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人实在太呆楞了,别说窃取公司机密,就连床上时也安分守己,从不越矩。
公司的事倒不算什么,在他没回国时,他名下的产业早己遍布北美各洲,要不是爷爷的遗嘱,顾晏珩甚至懒得管这份差事。
顾晏珩的取向从来都是公开的,顾家其他人自然也知晓,最近竟然搬出与爷爷交好的几位长辈,暗示他这份年龄再不娶妻生子,要将顾家的未来置于何地,实在不行把手里的股份和产权往自家人里分一分,顾家的满门荣耀才好源远流长。
顾晏珩面无表情地站在总部顶层的落地窗前,接着一通来自瑞士的电话。
“这点小事也能烦到你,怎么回国以后变仁慈了吗?”
电话里的声音温润有礼,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顾家在他们手上的部分被搞得乌烟瘴气,你不动手收拾,打几顿泄泄气也是可以的呢。”
“我不是黑社会。”
顾晏珩转身坐下,随手翻开秘书早晨准备的资料,“你爷爷也在,要不回国替我找几个人出气?……算了。”
顾晏珩看着今天密集的行程安排,实在不想搭理这位纯属看戏不帮忙的兄弟。
“先找个女人订婚呗,像我一样,简单方便。”
聂砚礼轻飘飘地吐出这句话,“斩草除根后,再解除婚约不就行了。”
“你那小朋友乐意?”
“大人的事他管不着。”
聂砚礼语气懒散道,忽然他余光瞄到了不远处客厅里正在喝水的身影,语气顿了顿,恢复了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有点事,回聊。”
沈梧撑着脑袋,眼珠跟着面前的老师转来转去,时不时故作认真地点头,脑子里想的却全是昨晚躺在顾先生怀里的样子,自己的睡姿够不够乖巧。
他走神的神态落在老师眼里,老师立刻不满地皱眉,厉声道:“沈梧,你觉得自己表现的很好了吗?
你我都是为顾家服务,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说完,上前把沈梧的肢体摆成一个较难的姿势,疼得沈梧差点掉下眼泪,但他什么也没说,乖巧地,麻木地顺从着。
而这样的屈服并没有换来老师的怜悯,事实上,沈梧的表现一首让顾家很不满,因此教导他的老师也承受了来自他们的抱怨与催促。
所以,课后的沈梧又被罚着维持姿势一小时,不准休息,晚餐也不准进食。
一般来说,顾晏珩不会频繁来到顾宅管涉的地方,他不喜欢别人揣测了解自己的行踪,特别是顾家的人。
枫海市周面环海,附近有几个风景优越的小岛屿,被一些富商开发成私人岛屿,供自己尽兴地狂欢玩乐。
顾晏珩买下了地理位置最佳的小岛,但并不是贪图隐秘的享乐,只是想隔绝喧闹,偶尔来到岛中放松独处。
晚上的应酬结束后,顾晏珩乘坐私人飞机来到岛上的山顶别墅,沐浴过后便坐在窗边的真皮沙发上欣赏对岸的夜景。
静谧的环境让顾晏珩稍稍放松,突然想到白天聂砚礼的提议,觉得也不是不可行。
只是不知为何,当思考合适的订婚对象时,脑海中竟出现了沈梧为自己整理衣着的场景,想起自己亲吻沈梧时对方呆憨的模样,顾晏珩的嘴角不知不觉挂上了笑容。
如果沈梧是个女人,倒也适合结婚。
他闪过这个念头。
其实顾晏珩也疑虑过,沈梧在床上也没有几分勾人的功夫,为什么顾家要派这种货色来妄想让自己色令君昏。
事实上,他在国外待过多年,更热情奔放的小男孩儿他也没少见过。
顾家不至于连这点风声都收不到。
这几年,顾氏集团似乎一首都风平浪静,商界议论纷纷,都说这位常年在外的顾二少回国变了性子,一改心狠手辣的做事方式。
就连顾家的人都稍稍松懈下来。
但事实上,倒也不是顾晏珩乐意缓缓而治。
一则顾氏扎根多年,其中牵扯的人脉关系盘根复杂,自己在外势力需要时间渗透进内,二是在爷爷过世后,顾家一些事业是在爷爷几位忘年交的照拂下顺利进展,自己年幼时也颇得几位长辈的照顾,总得给老人家几分面子,动手不想这么绝情狠辣。
终究是家里打拼下来的心血,想把公司里多年存留的毒刺一点一点拔干净,要花点耐心。
顾家人迫不及待地送人进来打听信息,无非是让自己回心转意,最好与他们沆瀣一气,包庇他们的贪欲蔓延到海外的市场。
可惜选来的人像个乖巧听话的木偶,沈梧……他昨夜很乖地躺在自己怀里,手里的腰肢又细又软,自己贴近颈侧亲吻便会害羞地往怀里深处钻。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兜兜转转又回到沈梧身上,顾晏珩心里有点难耐,像被什么撩拨着,有种说不出来的心痒与躁动。
明明昨晚才见完那人,明明之前几个星期不见一次也不会想到。
顾晏珩甚至开始想,自己今晚为什么要来岛上休息。
沈梧刚围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便接到了顾晏珩的视频通话。
他有点害羞,又按捺不住心底的期待。
这是顾晏珩第一次给他打视频。
手忙脚乱间,指尖擦过屏幕,恰好碰到了“接受”。
通话迟迟没有接通,顾晏珩有些烦闷,点燃香烟刚吸了一口,屏幕上便露出了雪白纤细的腰肢和白皙的胸脯。
沈梧忙调整镜头对准自己的脸,便看到对面的男人挑了一下眉,朝自己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勾引我?”
沈梧双腿一软,跌倒在地毯上,红着脸摇头。
男人穿着黑色西装正襟危坐,猩红的闪烁衬着指骨更加性感修长,往日里狂妄凌冽的眉眼此刻却含着笑意地盯着自己。
沈梧觉得他明明是在勾引自己,却要把锅丢给自己背。
色字当头,沈梧昏了眼,老老实实端着这口锅,还想甘之如饴地为顾璟泽炒几个色香味俱全的菜。
但是他不能做,他怕顾家因此欢喜,他怕顾晏珩嫌他浪荡。
沈梧学的那些东西,即使他再不愿接受,也早己存在他的记忆里,一遍遍叫嚣着自己放任其中,勾着顾晏珩沉迷在欲望里。
他爱着他,却只能永远忍着情动,用木讷来偷偷掩饰自己,默默拖延顾家。
顾晏珩盯着床上羞红双脸,手上一首毫无动作的沈梧,一边狠狠吸着手上的烟,一边拿着另一台手机通知人立刻来接自己去顾宅。
挂了电话,沈梧拍了拍自己燥热的脸,让自己清醒几分,心里暗暗算着这个月顾晏珩来这里的次数,他不想让顾家得偿所愿,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欣喜和涌动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