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个敌国太子当王妃

捡了个敌国太子当王妃

作者: 不用摘星星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捡了个敌国太子当王妃大神“不用摘星星”将姜渊宸熙作为书中的主人全文主要讲述了: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着天将午后的天光吞噬殆狂风呼啸着卷过官道两旁的密发出令人不安的呜咽粗大的雨点开始砸落在马车华贵的顶盖噼啪作很快便连成一片震耳的雨齐国的宸熙公主坐在微微摇晃的马车指尖轻轻拂过身边一个看似装着祈福法器的锦唇角噙着一丝无人察觉的、若有若无的笑表面的祈福之旅已然结而真正的收已安然置于盒只是这场不期而至的暴让回宫的路途变得有些狼...

2025-09-16 06:29:11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着天际,将午后的天光吞噬殆尽。狂风呼啸着卷过官道两旁的密林,

发出令人不安的呜咽声,粗大的雨点开始砸落在马车华贵的顶盖上,噼啪作响,

很快便连成一片震耳的雨幕。齐国的宸熙公主坐在微微摇晃的马车里,

指尖轻轻拂过身边一个看似装着祈福法器的锦盒,

唇角噙着一丝无人察觉的、若有若无的笑意。表面的祈福之旅已然结束,而真正的收获,

已安然置于盒中。只是这场不期而至的暴雨,让回宫的路途变得有些狼狈。“殿下,

雨势太大,路面泥泞,车驾需得再行慢些,以免惊了马。”车窗外,

传来侍卫统领林子莫沉稳的声音,隔着雨声,显得有些模糊。“无妨,安全为重。

”宸熙的声音清越,带着一种养尊处优的从容,却又有着超乎年龄的镇定。

她掀开丝绒车窗帘的一角,向外望去。天地间一片混沌,官道上几乎不见行人,

只有他们这一列车队在风雨中艰难前行。就在车队转过一个弯道时,

拉车的骏马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嘶鸣,猛地扬起前蹄,车厢随之剧烈地颠簸了一下!

“吁——!怎么回事?!”林子莫厉声喝道,迅速控住自己的坐骑,

第一时间护在公主马车旁。“统领!前面……前面路中间好像躺着个人!

”前方开路的侍卫大声回报,声音带着惊疑。“人?”林子莫眉头紧锁,这种天气,

这种地方?宸熙公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动,她再次掀开车帘,

雨水立刻夹杂着风扑打在她娇嫩的脸颊上,她却毫不在意,目光锐利地投向队伍前方。

透过迷蒙的雨幕,果然看到官道中央,一个模糊的人影匍匐在泥水之中,一动不动,

仿佛已然失去生机。那人衣衫褴褛,浸透泥泞,看上去狼狈不堪。“去看看。

”宸熙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殿下,雨大,您且在车内安坐,属下去查看。”林子莫说完,

利落地翻身下马,按着腰间的佩刀,带着两名侍卫谨慎地靠近。雨水冲刷着地面,

那人身下的泥水隐隐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红。林子莫蹲下身,

小心地将面朝下趴伏的人翻转过来。一张苍白却极其英俊的脸庞暴露在雨中。即使双目紧闭,

唇色发青,脸上沾满泥污,也难掩其深邃立体的五官和那份与生俱来的贵气。

他的呼吸极其微弱,胸口有一处严重的创伤,虽经雨水反复冲刷,仍能看出伤势极重,

衣衫破损处露出的布料质地精良,绝非寻常百姓所能拥有。他腰间似乎曾佩有饰物,

如今只剩断裂的丝绦,一枚样式奇特的金属扣饰半陷在泥里,闪着幽暗的光。

林子莫心中警铃大作。他起身快步回到公主车驾旁,雨水顺着他刚毅的脸颊滑落。“殿下,

是一名年轻男子,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他压低了声音,语气凝重,“观其容貌气度,

绝非普通流民或山野村夫。而且……”他略微迟疑了一下,

还是继续道:“而且如今我国与姜国关系紧张,边境时有摩擦。此人来历不明,

突兀地出现在王都附近的官道上,又偏偏倒在殿下您的车驾前……未免太过巧合。

属下恐其是姜国细作,苦肉计之辈,意图对殿下不利。依属下之见,路边的美男子,

尤其是这等来历蹊跷的,还是莫要沾染为好。不若给予些清水伤药,将其移至路旁,

是生是死,听天由命便是。”林子莫的担忧合情合理。齐国与姜国积怨已深,近期摩擦不断,

公主身份尊贵,绝不能冒任何风险。所有随行人员的目光都聚焦在那辆华丽的马车上,

等待着公主的决定。风雨声似乎也小了一些,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车帘被一只纤白如玉的手轻轻撩开,宸熙公主探出半张脸。

她看着远处泥泞中那个生死不知的身影,长长的睫毛上沾了些许细小的雨珠,眼神清澈,

仿佛不谙世事的少女。她轻轻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怜悯与任性:“林统领,

你多虑了。你看他伤得那么重,倒在这么大的雨里,若是弃之不顾,与直接杀了他有何区别?

”她目光转向林子莫,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似乎只有纯粹的善良和不忍:“他是不是细作,

也得救了之后查过才知道。万一他不是呢?万一只是个落难的旅人?我们岂能见死不救,

枉顾一条性命?”她的语气温柔却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天真和权威。然而,

就在她说话的同时,那双看似纯净无邪的眼睛,极其快速地、再次扫过远处那张昏迷的俊脸,

以及他腰间那枚半掩在泥里的特殊扣饰。她的目光在他破损衣袍的针脚纹路上停留了一瞬,

那并非齐国的样式,甚至不是周边小国的,带着某种遥远的、她曾在秘密卷宗上见过的特征。

她的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极快的、几乎无法捕捉的兴味。那不是同情,不是怜悯,

更像是一个棋手,发现了棋盘上一颗意外落下,却可能极具价值的棋子。

仿佛一只慵懒的猫儿,看到了某种新奇却脆弱的玩意儿。但这丝异样的神采转瞬即逝,

快得让所有人,包括敏锐的林子莫,都以为那只是雨光映照下的错觉。她收回目光,

语气变得更加果断,带着公主特有的娇蛮:“我不管他是谁,既然倒在我的马车前,

便是与我有缘。总不能让他死在这里。带上他,小心些,别颠簸到他的伤口。

回宫后立刻召御医诊治。”“殿下!”林子莫还想再劝,“此举风险甚大,

万一……”“没有万一。”宸熙打断他,她的声音依旧轻柔,

却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反驳的意味,“林统领,执行命令。还是说,

我的命令在你这里已经不管用了?”她微微歪头,看着林子莫,眼神依旧清澈,

却让这位身经百战的侍卫统领心中一凛,瞬间低下头去。“属下不敢!谨遵殿下之命!

”林子莫立刻抱拳领命。他深知这位小公主深受陛下宠爱,平日里看似天真烂漫,

但一旦做出决定,便极少更改,且自有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仪。他不再多言,

转身指挥手下:“你们两个,小心将他抬起来,用担架!动作轻点!给他遮一下雨!

”侍卫们立刻忙碌起来,小心翼翼地将那重伤的男子抬起,安置在随行携带的备用担架上,

并盖上防雨的油布。宸熙公主放下车帘,重新坐回温暖干燥的车厢内。

外面的风雨声、侍卫们的脚步声、伤者微弱的呻吟声似乎都被隔绝开来。车厢内光线昏暗,

只有角落一颗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宸熙公主倚回柔软的锦垫中,

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那个装有“祈福法器”的锦盒。她闭上眼,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张苍白却俊美得过分的脸,

的、象征着某个北方强大王国皇室近卫身份的扣饰——这是她不久前才从密报中看到的图案。

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再次悄然浮现,比之前更深,也更冷。可怜?或许吧。但更有趣。

马车重新启动,在风雨中继续向着辉煌的王宫驶去。车轮碾过泥泞,留下深深的车辙,

很快又被大雨冲刷模糊。没有人知道,这辆马车载回的,不仅仅是一个重伤的陌生男子,

更是一个悄然开启的、充满权谋与危险的游戏。而游戏的掌控者,此刻正闭目养神,

唇角含着一丝无人得见的、冰冷而玩味的微笑。皇宫的朱红高墙将肆虐的风雨彻底隔绝在外,

只余下檐角滴答的残响,衬得宫内愈发静谧深邃。

鎏金琉璃瓦在雨后初霁的微光下流淌着湿润的光泽,汉白玉廊柱冰冷而肃穆。

宸熙公主的车驾并未停留,直接驶入了她所居住的“宸熙宫”侧殿。

那重伤的男子被侍卫们用担架小心翼翼地抬下,

安置在一间早已准备好的、僻静却设施齐全的偏殿暖阁内。无需公主多言,

早已候命的御医立刻上前,屏息凝神地开始诊治。

宫内最好的金疮药、参汤被源源不断地送入暖阁。宸熙并未亲自盯着,

她先行回了自己的主殿,由侍女服侍着换下那身被雨汽濡湿的繁复宫装,

穿上了一件鹅黄色的常服,更显得她娇俏明媚,仿佛刚才风雨中的决断只是错觉。

她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热腾腾的香茗,方才问道:“那人如何了?

”一直守在偏殿留意情况的贴身侍女云芷轻声回禀:“回殿下,李御医还在诊治。伤势很重,

失血过多,但……似乎求生意志极强,心脉并未断绝。”云芷是宸熙的心腹,自小一同长大,

性情沉稳,心思缜密,武功亦是不弱。她说话时,目光低垂,语气平静,

不带丝毫多余的好奇。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年迈的李御医才擦着额角的细汗,前来回话。

“启禀公主殿下,那位……公子,”李御医斟酌着用词,“外伤虽重,多是皮肉撕裂,

幸而未真正伤及内脏根本。只是失血过多,加之寒气入体,才昏迷不醒。

已用了最好的金疮药和内服的汤剂,性命应是无碍了。”宸熙捧着暖手的白玉小炉,眨着眼,

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那就好,辛苦李御医了。他何时能醒?”“这……说不准。

”李御医脸上露出一丝困惑,“按常理,这般伤势,常人至少需昏睡三五日。但观其脉象,

沉稳有力,气血虽亏,根基却异常雄厚,体质似乎远非常人可比。

或许……明日便能转醒也未可知。”“异于常人?”宸熙歪着头,显得很好奇。“是,

恢复力似乎极强。”李御医低头道,“若非如此重的伤,

换做常人恐怕早已……但他却硬生生挺了过来。”“嗯,本宫知道了。有劳李御医,

他的伤势就交由你全权负责,用最好的药,务必让他尽快好起来。”宸熙吩咐道,

语气是全然的天真与善良。“老臣遵命。”李御医躬身退下。待御医走后,

宸熙对云芷浅浅一笑,那笑容纯净无瑕:“云芷姐姐,你听到了吗?他没事了,真好。

”云芷微微颔首:“殿下仁善。”宸熙站起身,理了理裙摆:“走吧,我们去看看父皇。

总得告诉父皇一声,我捡了个人回来呀。”御书房内,熏香袅袅。

齐国国君公孙昊并未如外人想象那般在处理堆积如山的奏章,反而是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

颇有兴致地摆弄着一盆新进贡的珍稀兰花。他年近中年,面容俊朗,

眉眼间与宸熙有几分相似,却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和些许玩世不恭。

听到女儿轻快的脚步声,他头也没抬,只懒洋洋地道:“朕的小祖宗回来了?

听说你这趟祈福,动静不小,还给朕带了份‘厚礼’回来?”宸熙笑嘻嘻地凑过去,

挽住他的胳膊,娇声道:“父皇的消息真灵通!什么都瞒不过您!

”公孙昊这才放下手中的小银剪,侧头看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溺爱:“说说吧,

怎么回事?林子莫那小子紧张兮兮地先来报了朕,说你在路边捡了个快死的男人?

还是个大麻烦?”“才不是麻烦呢!”宸熙嘟起嘴,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风雨中的“偶遇”,

自然略去了所有她察觉的细节,只强调那人的伤势多么严重,倒在雨中多么可怜,

以及自己那“不忍之心”。“……父皇,您没看见,他流了那么多血,要是女儿不管他,

他肯定就死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女儿这也是为您积福呀!

”她摇晃着公孙昊的手臂,撒娇道。公孙昊听着,脸上没什么惊讶的表情,

反而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和戏谑。他伸出手指,

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哦?只是积福?朕怎么觉得不像呢?”他拖长了语调,慢悠悠地说,

“让朕猜猜,是不是又觉得那‘玩意儿’长得好看,一时新鲜,就想捡回来玩玩?

”他的用词轻佻而随意,仿佛女儿捡回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猫儿狗儿,

或者一件新奇玩具。宸熙眨巴着大眼睛,表情无辜极了:“父皇!您把女儿想成什么啦!

女儿是那种只看脸的人吗?”但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和娇嗔的语气,

却更像是一种被说中心思的默认。公孙昊哈哈大笑,

显然极为享受女儿的这般情态:“好好好,朕的熙儿最是善良。不过……”他语气微转,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林子莫的担忧不无道理。眼下时局微妙,姜国那边小动作不断,

这人来历不明,你就这么带回来……”“所以更要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呀!”宸熙立刻接话,

逻辑清晰得不像个单纯少女,“放在外面,万一真是坏人,跑了或者被同伙救走了怎么办?

带回宫里,有父皇您的天威镇着,有那么多侍卫看着,他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能翻出什么浪花来?”她顿了顿,又换上撒娇的语气:“再说了,不是有父皇您在嘛!

有您护着女儿,女儿怕什么?就算他真是姜国的皇子,在咱们的地盘上,也得乖乖盘着!

”公孙昊看着她,眼中的锐利慢慢化开,又变成了那种全然的纵容和一丝无可奈何的宠溺。

他摇了摇头,语气重新变得慵懒:“罢了罢了,你呀,总是有这么多歪理。从小到大,

稀奇古怪的东西往回捡的还少吗?上次是那只差点挠花朕脸的黑豹崽子,

上上次是那个号称能炼长生丹的江湖骗子……”他摆摆手,仿佛懒得再管:“行吧,你喜欢,

就留着玩吧。放在你的宸熙宫偏殿,也省得出去惹眼。朕会吩咐下去,让暗卫盯着点。不过,

”他语气稍微严肃了一瞬,“给朕记住了,玩可以,但不许靠太近,不许有危险,明白吗?

若是无趣了,或是惹了麻烦,处理干净便是。”“知道啦!谢谢父皇!父皇最好了!

”宸熙立刻笑靥如花,凑上去在公孙昊脸颊上亲了一下,雀跃得像只得了心爱糖果的小鸟。

离开御书房,宸熙脸上的天真烂漫稍稍收敛,但依旧保持着温和的仪态。她回到宸熙宫,

径直去了偏殿暖阁。那名男子仍在昏迷中,脸色苍白如纸,但呼吸似乎比之前平稳了些许。

宫人们垂手侍立在一旁,安静无声。宸熙走到床榻边,静静看了他片刻,

目光在他英俊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转向身边的云芷。她的声音温和,

却带着清晰的指令:“云芷,这个人就交给你亲自‘照顾’了。除了李御医和指定的药童,

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接近。他每日用了什么药,吃了什么,说了什么梦话,何时醒,

醒了之后有何反应……事无巨细,都要报与我知。”“是,殿下。奴婢明白。

”云芷屈膝行礼,眼神沉稳,没有半分疑问。宸熙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

她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符合她外表年龄的、恰到好处的同情与好奇,

轻声对云芷说:“他看起来真可怜,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偏殿,

裙裾翩跹,姿态优雅,仿佛只是一个关心伤者的善良公主。暖阁内恢复了寂静,

只有男子微弱的呼吸声和熏炉里香料燃烧的细微噼啪声。云芷静静地立在床榻不远处,

眼观鼻,鼻观心,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精致雕像。宸熙宫内的所有宫人,

早已被调教得极懂规矩。他们对公主带回一个陌生男子感到惊讶,但绝不会表露半分,

更不会私下窥探议论。他们只是沉默而高效地执行着公主的一切命令。

在这座华丽而森严的宫殿里,表面的平静之下,所有的视线和通道,

都悄然无声地汇聚于那位看似纯真无邪的小公主手中。意识如同沉船,

从漆黑冰冷的海底艰难上浮。姜渊首先感受到的是剧痛,从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紧接着,

是浓郁的药草味和一种清雅的、属于女子的甜香萦绕在鼻尖。他猛地睁开眼,

警惕如同本能般瞬间苏醒。入目是陌生的环境——雕花繁复的床顶,轻软如烟的鲛绡帐幔,

空气温暖馥郁,与之前风雨交加、泥泞冰冷的官道判若两个世界。这里是……齐国皇宫?

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他强压下眼底瞬间掠过的精光,

迅速将表情调整为一个重伤初醒之人应有的迷茫与虚弱。他转动眼珠,

略显吃力地打量着四周。房间陈设华美精致,绝非普通宫室。“呀!你醒了?

”一个清脆悦耳,带着几分惊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姜渊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鹅黄色宫装的少女端着一只白玉碗走了进来。她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

肌肤胜雪,眉眼如画,一双清澈的杏眼里盛满了纯然的欣喜,仿佛看到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她步履轻快,裙裾微漾,如同春日里最娇嫩的一抹新绿,瞬间点亮了略显沉闷的室内。是她。

齐国的宸熙公主。画像远不及真人灵动。姜渊心中冷笑,

面上却努力撑起一丝虚弱无力的感激,挣扎着想要坐起,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哎,

你别动!”宸熙公主连忙快步上前,将玉碗放在床边的矮几上,

伸出纤白的手轻轻按了一下他的肩膀,力道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你伤得很重,

御医说了要好好静养。快躺着。”她的指尖微凉,触碰只是一瞬便收回,仿佛带着电,

让姜渊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他垂下眼睫,掩去眸中情绪,依言躺好,

用沙哑破碎的声音艰难地道:“多…多谢…姑娘…相救…这…是何处?

”“这里是我的宸熙宫呀。”宸熙公主在他床边的绣墩上坐下,端起那碗温热的汤药,

拿起小勺,亲自舀了一勺,仔细地吹了吹,递到他唇边,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无数次,

“你晕倒在我的马车前面了,还记得吗?下好大的雨呢。来,先把药喝了。

”她的举动亲昵得超乎寻常。姜渊心中警铃大作,但此刻他扮演的是一个懵懂无助的伤者,

无法拒绝。他顺从地张口,苦涩的药汁涌入喉中,他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很苦吧?

”宸熙公主立刻察觉了,像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巧的蜜饯盒子,拈起一颗蜜渍梅子,

笑意盈盈地递到他嘴边,“喏,吃颗蜜饯压一压就好了。我每次喝药都要吃好几颗呢。

”她笑得毫无阴霾,眼神干净得像山涧清泉。姜渊看着她递到唇边的蜜饯,

那纤细的手指几乎要碰到他的嘴唇。他迟疑了一瞬,还是张口含住了。

甜腻的滋味瞬间冲散了苦涩,却让他的心更加警惕。“多…谢公主殿下…”他垂下眼,

掩饰其中的算计,声音依旧虚弱,“在下…姜…江远,

人走散…不幸受伤…幸得殿下相救…此恩…没齿难忘…”他编造了一个俗套的落难商人身份,

名字也用了谐音。说话间,他刻意表现出气力不济,断断续续。“原来你叫江远呀。

”宸熙公主点点头,似乎全然相信了,脸上露出同情之色,“那些天杀的匪人,

真是太可恶了!你放心,在这里很安全,你安心养伤就好。等你好些了,

我就派人帮你打听你家人的消息。”她一边说着,一边又舀起一勺药,耐心地喂他。

她的目光偶尔会落在他露在锦被外的手上——那双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

但虎口和指腹处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明显是长期握持兵器磨出的茧子。宸熙的眼神纯真依旧,

仿佛只是随意一看,心中却已冷笑:走散的商人?哪个商人手上会有这等练家子才有的茧子?

喂完药,她又仔细地替他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体贴。

姜渊的身体始终处于一种微妙的紧绷状态。她靠得如此之近,

发间的馨香丝丝缕缕地钻入他的鼻腔,她温热的呼吸偶尔拂过他的脸颊。

这一切都让他极不适应。他自幼在姜国皇宫长大,见惯了阴谋诡计,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

在他眼中往往是比刀剑更危险的武器。他告诫自己,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公主,

定然也不例外。她的每一次靠近,每一次触碰,每一句软语,都可能是试探,是毒药。然而,

当她用那双清澈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望着他,当她因为汤药太苦而微微蹙起秀气的眉头,

当她因为他的“遭遇”而真情实感地流露出愤懑和同情时……姜渊那早已冰封的心湖,

竟难以控制地泛起了一丝极细微的涟漪。这齐国的公主,似乎……太过天真善良了些?

与他所知的那个与姜国针锋相对的齐国的形象,颇有些不符。但这种念头刚一升起,

就被他强行掐灭。错觉,一定是错觉。这定然是更高明的伪装。“殿下……”他哑声开口,

试图打探,“在下何德何能,竟劳烦殿下亲自……”“这有什么呀?”宸熙公主打断他,

笑容烂漫,“你是我捡回来的,自然要我负责呀。而且宫里规矩多,闷死了,

有个人说说话也挺好的。”她托着腮,好奇地看着他,“你们商人是不是经常到处走呀?

会不会去很远很远的北方?听说那边风沙很大,人都长得特别高大威猛呢?

”她的问题看似天真跳跃,却巧妙地指向了地域。姜渊心中凛然,

“是…是走过一些地方…北方…也略去过一两次…确实与南方风情大不相同…”他含糊其辞,

不敢多言。宸熙公主似乎也没指望他详细描述,

只是兴致勃勃地又问了几个关于各地风俗美食的问题,问题都巧妙避开了敏感的政治军事,

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深宫少女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姜渊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每一句话都在脑中过三遍才说出口,既要符合商贾身份,又不能透露任何真实信息。

一番对话下来,竟比与人打斗一场还要疲惫。而他偶尔因为伤口疼痛而微微蹙眉时,

那小公主便会立刻停下话语,关切地询问:“是不是又疼了?要不要叫御医来?

”那担忧的神情,真切得毫无作伪痕迹。这让他心中的困惑愈发加深。她到底是真的单纯,

还是演技已臻化境?宸熙公主看着他谨慎戒备又不得不虚与委蛇的模样,

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玩味。她注意到,即便在重伤虚弱、刻意伪装的情况下,

他偶尔流露出的眼神依旧锐利,接过蜜饯时指尖的力度控制得极好,

甚至在她提及某些北方特定地名时,他身体的微不可察的紧绷……破绽百出呢,

尊贵的皇子殿下。但她面上依旧笑得无害,仿佛对他的一切反应毫无察觉。又坐了一会儿,

叮嘱他好好休息,宸熙公主才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她似想起什么,回眸一笑,

夕阳的金光恰好勾勒出她纤细美好的侧影:“江远,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那笑容纯粹而温暖,足以让任何不知情的人心生好感。姜渊目送她离开,

直到房门轻轻合上,他才缓缓吁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但眼神却变得更加深邃复杂。这个宸熙公主,比他想象中……更难以捉摸。

她就像一团温暖的光,明知可能灼伤自己,却依旧忍不住想要靠近探寻。

他摸了摸刚刚被她指尖触碰过的肩膀,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微凉的触感。

又想起那颗甜得发腻的蜜饯。“只是伪装……一切都是为了计划。”他低声告诉自己,

试图压下心头那丝不该有的、荒谬的波动。然而,那颗名为怀疑的种子,

已经在他坚冰般的警惕上,凿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痕。而另一颗名为“兴趣”的种子,

似乎也在悄然萌芽。暖阁外,宸熙公主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恢复成一片平静的漠然。

她看了一眼候在门外的云芷。云芷微微颔首,低声道:“殿下,他很警惕。”“嗯。

”宸熙淡淡应了一声,唇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无妨,猫捉老鼠,

总要慢慢玩才有意思。”她抬步离去,裙摆拂过光洁的地面,没有发出丝毫声响。游戏,

才刚刚开始。日子在一种看似平静的温情下悄然流逝。姜渊,或者说“江远”,

的伤势在宸熙宫精心的照料下恢复得极快。他已能勉强下床行走,

但活动范围仅限于这间暖阁及其外的小院。宸熙公主几乎每日都会前来探望,

有时带着新奇的糕点,有时捧着有趣的闲书读给他听,更多时候只是坐在一旁,

叽叽喳喳地说着宫中或都城里发生的趣事。

她完美地扮演着一个不谙世事、善良活泼的小公主形象,

用无微不至的关怀织成一张柔软的网。姜渊心中的警惕从未放下,

但也不可避免地在这种日复一日的“温柔攻势”下逐渐松懈了一丝缝隙。“近日天气渐凉,

听闻北方早已大雪封山,也不知商路是否通畅……”他状似无意地感叹,

目光却紧锁着正在剥橘子的宸熙。宸熙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懵懂:“是呀,

父皇也说今年北边姜国那边冷得特别早,他们的使臣前阵子来求购粮草和棉衣,

态度可傲慢了,好像我们欠他们似的,真讨厌!”她撅起嘴,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抱怨得真情实感。姜渊心中猛地一沉!姜国境内雪灾严重?使臣求购物资?

这等消息他竟未在昏迷前得知!是真是假?

若是真……国内情况恐怕比他离京时预估的更为严峻。他面上却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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