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配不上我的未来“江念，我们分手吧。”陈浩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锉刀，
磨着我的耳膜。我端着刚做好的番茄牛腩，手僵在半空中。厨房里，“咕噜咕噜”的炖汤声，
一瞬间，变得特别刺耳。“你说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他坐在我们那个小小的，
只放得下一张餐桌的客厅里。没看我，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手指还在飞快地打着字。“我说，
分手。”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没有半分不舍，只有一种，卸下包袱的轻松。“我觉得，
我们不合适。”不合适？我们在一起四年了。从大学，到毕业。从学生情侣，到合租室友。
我陪他吃过一块钱的馒头，住过五平米的隔断间。我为了省钱给他买生日礼物，连续一个月，
只吃泡面。现在，他跟我说，不合适？“陈浩，你看着我。”我的声音，有点抖，
“把话说清楚，到底为什么？”他终于，抬起了头。那张我看了四年的脸，此刻，
陌生得可怕。他的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情，只剩下，一种冰冷的，不耐烦的，嫌弃。
“为什么？”他嗤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江念，你能不能，现实一点？
”“你看看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地方，破得跟个狗窝一样。”“你再看看你那份工作，
一个月累死累活，就那么几千块钱。交完房租，还剩下什么？”“我同学，跟我一样毕业的，
人家现在，要么买车了，要么家里给付了首付。我呢？我还跟你，挤在这个出租屋里，
过着一眼望得到头的日子。”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所以，
你嫌我穷？”我问，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这不是穷不穷的问题！”他猛地站了起来，
声音拔高了八度，“这是未来！未来你懂吗？”“跟你在一起，我看不到未来！”“我不想，
再过这种，为了几百块钱房租，跟房东磨破嘴皮的日子了！”“我不想，三十岁了，
还一事无成！”“江念，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未来。你，配不上我的未来。”最后那句话，
他说得，特别慢，特别重。像法官，宣判了我的死刑。我手里的那碗番茄牛腩，
“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滚烫的汤汁，溅到了我的脚上，很疼。可我，感觉不到。
我的心，比那汤汁，烫一百倍，也疼一万倍。“上个星期，我们公司新来的那个实习生，
跟我表白了。”陈浩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带着一种炫耀。“她爸，
是咱们市里，搞房地产的。”“她答应我，只要我跟她在一起，她爸，就能帮我，
调到总公司的核心部门。”“江念，你懂吗？这是一个，能让我少奋斗二十年的机会。
”我懂了。我全懂了。原来，不是我不合适。是我，不够有钱。我所有的，付出，在他眼里，
都变得，一文不值。四年感情，抵不过，一个，有钱的爹。多可笑啊。“东西，
我已经收拾好了。”他指了指门口的那个行李箱，“房租，我交到了月底。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拿起手机，头也不回地，走了。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整个世界，
都安静了。只剩下，厨房里，那锅还在“咕噜咕噜”响着的汤。我蹲下身，
看着地上的那片狼藉。牛肉，土豆，胡萝卜……那是我，跑了三个菜市场，才买到的，
最新鲜的牛腩。我炖了，整整两个小时。现在，它们，和我的心一样，都碎了。碎得，
一塌糊涂。2. 一张废纸的诞生我在那片狼藉里，坐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天，从亮的，
变成了黑的。胃里，空得发慌，一阵阵地抽痛。我像个行尸走肉一样，站起来，走进洗手间。
镜子里的那个人，是我吗？脸色惨白，眼睛又红又肿，头发乱得像个疯子。真丑。难怪，
陈浩会不要我。我拧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地泼在脸上。我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没用。
陈浩那句“你配不上我的未来”，像个魔咒，在我脑子里，反反复复地，盘旋。我逃也似的，
冲出了那个，充满了我和他回忆的，出租屋。我需要呼吸。我需要，找个地方，喘口气。
夜里的风，很凉，吹在脸上，像刀子在割。我没有目的，就在街上，胡乱地走着。
路过一家烧烤摊，几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在划拳，在大笑。他们的快乐，那么真实，
又那么刺眼。为什么，别人都能那么开心？为什么，只有我，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垃圾？
我走累了，在一个公交站台，坐了下来。看着，一辆又一辆的公交车，来了，又走了。它们，
都有自己的终点站。那我呢？我的终点站，又在哪里？就在我，快要被绝望，吞噬的时候，
我看到了，马路对面，一家亮着灯的，小店。红色的招牌，上面写着三个字：福利彩票。
彩票。多讽刺啊。我这种，倒霉透顶的人，怎么可能，会中奖。可是，脚，却不受控制地，
站了起来，走了过去。店里，只有一个老大爷，在打盹。“大爷，买张彩票。”我的声音，
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老大爷被我吵醒，揉了揉眼睛，递给我一张纸，一支笔。
“自己选号。”选号？选什么号？我看着那张，密密麻麻，都是数字的纸，脑子里，
一片空白。我随手，在上面，画了几个圈。陈浩的生日。我的生日。我们在一起的，纪念日。
还有……他分手的，今天。我把这些，我曾经，觉得无比重要的数字，全都，写了上去。
然后，我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两块钱。那是我身上，最后的，两块钱。“大爷，
就这个吧。”老大爷接过纸，帮我，打出了票。一张，薄薄的，小小的，纸片。我拿着它，
走出了彩票店。一阵风吹来，那张纸片，差点，从我手里飞走。我赶紧，把它攥紧。
一张废纸。我对自己说。就像我这四年，喂了狗的感情一样。都是，一文不值的，废纸。
我把它，胡乱地，塞进口袋里，继续，漫无目的地，往前走。我不知道，我走了多久。直到，
手机，响了起来。是我的闺蜜，林菲。“念念，你人呢？我打你电话，怎么一直不接？
”林菲的声音，很着急。“我……我在外面。”“你在哪儿？我去找你！”我报了个地址。
半个小时后，林菲开着她那辆，粉红色的小甲壳虫，找到了我。她看见我的样子，吓了一跳。
“我的天，你怎么搞成这样？”她把我，塞进车里。我终于，忍不住了，抱着她，嚎啕大哭。
我把所有的，委屈，不甘，和心痛，都哭了出去。林菲，什么都没问。她只是，抱着我，
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她说。那天晚上，我去了林菲家。
我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林菲，给我煮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我吃着面，眼泪，
又掉了下来。“念念，为那种渣男，不值得。”林菲递给我一张纸巾。“我知道。”我说。
道理，我都懂。可心，还是会疼。“睡吧。”林菲说，“睡一觉，明天醒来，就都过去了。
”我点点头。我躺在，林菲那张，又软又香的床上。很奇怪，我竟然，没有失眠。我很快，
就睡着了。也许，是哭得，太累了吧。睡着前，我的手，下意识地，伸进口袋里，摸了摸。
那张，薄薄的纸片，还在。像一个，可笑的，安慰。3. 零太多 我数不清第二天，
我是被林菲的尖叫声，吵醒的。“啊啊啊啊啊！”那声音，高亢得，能掀翻屋顶。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林菲，举着她的手机，像个疯子一样，冲到了我床边。“念念！
念念！快！快醒醒！”她疯狂地摇晃着我的肩膀。“干嘛啊？”我被她晃得，头都晕了。
“彩票！彩票！”她激动得，语无伦次，“昨天晚上，开奖的那个，双色球！
你……你快看看，你买的号码！”彩票？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我好像，
是买了一张。我从口袋里，摸出那张，被我捏得，皱巴巴的纸片。“快！快对一下！
”林菲把手机，凑到我面前。屏幕上，是昨晚的开奖结果。一排，红色的，刺眼的，数字。
我一个一个地，对了过去。第一个，中了。第二个，也中了。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第六个……全都，一模一样。连最后那个，蓝色的球，都，分毫不差。我的脑袋，
“嗡”的一声。“怎么样？怎么样？”林菲比我还紧张，声音都在抖。
“好像……好像都中了。”我说，声音，有点飘。“什么叫好像！”林菲抢过我手里的彩票，
又跟手机，仔细地，对了一遍。然后，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看着我，眼睛，瞪得像铜铃。
“念念……”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你……你知不知道，这期的一等奖，奖金，
是多少？”我摇摇头。“两个亿！”林菲说完，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就往后倒。还好，
我及时，扶住了她。两个亿？我一定是，还没睡醒。我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嘶——”好疼。不是做梦。我看着手里那张，薄薄的纸片。这张，我昨天，
还以为是废纸的东西。现在，它，价值两个亿？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
跳出来了。我有点，呼吸困难。“菲菲，你……你再帮我看看，我是不是看错了？
”我把彩票，塞回林菲手里。林菲，也掐了自己一下。然后，她又把那串数字，对了，
不下十遍。最后，她抬起头，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我。“没错。”她说，“江念，
你，发财了。”“你，成了个，亿万富翁。”我俩，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看了，
足足有十分钟。谁也，没说话。然后，我们，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我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得，在床上，打滚。“陈浩那个傻逼！
”林菲一边笑，一边骂，“他要是知道，他前脚刚把你甩了，你后脚就中了两个亿，
他会不会，把肠子都悔青了？”“他会不会，哭着回来，求你复合？”陈浩。听到这个名字，
我的笑声，停住了。是啊。他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一想到，他那张，写满了震惊，后悔，
和不甘的脸。我心里，就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快感。那种感觉，比中了两个亿，还要，
让人兴奋。“念念，你打算怎么办？”林菲问我。怎么办？我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昨天，
我还觉得，我的世界，一片灰暗。今天，太阳，就出来了。“菲菲，”我转过头，看着她，
一字一句地说，“我要让他，后悔。”“我要让他知道，他放弃的，究竟是什么。
”“我要让他，把他昨天，对我说的那些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全都，吞回去！
”我的眼睛里，一定，有光。一种，叫作“复仇”的，熊熊燃烧的，光。
4. 银行卡里的心跳声去领奖的过程，比我想象的，要简单，也更……魔幻。我和林菲，
全副武装。口罩，墨镜，帽子，一样都不少。我们打车，去了省福彩中心。一路上，我的手，
都死死地，揣在兜里，攥着那张，价值两个亿的“废纸”。手心，全是汗。到了福彩中心，
说明来意后，我们被，请进了一间，小小的，接待室。工作人员，拿过我的彩票和身份证，
去验票。等待的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林菲，比我还紧张，一直在旁边，
碎碎念。“念念，你说，他们不会，把我们的票，给掉包了吧？”“你说，会不会，
有人冲进来，抢劫啊？”“你说……”“你闭嘴。”我打断了她。我感觉，自己的心脏，
已经快要，不堪重负了。终于，那个工作人员，回来了。他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
“江女士，恭喜您。”他说，“您的彩票，确认有效。”“税后，您实际可以领取的奖金，
是一亿六千万。”一亿六千万。虽然，比两个亿，少了不少。可这个数字，对我来说，
依旧是，一个天文数字。我活两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接下来，就是，办手续，填单子。
最后，工作人员问我：“江女士，奖金，是直接打到您的卡上吗？”我点点头，从包里，
拿出我那张，余额，从来没超过四位数的，工资卡。递过去的时候，我的手，都在抖。
工作人员，操作了一番后，把卡，还给了我。“好了，江女士。”他说，“奖金，应该已经，
到账了。”我捏着那张，薄薄的，银行卡。感觉，它，从来没有，这么重过。重得，我快要，
拿不稳了。我和林菲，走出福彩中心。外面的阳光，有点晃眼。我们俩，谁也没说话，
就那么，傻站着。过了好一会儿，林菲才，小心翼翼地，问我：“念念，
要不……我们去查查余额？”“嗯。”我们找到，附近的一台ATM机。我站在机器前，
深吸了一口气，才把卡，插了进去。输密码的时候，我的手指，抖得，差点按错。查询余额。
屏幕上，跳出了一串，长长的，数字。我一个，一个地，数过去。个，十，百，千，万，
十万，百万，千万……亿。一，六，后面，跟着，一串，我数不清的，零。我的呼吸，
停住了。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又快，又重。像是在，打鼓。
“怎么样？怎么样？”林菲在我身后，紧张地问。我没说话。我退出了卡。然后，
我又插了进去。又查了一遍。还是那串，长长的，数字。我还是，不相信。我又，退出来，
又插进去。反复，操作了，五六遍。直到，ATM机，发出了，警告的，蜂鸣声。林菲，
把我从机器前，拖走了。“江念！你疯了！”她拍着我的背，“再按下去，卡都要被吞了！
”我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菲菲，”我看着她，眼神，还有点，涣散，“你说，
我是不是，在做梦？”林菲，二话不说，伸出手，狠狠地，在我胳膊上，拧了一把。“疼吗？
”她问。“疼。”我龇牙咧嘴。“那就不是梦！”她斩钉截铁地说。我们俩，
又在ATM机旁边，傻站了半天。最后，我对林菲说：“菲菲，我饿了。”“走！
”林菲一挥手，“今天，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龙虾！鲍鱼！随便点！
”“我想吃……麻辣烫。”我说。“啊？”林菲愣住了。“我想吃，我们大学门口，那家，
最贵的麻辣烫。”“就是那家，我们每次路过，都只敢闻闻味儿，从来，不敢进去吃的那家。
”林菲，看着我。忽然，她笑了。“好。”她说，“今天，咱们就去，把他们家，
给吃倒闭了！”5. 法拉利和第一顿饭有钱之后，第一件事，要做什么？我的答案是，
买车。买一辆，骚包的，扎眼的，以前，连做梦，都不敢想的，跑车。我拉着林菲，
直接杀到了，法拉利的4S店。店里的销售，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看见，我和林菲，
两个，穿着普通T恤牛仔裤的，小姑娘，走进来。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
但他，还是，很职业地，迎了上来。“两位美女，下午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
”“看车。”我说。“好的，这边请。”他把我们，领到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旁边。
那辆车，很漂亮。车身线条，流畅得，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这辆是，
我们最新款的Roma。”销售介绍道，“外观优雅，性能卓越。非常适合，像两位这样的，
年轻女士。”他说着，看了一眼，我和林菲的穿着。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价格，
也比较……嗯，可观。”“多少钱？”我问。“落地价，大概，三百万左右。”他说。
三百万。我以前，觉得，这是个，我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现在……好像，也还好。
“就这辆吧。”我说，“红色的，我喜欢。”销售，愣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像是，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美女，您……您是说，您要，买下这辆车？”他试探着问。
“对啊。”我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没……没问题。”他赶紧摇头，脸上的笑容，
瞬间，热情了十倍。“当然没问题！请问，您是，全款，还是……”“全款。”我说着，
从包里，拿出那张，黑色的，银行卡。那是我，昨天，刚去银行办的，VIP客户，
专属黑卡。刷卡，签字。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当销售，把车钥匙，交到我手里的时候。
他的手，都在抖。“江……江小姐。”他连对我的称呼，都变了，“恭喜您，成为，
尊贵的法拉利车主。以后，您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联系我。”我接过钥匙，
对他笑了笑。我和林菲，走出4S店。门口，那辆，崭新的，红色的法拉利，在阳光下，
闪闪发光。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念念，我……我腿有点软。”林菲扶着我，“我感觉，
我像是在拍电影。”“上车。”我说。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车里的内饰，很豪华。
真皮座椅，散发着，一股好闻的，皮革的味道。我握着方向盘，发动了车子。引擎，
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声。像野兽的，嘶吼。我的心，也跟着，一起，咆哮了起来。
我一脚油门，踩了下去。车子，像一支离弦的箭，冲了出去。风，从车窗外，呼啸而过。
吹乱了我的头发，也吹走了，我心里，最后的那一丝，不真实感。这一切，都是真的。我，
江念，再也不是，那个，为了几百块钱房租，跟房东磨破嘴皮的，可怜虫了。我把车，直接，
开到了，我爸妈家的小区楼下。我爸妈，住在一个，很老旧的小区。没有电梯，楼道里，
堆满了杂物。我那辆，骚红色的法拉利，停在楼下，跟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引来了，
不少邻居的，围观。我没管他们。我上了楼，敲开了我家的门。开门的是，我妈。她看见我，
愣了一下。“念念？你怎么回来了？”“妈，爸呢？”“在里面看电视呢。”我走了进去。
我爸，坐在沙发上，看着，抗日神剧。看见我，也愣了一下。“今天，没上班啊？”“爸，
妈。”我看着他们，深吸了一口气，“我辞职了。”“什么？”我妈的嗓子，一下子就尖了，
“好端端的，辞什么职啊？你那工作，虽然钱不多，但好歹稳定啊！”“而且，
”我没理会她的咋咋呼呼，继续说，“我跟陈浩，也分手了。”“分……分手了？
”我爸也站了起来，“怎么回事啊？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了？”我看着他们，脸上，
那关切的，焦急的表情。忽然，鼻子一酸。“你们别担心。”我笑了笑，“是我甩的他。
”然后，我从包里，拿出那张黑卡，放在了桌上。“爸，妈。”我说，“这里面，有一个亿。
”“以后，你们，不用再那么辛苦了。”“我们，换个大房子住。”“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想去哪儿旅游，就去哪儿旅游。”“你们的女儿，有钱了。”我爸妈，彻底，傻了。
他们看着那张卡，又看看我。像是，在看一个，从外星来的，陌生人。那天晚上，我没有，
带他们去吃什么，豪华的，法式大餐。我只是，在楼下，那个他们吃了十几年的，家常菜馆，
订了个包间。我点了一桌子，他们最喜欢吃的菜。我给，我那个，一辈子都舍不得，
给自己买一件新衣服的爸爸，开了一瓶，茅台。我看着他们，吃着，笑着。笑着，笑着，
眼泪，就流了下来。真好。有钱，真他妈好。6. 辞职信 拍在脸上第二天，
我回了趟公司。我是来，办离职手续的。我那份工作，是在一家，小小的，设计公司，
做助理。说白了，就是个，打杂的。端茶倒水，复印文件，帮设计师，跑腿买咖啡。
什么都干。工资，少得可怜。老板，是个，四十多岁，油腻腻的，中年男人。最喜欢干的事，
就是，给员工，画大饼。“小江啊，好好干。”“公司，是不会亏待，你们这些，
有能力的年轻人的。”“等公司上市了，你们，都是元老。”我以前，还真信了。现在想想，
真是，又傻，又可笑。我走进公司的时候，同事们，都向我，投来了，同情的目光。他们，
大概都以为，我是被陈浩甩了，伤心欲绝，连班，都上不了了。我没理他们。我径直，
走到了，老板的办公室门口。门，没关。我听见，里面，传来，老板，和我那个，
总监上司的，说话声。“那个江念，还没来上班？”是老板的声音。“没呢。
”是总监的声音，“听说，是失恋了。小姑娘家家的，就是脆弱。”“哼。
”老板冷笑了一声，“失恋算个屁！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吃不了苦。让她赶紧滚蛋，我这儿，
可不养闲人。”“正好，我外甥女，下个星期，就毕业了。到时候，让她，来顶江念的位子。
”我听着里面的对话，笑了。我推开门，走了进去。“王总，李总监。”我把手里的辞职信，
往办公桌上，一放。“正好，我也不想，在你这儿，养着了。”老板和总监，都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我敢这么，跟他们说话。“江念，你什么态度？”总监第一个，反应过来，
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想干了，是吧？行啊！赶紧给我滚！”“工资，你也别想要了！
就当是，赔偿你，这几天，无故旷工的，损失了！”他以为，他能拿捏我。可惜，
他打错了算盘。“工资？”我笑了，“那点钱，我还真，看不上。
”“不过……”我话锋没转，“该是我的，一分，都不能少。”“不然，我们就，劳动局见。
”“你！”总监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老板，在一旁，看着我。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
探究。他觉得，我今天，有点不对劲。太硬气了。硬气得，都不像，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
江念了。“小江啊，”他换上了一副，和蔼可An的嘴脸，“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嘛。
”“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跟王哥说说，王哥，帮你解决。”说着，
他那只，又肥又腻的手，就想，往我肩膀上搭。我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王总，
把我的辞职信，签了吧。”我说，“我赶时间。”老板的脸色，沉了下来。“江念，你别，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在这个行业里，我王某人，还是有点人脉的。”“你今天，
要是，这么甩脸子，走出这个门。”“我保证，以后，没有一家公司，敢要你。”他在，
威胁我。我看着他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只觉得，一阵恶心。我从包里，拿出我的车钥匙，
放-在了桌上。那上面，红色的，跃马标志，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王总，”我看着他，
笑了，“你觉得，一个，开法拉利上班的人，还会在乎，你那点，可怜的人脉吗？
”老板的眼睛，瞬间，就直了。他死死地，盯着那把车钥匙。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总监，也傻了。办公室里，一片死寂。“现在，”我拿起辞职信，和笔，递到他面前，
“可以，签字了吗？”老板，哆哆嗦嗦地，接过了笔。他签完字，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从，
不屑，变成了，谄媚。“江……江小姐，”他站了起来，搓着手，对我，露出了一个，
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您看，这……这都是误会。”“我……我有眼不识泰山。
”“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我没理他。我拿着签好字的辞职信，转身，
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他们。“对了，忘了告诉你们。
”“你们这家，快要倒闭的，破公司。”“我，已经，把它买下来了。
”“所以……”我笑了，笑得，特别开心。“王总，李总监。”“你们俩，被解雇了。
”7. 他好像过得不太好买下那家公司，纯属，一时兴起。我就是，单纯地，想看看，
我那个前老板，和前上司，那副，吃了屎一样的表情。事实证明，有钱，真的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