?巨大的疑问和不安瞬间攫住了我。但助理的表情不容置疑,
他急促地催促:“顾小姐,没时间了!对方的目标可能不仅仅是夫人!夫人推测,
一旦她出事,下一步很可能就是您和孩子!我们必须立刻走!安全屋已经安排好了!
”我看着手中那枚冰冷的U盘,又看看怀中懵懂的女儿,心脏狂跳。
傅母最后看向念安时那复杂眼神里的柔和,
以及她离开时那句“傅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难道都是伪装?
还是…她也在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威胁着?“走!”我当机立断。不管真相如何,
保护念安是首要任务。助理立刻安排,我们通过医院的特殊通道,避开了可能存在的眼线,
迅速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车子驶离医院,汇入车流,
助理紧绷的神经才略微放松一点。在安全屋内,一个绝对私密、信号屏蔽的房间,
我将U盘插入了电脑。屏幕亮起,首先出现的是一段傅母提前录制的视频。她坐在书桌前,
脸色苍白,眼神疲惫却异常清醒,背景正是傅宅的书房。“顾晚,当你看到这个时,
我可能已经不在了。”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和决绝,
“很抱歉将你和念安卷入这场风暴。我知道,你恨傅家,恨承宇。但有些真相,你有权知道。
”“傅承宇…他根本不是我亲生的儿子。”第一句话,就如同一道惊雷,
直接劈得我大脑一片空白!4视频里的傅母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很惊讶,对吗?
这是傅家最核心的秘密。当年我生产时遭遇意外,孩子夭折了。而我的丈夫,
为了稳固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也为了掩盖他无法再生育的事实,
他不知从哪里抱来了一个男婴,就是傅承宇。这件事,只有我和他,
以及他最信任的老管家知道。老管家几年前去世了,我丈夫也在傅承宇成年后不久病逝。
我…一直将这个秘密带进坟墓,也试图将傅承宇当作亲生抚养。”她顿了一下,
眼神变得锐利:“但我渐渐发现,傅承宇骨子里的贪婪、愚蠢和自私,与傅家格格不入!
他挥霍无度,目光短浅,为了柳清雪那个女人,更是什么都敢做!我早就知道柳清雪的底细,
也一直在暗中搜集她和你丈夫犯罪的证据。但我不能轻举妄动,因为傅家内部,
一直有一股隐藏的势力在觊觎。”“这股势力的核心,就是傅承宇真正的生父!
”傅母的声音染上寒意,“我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调查。傅承宇的生父,
就是傅氏集团那个早对傅承宇不满、受过我恩惠的高管——吴启明!”吴启明?!
那个匿名提供挪用公款证据的人?!我的血液几乎要凝固!这怎么可能?!
视频里的傅母仿佛能看到我的震惊:“他当年把我夭折的儿子调包,把自己的私生子换进来,
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通过这个‘儿子’,窃取整个傅氏!他蛰伏几十年,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