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偏差和沉默的大多数

1 恶魔低语夜难眠黑夜降临，地狱的恶魔好像在歌唱，回荡在王阳的耳边，

一个人在空空的房间里——守岁，起码要过了12点，以免“小鬼”来打扰。

王阳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尽管晚饭吃的很早，尽管很困，

但一闭上眼他好像就能看见那个女孩绝望的眼神，渴望的眼神，失望的眼神，

最后又变为无奈的眼神。“呜呜”声似乎空谷传音，又好像以人们听不到的频率传播，

但王阳他却能听到，能看到，更睡不着觉。越想越多，

最后他竟臆想自己成了十恶不赦的恶魔，是自己害了那个女孩，他不敢忘，也忘不掉，

那一个毁掉女孩的夜晚。“喂，谁呀？”“是我”“谁知道你是谁，不说挂了，

晚上还上班呢。”“我是那天的目击者。”王阳说出来后心情好像舒爽了一些，

就像在大夏天跳进冰凉水里去。戛然，他又沉默下来。电话那边也没有说话，

只能听见翻身的细小声音。王阳猜测那边的那个女生起身了，刚才她应该在睡觉，

晚上她才去上班？王阳想着，渴望更多的细节，希望能更好了解她，至少能安慰她，

能劝解她。唯一不希望的是原谅自己，自己与恶魔有啥差别？又怎么希望能被原谅。

不知过了多久，那边传来了声音，与之前大大咧咧的声音不同，这时女生声音变得颤抖，

细小地犹如蜻蜓点水。只有王阳知道，前后还是一个人，没有其他人在旁。“你在哪里，

我去找你。”“就在佳祥宾馆这边的万和餐厅吧，我们边吃边聊。”王阳报了个位置，

这正是他现在所在的餐厅里面，他知道女生就住在附近，所以才这样说道。令他失望的是，

女生拒绝了，反而邀请他到楼上的宾馆里面。“我现在不饿，先谈正事吧，

这件事也不适合在外面谈，你到佳祥宾馆来吧。”“行。”王阳听后先是一惊，

原先他以为女生在城中村内的那条小巷子里，不过急切的他很快把这些抛在了脑后，

只想尽快见到她，尽快……“602，我在房间等你。”女生说了句，

便听到嘟嘟的挂断电话的声音，王阳也从餐厅出来，朝着宾馆走去。602房间内，浴室。

一具白皙的身体任由着花洒从头顶流到脸上，流到还未有规模前，流到jin地，腿上，

最后沾满脚底。女生没有穿拖鞋，一双透着粉红的脚掌被滚烫的热水弄的通红，

她身上的伤疤很多，但更多的是勒痕，红印子居多。王阳很快来到了门前，

但他没有立即敲门，整理了下情绪：这么多天的煎熬，今天会减轻一点吗？王阳问着自己，

他不确定，更不知道那件事对她影响如何。2 城中村女孩受害的地点位于城中村一条老街，

这里房子老旧，基础设施不是一般的差，没有路灯晚上几乎看不到路，更没有监控探头，

不然也不会有人这么嚣张，可见他们是踩过点的。——“老大，我们不会有事吧？

一个有着20几岁的样子的青年男子朝着一个三十多脸上带着伤疤样貌很是凶狠的男人问道，

青年男子颤颤巍巍的，好像惊弓之鸟一样受到惊吓就会腿软瘫倒在地上。“看你的熊样，

怕啥，这不是过了一个星期了，我们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万一？

”青年男子还是有点担心，脸上的忧虑不减。“哪有那么多的玩一，怕你就别做，

那天你不是跃跃欲试，还打了那婊子一巴掌嘛，现在怂了，早他妈去哪儿了！

”那个被叫老大的男人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他这么做做更引得那年轻小弟的害怕。

眼前的男人在这小弟看来就像是个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生怕他发起火来对自己做什么。那天是他第一次做坏事，不过之后就一直惊吓，

害怕到现在……“好了，晚上找个小姐按摩下。别来烦我。”——“啪”一声，

打火机的声音打破了楼道的宁静，烟丝被燃烧冒出的白烟缠绕在王阳身边。他曾经不抽烟，

也不会抽，但他现在还是点上了，狠狠抽了一口。“咳咳，”王阳还是不习惯尼古丁的味道，

烟味呛入口鼻然后入肺，被一下子弄难受了。他没有丢下烟，没有主动再吸，

而是静静感受着二手烟，在烟丝快灭时，这才又抽上一口。不知多久，

一根烟只剩下泛黄的烟头，上面带着被烧焦的软毛，零落的烟头被随意丢在地上。

房间里这时也没有了洗浴的声音，正当王阳打算上前敲门时，门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样貌极佳的女生，身着有点薄透的睡衣，头发湿漉漉的，女生是刚洗完澡，

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单薄衣物下身体的轮廓。“我，我……”已经预先预演过不知几遍的王阳，

最终还是在她面前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的。“进来吧。”女生对他这副样子没有说什么，

而是转身回到屋子里，只留下王阳呆滞原地。看了眼楼道没人后，王阳才随女生跟了上去，

进去后随便手关上了门。就在这时，王阳刚关上门，女生朝着王阳坐了下来。

一时王阳呆住了。豆蔻少女的身体对于一个青春正少的男生来说诱惑极佳，王阳也一样。

他痴迷看着，但没有行动，他可不是来干什么的。王阳没有理会，而是开口道：“佳佳，

你先穿好衣服吧，我们聊正事。”女生听到“佳佳”二字愣了一下，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她，

眼角不争气地挤出一滴眼泪，不过转眼又恢复原样。女生叫李佳，

王阳这么叫她也没有什么不妥，只不过他不知道这句“佳佳”给她感受竟这么大。

李佳从王阳身边经过，丝毫不在意被眼前男人看光般的眼神，手还挑逗了王阳下巴，

眼神很是魅惑。“别，”王阳一把拉住她，没想到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对，对不起。

”原本已经很红的脸又红了几分，头上冒着热气，不知道王阳是紧张还是害羞。“等不及了？

我这就……”没等话语落下，李佳瞬间扑了过来，嘴唇凑到王阳耳边，

轻声道：“我只有这具身体还值点钱了，家里没有钱，你想报警也行。

”她说着说着不知为何哭了起来，趴在王阳怀里啜泣，没有了之前强硬的模样。

王阳第一次这么近接触女生，要说没有一点反应是不可能的，不过看着怀里梨花带雨的李佳，

不由生得一丝怜悯，他现在更想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刚才的反应来看，

显然两人说的不是同一件事。“不，你先穿好衣服。”王阳强忍着心中的欲火，冷静地说道，

之前的事已经对不起她了，他哪能做——他不敢再想，扭过头：“我能抽烟吗？”“抽吧。

”李佳见王阳如此不为所动，于是穿上了之前的半透明色的睡衣，尽管还是有点暴露，

但关键的位置遮住了。“我能抽一口吗？”李佳问道，看着王阳吞云吐雾的样子，

不由得也想吸上一口，感受下尼古丁的麻醉感。“喏，给你。

”王阳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递给她，李佳没有接，而是从他嘴中夺下那支正在吸的。

王阳正想说什么，看到李佳猛一口吸的样子最终也没有说什么。“你说，

一对情侣如果都抽烟的话接吻时是不是感受不到对方嘴里的烟味儿？

”李佳含情脉脉看着王阳，朝着他吐了个烟圈，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好像都在挑逗着眼前的男人。王阳看过一个视频，

里面是一个厨师回答类似的问题——“大蒜放到里面情侣会不会感受到嘴里的味儿”，

厨师回到：两个人一起吃，都吃了哪里会感受到？这时王阳想到了这个视频的回答，

不过面对着眼前变化这么大的人，他还是没有说出口，摇了摇头。“呆子，

就你这样怎么威胁别人，不知道实践是检验一切的标准吗？”没等他回答，

李佳直接吻上王阳有点干巴的嘴唇，瞬间将烟雾缠绕在两人唇间。

王阳还是第一次感受唇间这种独特的清凉，不自觉有种奇妙的感觉。

这是他活了这么久没有感受过的，于是闭上了眼，任由着“呢喃”弥漫，未做任何回应。

这一举动自然是被李佳察觉到，于是没有再去“欺负”眼前这个呆呆的男生。松开嘴唇后，

笑着看向王阳。“哈哈，小弟弟还是初吻呢，是不是还是小Xx呀，哈哈哈哈。

”男人最看不得女人小瞧自己，尤其是言语上的故意挑衅，举止上的“引诱”，

王阳自然不例外。两人一同坐在地上，一人拿着一支烟吞云吐雾。客厅里早已狼藉一片，

留给两人的只有沉默，沉默，房间里只能听到客厅悬挂的表针“滴滴答答”，

手机出乎意料地一声不吭，甚至连讨人厌的广告弹窗也不见踪影，

好像一同商量好了不打扰一样。不知过了多久，王阳开口了：“对不起，我，我会补偿你的。

”“哈哈，要补偿也是我呀，不对现在还是白天呢，哈哈哈。”李佳邪魅的笑声传荡房间，

然后突然戛然而止，她想到了什么，瘫倒在地上，缩成一团，抱着双膝哭泣。

转念间又恢复如初，坐到了王阳身上。“是我xx了你，是我xx了你，哈哈哈哈。

”王阳不知道如何安慰眼前的女人，她的故事好像一辈子都讲不完，只不过他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了解，但他还是开口说话了。“我会为你找到真相的，会的。”“什么真相，

你来不是为了那个男生，或者为了威胁我？”“什么？”两人目光对视，

不经意瞥见对方身体隐秘的角落，不过都沉默不言，看向对方的脸。“那天晚上我看到了，

你被侵的那晚。”王阳低沉的语气很是同情，然后接着问道：“不过你说的是什么？

”“哈哈，看人xx是不是很爽，不对你刚才不也是试过了，嘿嘿，滋味如何，哈哈哈。

”“你说的男生什么意思？”王阳知道一时半会儿也绕不出这个话题，只能接着问道。

“我叫喊的时候你有没有反应呢，就像这样，呃……，好哥哥~”房间里传来她不堪的声音，

原本李佳就坐在王阳身上，这么一形容，加上脸上不堪的表情更显得诱惑。

王阳强忍着身体的欲望需求，淡淡道：“到底怎么回事？”他眼中似乎带着邪恶，

让自娱自乐的李佳停止了言语。她从王阳身上下来，把桌上的东西摔倒一边，大骂道：“对，

我就是婊子，我就是污蔑那个男生了，怎么样，男人都是贱人。”听她这么一说，

王阳沉默了，他想到了之前看到的新闻，一个女生污蔑男生地铁生偷拍，

现在看来不正是这个城市发生的嘛，事情好像一下子明了了。李佳没有停止，

继续自言自语着：“我有错，我有罪，我生下来就是让xx的，就是让男，人，

爽的~哈哈哈——呜呜唔”但突然一转画风，她呜呜哭了起来。王阳终于听不下去，

上前抱住了她，手轻拍着李佳的后背：“有什么就放声哭出来吧。

”4 泪痕交织的救赎这一刻王阳没有了之前的冷漠呆呆的形象，

反而成了个成熟的中年男人。李佳也好像看到了自己幼年时的父亲，也是这么抱着自己，

也是拍着自己的后背，也是慈祥又严厉的眼神……她终于承受不了一切，“哇哇”大哭起来，

泪水浸透王阳身上的衣物。“你怎么才来啊，呜呜，女儿都被欺负了，

呜呜~”房间里又陷入一片沉默，桌子，凳子，沙发，电视，以及墙上一张泛黄的全家福，

角落供奉的灵牌，还有抱着李佳的王阳，这一切好像都在听着李佳倾诉一样。

李佳哭了会儿脱离王阳，抹了把眼泪，接着道：“我爸爸对我很好的，

从小他上班回来都会给带颗糖，一次班上的小男生欺负我，

爸爸知道后找上门狠狠揍了那个人男生，那个男生还哭鼻子了呢，我可没有哭过。

”王阳从餐桌上拿来张纸巾，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继续听着她倾诉。“谢谢，

不过好景不长，爸爸在一次火灾后去世了，献给了他最热爱的事业，我也没能再见到他，

甚至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说到这里，李佳的声音都变的哽咽，

可见她对父亲是真的怀念。“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没事，都过去了，

不是你今天找我，我也会主动去道歉的，网上公开道歉！父亲那么光荣，

我不想再见他时他会伤心难过！”王阳听后很沉默，不知如何去接，万事皆有因，

一因结一果，只有结果解决了，因缘才能解开……“我陪你。”“好。

”李佳开心地举起右手化作“六”，“我们拉钩。”王阳没有拒绝，小指拉上了李佳。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拉钩上吊，

一百年不许变”……“爸爸，你以后要永远在我身边。”“小丫头，你不结婚啊，

这世上比爸爸还好的男人还有很多呢，你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如意郎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