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完，我满心欢喜地去找竹马。看到的是：他正低头亲一个女生。我想悄悄离开，

他却大声喊我。还让我喊他的白月光嫂子……作为合格的青梅，我悄然退场。

不曾想……1高考完，我收拾好就去找叶禹兮。心里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要和他分享。

我跑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他，只见他正低头吻着一个女生的额头。他发现了我，

牵着女孩走到了呆愣住的我面前。芊羽，这是麦云婕。以后你就喊她嫂子吧。

云婕，这是芊羽，我的同姓妹妹。麦云婕朝我伸出了手，我却很失态地转身跑走了。

每每想起这事，我都好后悔。我就应该高高兴兴地喊一声嫂子。

虽然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麦云婕本人，但是我对她并不陌生。叶禹兮心中的白月光，

一个自小留洋的大美女。2高考成绩出来的这天，班级群里很热闹。我却很淡定。

分数比我预估的还高了几分，排位前六千。我查到分数没多久，就接到叶禹兮的语音电话。

多少分？我把分数告诉他，能听得出他声音里带着喜悦。我们同分，

可以上同一所学校了。同分吗？还是有惊讶的。可转念一想，为什么还要上同一所学校呢？

小学、初中和高中都在一起。大学就算了吧？我应和了几句，语音通话就结束了。

填报志愿的时候，叶禹兮把他报的专业组发给了我。

他的原话是：我们说不定专业都能一样！3我还是没有回复。最近他的好多信息，

我都已读不回。他又给我打语音，我还是没回。直到他找到我家门口。

我看到他发给我的最新消息。不说话，我就大喊了！这人向来敢说敢做！

我拿着手机出门了。当我站到他面前，他却好一会都没说话。我还以为他要骂我几句。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总是不回信息？我忍下了心里的不舒服。没啊，

就是有事忙。叶禹兮抬手拨了拨我的头发。我急忙往后退了一步。

他有些不自在地收回了手。志愿选好了吗？我发给你的信息有没有看？我点了点头。

4那我们一起报 Z 大的数学专业？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他嘴角微微咧开。

不要总是待在房间里，多出来走走。今晚我和……我赶紧打断他的话。

今晚我爸妈回来。嗯。你有事就联系我。有什么心事也可以同我说。我再次应了。

我先走了。我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视线感觉有点模糊。但，内心的想法更坚定了。

填报志愿截止前两小时，我才开始填写。把 S 大的专业组全部选上，勾选了服从分配，

我就退出了系统。这一夜，出乎意料的，我睡得很不错。5录取结果出来那天，

叶禹兮再次来到我家门口。雨哗哗地下着，他拿着手机一直在给我发信息，让我出去。

给我打了好几通语音，我也不接。站在二楼客厅的角落，我能依稀看到那个雨中的身影。

在按下提交那天，我就料到还会有这么一天。深呼吸，我拿上两把伞，就朝门口走去。

他的视线一直就落在我家门口。我撑着伞走过花园的时候，只觉得脚步都有些漂浮。

我以为自己可以很从容的。明明在心里演练过好多次今天的场景，我还是忐忑了。

我把另一把伞递给他，他没伸手接。为什么？6雨水把他浑身都打湿了。为什么？

第二声的质问，狠狠地撞进我的心里。我喜欢的人也去那。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可说出口的时候，我自己都不敢置信。叶禹兮可不容易被我糊弄。毕竟我们自小在广城长大，

Z 大对于我们本地人就是清北一样的存在。以我们的分数，Z 大的专业好多可选的。

选择去那么远的 S 大，真的是不太正常。不喜欢数学系，去其他系不成吗？

叶禹兮似乎没听进去我说的理由。我只能说得更直白。文浩的分数表 Z 大，

有太多不确定性。我们商量过，报 S 大更有把握。7叶禹兮气得手都好像抖了。

文浩？曾文浩？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的？这些天，你不接我电话，

就是因为他？怕他误会？我直视他的双眼。你跟嫂子好好在一起，

我会在山城祝福你们的。我都没想到自己能把这声嫂子说得这么淡定。

叶禹兮忽而笑了，是那种他不常露出的冷笑。叶芊羽，你真行！丢下一句话，

他就冒雨走远了。明明是他先选了别人，这会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81. 我收到曾文浩发给我的信息。我们虽然是同班同学，还加了微信，

但一句话都没私聊过。事实真的就是，我跟他不熟。高中三年，有好几个男生跟我表过白，

但都被我一一拒绝了。后来，我才听说，原来好多人以为我和叶禹兮是一对的。

明明初中的时候，好多人以为我是她亲妹妹。我还为此不开心过。毕竟，我可不想当他妹。

没想到高中却传言我们是情侣。我心里美滋滋的，以为他也是有这方面想法的。我一直等着。

直到高考完，我以为我们的关系终于可以更进一步的时候。

他却和他的白月光出现在我面前了。嫂子？那一刻，我还真喊不出口。难道，我在他心中，

就真的只是妹妹吗？芊羽，你也去 S 大？看着曾文浩发来的信息，

我努力将脑海中的杂念赶走。嗯！以后还望你多多关照。笑脸

那边的信息很快就回了过来。是我要拜托美女学霸多多关照！9我发了个好

的表情过去。那边给我发回了一个高兴到转圈的表情。我这回是真的利用了曾文浩，

心里还是有愧疚的。那时候群里在讨论报志愿的问题，我都有好好看。决定去 S 大，

是因为它离 Z 大挺远的。而且有了曾文浩这个理由，我应付叶禹兮也更省事。

毕业聚餐那天，我早早就搭飞机去了母亲工作的城市。我私下告诉了班长，我不在广城，

不能参加。曾文浩那天也凑巧没参加。然后，我收到同宿舍好友潘程程的信息。

你跟曾文浩在一起了？真的吗？怀疑我感叹她的洞察力，特别是这只是我放出的烟幕弹，

她都能知道。10你怎么知道的？那边的语音电话就打了过来。是真的？

你不要你的叶禹兮了？高冷斯文学霸比不上热情狂野体育达人？

我都想直接将电话挂断了。第一，叶禹兮不是我的。人家有女朋友。第二，不告诉你。

那边的人一下子就狂躁了。叶芊羽，不带你这样的。我们都穿过同一条裙子的人，

是不应该有秘密的。我无奈地轻叹。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我想挂断，

潘程程迅速阻止。你先别挂！刚刚班长告诉我，曾文浩说和你一起去了上城。

这是不是真的？11刚刚叶禹兮听见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生人勿近的样子。

我不禁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画面。你刚刚不是才夸他斯文？你好好玩吧！有空再聊。

不给她再说下去的机会，我赶紧挂断，还打开了勿扰模式。我去了妈妈的公司逛了一圈，

她都没什么空理我。我就自己先回了她这边的家。看到曾文浩信息的时候，

已经是他给我发信息的三个小时后了。芊羽，你是不是也在上城？

我来这边旅游一个星期，有空的时候见个面？曾文浩是在机场碰到我了？我们同一班机？

所以跟班长说我们一起来上城？他是不是也知道我利用他的心思？这还甘心被我利用？

我盯着手机屏幕许久，都没有回复。12好一会，我继续翻阅其他信息。

看到叶禹兮也给我发了三条未读信息。为什么不来今天的聚会？

不亲自把你男朋友介绍给我认识？这么快就和他一起旅游！叶芊羽，

是我小看你了！我照旧已读不回。还有一个多月才开学，我这次来上城行李收拾了很多。

开学前，我都不打算回广城了。睡觉前，我给曾文浩回了个信息。我要实习了，

时间安排得很满。我们开学见！好一会，我才收到曾文浩的信息。

但我一直没有退出聊天窗口，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好！非常期待！我们大学见！

他输入这么久，发过来的却只有这么几个字。这是……我回了他一个微笑和晚安

的表情。那边几乎是秒回了我一个晚安的表情。13八月底，我们要去学校报到了。

曾文浩给我发信息的时候，我正在宿舍收拾。他说他今天坐飞机过来，问我要不要一起。

我已经在学校了。你到了给我发信息。我去门口接你。利用了别人，

还是要付点报酬的，不然心里总是不安。曾文浩看见我去接他的时候，

脸上的喜悦是骗不了人的。他性格挺好的，体育好又乐于助人，长得也挺好。只是，

我这样一开始就利用了别人的人，怎么看都配不上人家。芊羽！我加快了步伐。文浩。

走近了，我看到他脸上都是汗。14我帮你拉一个行李箱。他摇了摇头，

你帮我指下路就可以。我没有勉强。我和他一同去报到，交资料。到了他宿舍楼下，

我停了下来。谢谢你。中午我请客？我轻摇了下头，我能感受得到他的紧张。晚上吧！

中午我约人了。看着他眉开眼笑有点傻的样子，我都忍不住笑了。吃晚饭的时候，

我终于鼓起勇气跟他和盘托出。他最后只跟我说了句：没关系。一顿饭，很快吃完。

我们之后的联系也不多，只偶尔会吃一顿饭。大学四年很快就过去了……15毕业聚餐那天，

我再次见到了麦云婕。芊羽？是你吗？我脑袋有片刻的空白。好一会，我才出声叫人。

嫂子。人都变得浑身不自在。麦云婕笑出了声。当时禹兮让你喊我，你转身走了。

我印象还挺深的，第一反应就是你也喜欢他。我后来还问他了，他还不承认。

不过，我相信女人的直觉。我肯定没看错！这些事我都不知道，现在听着心里有点异样，

但也不会像当初那般在意。而且，麦云婕的话听着也并没恶意。过去那么多年了，

我都不记得了。我先回去了，我们毕业聚餐。我冲麦云婕笑笑，转身就要走。

16等一下。她喊住我。你这些年是不是没回过广城？我跟禹兮青梅竹马，

那么多年的感情。你就不好奇这些年他是怎么过的吗？我淡然地看向麦云婕。

不好奇。好奇不好奇都不重要。关键是，我不想知道。这些年，每次跟潘程程聊天，

她说到叶禹兮时，我就不再说话。慢慢地，她就不再跟我提起那个名字了。

似乎看出了我不想多聊，麦云婕笑了笑。毕业快乐！谢谢！

麦云婕比当年我第一次看到她时更成熟、更有魅力了。这样的女人，我是男的，

肯定也会喜欢。聚餐后，同学提议去唱 K。我觉得累了，和舍友说了声，就先回去了。

17走进宿舍楼，我就看到了那个无比熟悉的身影。有那么一瞬，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些年，我梦见他的次数是真不少。在梦中，我和他有过相亲相爱、甜甜蜜蜜。但更多时候，

我都梦到我和他错过了，没有好结果。毕业快乐！他手中拿着一束香槟玫瑰，

逆着灯光向我走来。许久，我才伸手接过花。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成了拳。给他什么机会？他是跟麦云婕一起来山城的？谢谢你的话！

也祝你毕业快乐。我没有回答他没头没脑的问题。18许久，

他再问：毕业后回广城吗？我摇了摇头。我要去 B 大读研究生了。

我想就是研究生毕业，广城也不会是我想落地生根的地方。就这么生气吗？都四年了，

还不想理我吗？我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他的脸上已经看不见当初的年少轻狂了。

我没生气，就是想重新开始。我也做到了，还挺开心的。现在回想，

当年我没喊麦云婕，就这样掉头走了。是真的太弱了。如果再来一次，

我肯定要让自己落落大方地喊一声。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叶禹兮紧张了。

19我没想过回去。比起他的紧张，我显然从容很多。你离开没多久，

我跟云婕就分开了……我有些惊讶。那可是他从小就放在心尖的白月光。能在一起，

也算得偿所愿。我以为自己心里面只有她，可不是这样的。我真的很想你。我疑惑。

想我现在才来找我？他语塞。脱口而出的话，说完却后悔自己嘴巴比脑子快。

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他的答案。回去吧。他没动。我丢下一句再见就走了。

我没有自己表现得那么不在意。虽然决定不再和他联系，可这四年我心里也没有过别人。

进入楼道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一眼他的方向。只见他还是站在那没动……20接下来几天，

我都没再见到他。他来过的痕迹，也慢慢淡了。我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北城了。

好多大件的、较重的物品，昨天我已经打包寄出了。我明天只用拖一个行李箱登机。

我没想到我出发的时候，还会在宿舍楼下见到他。他想伸手帮我拉行李箱。我避开了。

我自己可以。昔日，不到十三岁的我第一天去中学住宿。烈日下，

我拉着个行李箱都累得汗流浃背。最后，还是他帮我拉的。我想送送你。之后，

我都不会打扰你的。对于他的话，我半信半疑。21可他现在的样子，

跟从前真的变化太大了。是因为跟白月光分开了，变颓废了？然后，又想起我这个青梅来了？

反正总不会是因为我，而变成这样了吧？我不习惯。他拉着箱子走在我身旁。我发呆的片刻，

他走到了我前面。我发现他走路竟然有点跛。受伤了？我忍住没问。

他跟我一起打车去了机场。我以为他就送到这儿了。他却和我一同过了安检，进到候机楼。

你今天回去？他沉默不语地跟着我，我只能开口问清楚。嗯。跟着我，

又不想跟我说话？你的脚受伤了？我还是问了，他有点不自在。22嗯。旧伤。

旧伤？到现在还没好？出了意外，只能恢复成这样。我还在想，他又说了句。我很意外。

他的意思是说，以后都好不了？他当年可是很爱运动的。

跑步、打篮球、打羽毛球……甚至滑板、溜冰那类运动都擅长。怎么受的伤？

他摇了摇头，不记得了。看来，是不想说。我也没勉强。好一会的沉默。如果可以，

到了给我发个信息？他这个样子，我是真不习惯。当初他是那样的春风得意。

我宁愿看到他和麦云婕修成正果，也不是他如今的模样。23我不想去猜，

也不想自己去问。你找我是真的因为想我，还是其他？就送我到这儿，

以后就不打扰？我盯着他，等着他给我答案。我找你是因为想你，也幻想过，

你心里还有我。我不想就到这儿，可我也没资格、没勇气再去打扰你。

我不想看到你身边出现其他人，可我也不配站在你身边。什么没勇气，

不配的……听着还真不好受。看着他的样子，我做不到心如止水。听了他的话，

我也做不到毫不在意。我也希望你能过得好。加油！在他的注视下，我检票登机了。

落地后，我还是将他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给他发了个信息。我到了。

他只回了我一个收到的表情。24九月才开学，我爸在学校附近给我租了个小房子。

他今天没空，派了个助理来接我。我叫李延，我可以直接叫你名字吗？我微笑着点头。

你好！我叫叶芊羽。谢谢你来接我。他竟然脸红了。芊羽，我先送你过去你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