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杀手。出生在岐镇的我,被大家唤为七。自小便被师父当做刽子手培养,
杀人于无形是最基本的准则。这里不止有我,还有形形色色的师兄弟们只知代号不知姓名,
我们从不互问出身,这也是门规之一。如若,能力出众优异聪慧,便会被名门望族选中带走。
师父总说这是去享福了。可惜一次次生死的博弈,
永不能逾越的门规让我们这些“杀人工具”十不存一,儿时相识一场如今各为其主。
曾经大师兄为了口中的柳小姐叛逃师门,最终落得双双殒命的结局。我不懂。所有的感情,
我都不懂,或许我本就没有这些东西。可那年初秋。本以为自己会如行尸走肉般度过一生,
却遇见了她。命运的齿轮好似开始转动...一油灯昏黄的光,照亮了整个屋内,
此屋陈设古朴气派雕栏玉砌,而中婀娜的人影摆动。“娘,
这次一年一次的狩猎宴我带点什么给父皇才好?”说话的少女约十七八岁,气质清纯甜美,
容颜绝丽,放在整个华夏国恐怕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此刻少女正朝着一旁稍显年长,
雍容华贵的妇女开口询问。女人听闻回头,满脸宠溺开口道:“嫣儿,你给你父皇什么东西,
他都定会开心不已。”说着走到嫣儿跟前,抚了抚她的脸。陛下怜新弃旧,
宠幸过的女人不计其数,膝下皇子众多,送何礼,意义何在。“过了今秋,
你便年满十八要是在这次狩猎宴会上,若是相中了哪家公子...”“不”“娘,
孩儿心中已有爱慕之人,您无需再提!”嫣儿语气略带不满,打断。女人无奈,
转头朝屋外侍女摆手,侍女心领神会赶忙过来搀扶起她。“嫣儿,娘先回宫了,
正巧前些日苏妃送来了些桂花糕,你若喜欢我便吩咐下人给你送来”少女沉默,未做出回应,
苏妃是新得宠的女人,后宫的恩怨纠葛让她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恭送昭贵妃娘娘回宫!
”下人的声音,打断了沉思的她。“孩儿送您”踱步来到一旁,乖巧得搀扶着昭贵妃,
女孩甜如蜜的声音又起。“娘,那得宠的女人可还好相处?”“勿为娘操心,
嫣儿只要你好好的,娘这一生已便知足。这一路走来多是不易,宫中琐事早已不再系我心头。
”女人抬头望着天空,声音夹杂着无法察觉的冷漠狠意。“娘,万事小心” 嫣儿沉声回应,
当初母亲诞下她后,不知何因便再无生育。自此娘俩便已然成为了局外之人,
嫣儿心中不甘可皇权在上,无可奈何。女人上了马车后,朝她挥手示意回去,
桃花般绝美容颜露出淡淡微笑,随后乖巧点头。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
这个少女表情不再如先前明媚,转而是愁容难意,其中心事无人知晓。一处狭小的地牢内,
四处充满了腥臭与腐烂之味。铁栏中一个伤痕累累,早已看不清面容的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但是微弱起伏证明这人还活着。“十九师弟,这次你触犯门规险些暴露了行踪,
我按师父命令来执行,穿肋刑。”地上名叫十九的人没有回应,
铁栏外一身黑衣头戴面具的男子冷声道:“七师兄这下得罪了,
师弟若此番平安渡过 定要改过自新。”一如往常的客套话说完。
立马打开了空间只有一米左右的铁栏,随即单手扼住十九的颈部将其拎出,
如对待牲畜般把他挂上处刑架。由于暗影门中弟子们各有本领,这个处刑架是对此特制的,
为的就是避免有人趁机逃脱。这处刑架为十字型,三个点均带有尖锐的铁钩与铁链,
头部更是整个可开合的“铁头盔”。“呃...”血肉被铁钩穿透的刺痛,
让本就血肉模糊的男子清醒了过来,发出了嘶哑低沉的呢喃。
“七师兄...”正欲合上头盔的黑衣男子手中一顿,低头看去正好与其四目相对,
十九那双眼眸充满绝望与麻木。“师弟,还有何事?”男子冷漠的语气一如往常,
没有半点起伏。“那家...家人可...还好?”语气虚弱到无法听清其言。“师弟,
门中规矩你我再清楚不过,虽然那一家4口人心性善良,也无作恶。
可我们之后都是权贵们的手套,
半点脏不得”“呃...呃咳咳...”十九听闻面容瞬间扭曲,身体颤抖。
没有理会刑架上之人的动静,合上铁盔,黑衣男子取出一串串略带锈迹的弯钩链条开始行刑。
过程中,十九只是略微吭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抽泣。“师弟,熬过这刺骨药,
一切便都结束了”“啊!”一瓶白色粉末撒在伤口上,十九那一声声惨叫响彻整个地牢。
天色渐晚。看着手中已经没了气息的十九,男子语气充满疑惑的开口道:“为何呢,
师弟你若没有结识那家人,我们还能一直好好的呆在这里不是吗?我不明白,你明明不用死,
可你偏偏选择死。”是啊为什么人要有这种复杂的感情,如果没有不是就避免了很多的不幸。
大师兄是这样,师姐也是这样 你们为什么偏偏要选择不幸的感情,最后一一落得这种下场。
他想不明白,也不再去想,对他而言这一生只要活着,完成任务,活着,完成任务。
随后在某一天身死其中,这便是他的命,也是暗影门众多弟子的归途。
二“咻”一个黑影来到了他的身边,拱手道:“七师兄,师父命你过去。”没有回应,
七直接闪身离开。待他离开后,黑影慢慢靠近尸体 气息也逐渐不再平稳。
附身轻轻抚摸尸体的脸颊,浑身止不住颤抖,默默取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青涩稚气的脸。
黑影就这样,双眼通红得望着地上十九的残躯。
..师父果然还是让七师兄来行刑了对不起十九...”黑影男子驻足在了尸体旁低声哽咽。
黑影名叫十八,与十九年幼时一同进入了暗影门,并在种种磨难与残酷的筛选中,
幸存了下来。在这暗影门内,大家都知道七师兄绝情寡义,任务从未失手。起初新来弟子们,
也会想要结交这个武艺高强的师兄,可惜这个七师兄只听师父的命令。
对于其他人全部置之不理。而他行事作风宛如傀儡,
连每次名门望族们前来挑选都会刻意避开他,许多师兄们都离开了暗影,
只有七师兄这么多年还在这里。师父也因此多有不满,常故意派他去执行更为凶险的任务,
而他从未有过拒绝。“可惜只能将你葬在仟峰,好在那里有众多的师兄师弟,
十九你肯定不会寂寞哈哈”两声干笑,十八脸上悲痛之色却分毫未减,
沉默半晌后他凑到十九尸体耳边轻声道:“十九,如果有下辈子,
你我都要做自由的鸟”说完戴上了面具,化作黑影抱着十九的尸体离开了地牢。大堂中央,
一名粗布麻衣的老人正在欣赏着挂于堂中的古画,抿着香茶。
他与四周处处透露着宏伟气派的建筑显得格格不入。这里就是暗影门,
为众多贵族提供死侍的地方。处于小镇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听到来人的动静,
拄着拐杖满头白发的老人放下了茶杯。随后威严得坐在上方太师椅上,
双目清澈整静静的望着到来的人影。老人身边空无一人,想必真实实力无法估量。“师父,
您找我何事”七的声音低沉有力,拱手朝着大堂上方望去。听闻,老人面目露寒光,
苍老的声音带着强大威压。“近来,朝中暗流涌动那五皇子,已经按耐不住准备出手了。
这次你就前去助他一臂之力吧。”随后手中拿出一卷秘信,朝下扔了过去。七稳稳接住秘卷,
尊敬拱手一声 是,便直接离去。路途距离五皇子门府处不远,很快他便来到了目的地,
确认其在屋内后直接现身。屋中五皇子还未入睡,听到动静后小声“暗影门?”“是,
这是您的秘信”五皇子听闻,将手伸出床榻遮帘暗示递交到手中。
再次确认后他声音终于稍显轻松开口道:“很好,这次狩猎宴中你听我行事,
这些时日你就待在我身边吧”“是”七正要起身,五皇子再次出声:“对了你叫什么?
唤你出现总不能没有名字吧”冰冷的声音回应。“我叫七”“呵,你如今实力不是排第一吗,
听闻暗影门都按照先来后到取名字。如今看来真是如此,无趣,无趣。”...见未回应,
五皇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你爱呆哪儿,呆哪儿去吧,别打扰我睡觉。
”他说完瞬间,七消失在了屋内。狩猎宴会当日。皇家宴会,自是数不尽的贵族名门前来,
殷勤献礼各有心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多达官显贵开口。“爱卿们不必多礼,
能来朕自是心生喜悦”皇上身穿常服言语亲和,身旁皇后约40左右庄严贵气,
声音带着关切道“皇上,您要注意龙体,
今年秋风有些凉”说着拿出早已备好的貂皮披风为他穿戴。“皇后还是你最关心朕啊,
哈哈哈”皇子公主们见状,也是唯恐不让一一上前。“儿臣听说父皇喜欢古画诗词,
这是儿臣在江南之乡淘得的李诗人 亲手之作,还望父皇笑纳。”“哈哈哈好!
”皇上却并未多看一眼,一旁侍女见状立马接过古画放到了一旁。“父皇,
这是孩儿绣的千里江山图”一少女装着淡雅,奉上绣画。“哼,父皇平常待你们不薄,
却如此寒酸”一个穿着华丽的清俊男子一脸不屑开口道“父皇,您看这是儿臣远赴沿海,
偶然得来的明珠”揭开礼帕,是一颗拳头大的珍珠。这让众人纷纷惊叹。
“顺年 可真是有心了!朕正好有一物赏赐于你”摆手间,侍女端来了一个令牌。
“陛下亲赐,玄武令牌一枚! ”众人纷纷咋舌“玄武令牌,好像可以免于一死吧”“是啊,
这十一皇子真是...”“陛下真是宠爱”见十一皇子愣神,侍女催促道“请皇子尽快收下。
”...这边明争暗抢,而另一边已经开始运筹帷幄。“那个大皇子,看到没?送古画那个,
我之前给你讲的可都记住了?。
”提前献完礼的五皇子在马场暗处与七安排今日重中之重要事。
“是”“他那马早已被我下了谁也无法发现的秘药,
那时马儿会变得狂躁之后的事情你知道怎么做吧?”“是”“你敢搞砸了,
你们暗影门还有你我全都死无葬身之地,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吗?
”五皇子看着面前代号7的男子,如此风平浪静,语气不免加重了些。“是”黑色面具下,
七依旧沉稳回应。“你!”五皇子面对这块石头又气又无可奈何,这时远处人声嘈杂,
似乎快要狩猎开始了。“哼,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懒得跟你计较。”瞪了他一眼后,
转身便前往皇子们的聚集点。七看着五皇子的背影片刻,闪身进入了密林之中。
众皇子公主正准备开始今日的狩猎,纷纷整装待发。
而跟在后方的嫣儿看着扔到角落的各式礼品,心中暗自叹息:母亲说的没错,何礼皆无意义。
就如她生得绝色,却在宫中如同这随意丢弃的献礼,金雕玉琢却不及权欲分毫。
猎场在皇城西南,千里密林环绕,山势蜿蜒如蛟龙盘踞。猎场之外,金帐林立,旌旗如云,
鼓角声震,满朝文武簇拥而来,热闹非常。皇帝御驾亲临,携诸皇子公主,
借此以观子嗣之胆略,亦以试探朝中势力暗流。
“但愿一切顺利...”五皇子扶仁望着手中的弓箭喃喃自语着,
一旁得刚得皇上赞许的十一皇子顺年好奇上前询问道:“什么一切顺利?这众多护卫跟随,
更有陛下的暗卫庇护你还怕几头畜生不成?”扶仁按住心中闪过的一丝惊慌谈谈回应“呵,
顺年你说的是,不过我这是在向佛祖祈福,
就如....往年一般”说道往年二字特地加重了语气。
“切”鼻子翘上天的顺年不屑得朝他撇了一眼,心中暗道这哥哥真是会给自己的无用找借口。
“请各皇子公主准备启程!”领头护卫一声浑厚的声音响起,大部队已经整装待发开始动身。
然而群臣们心怀鬼胎,场内歌舞升平,举觞共饮间洽谈着这次狩猎宴会,
皇子贵臣子弟们今年何种表现。金盏交错,权谋与杀机早已暗暗潜伏。而另一方,暗影之中,
一抹孤寂身影正潜伏。他名为“七”,乃暗影门杀手,自幼无名无姓。
他冷眼旁观这人间繁华,心中明白自己只是这人世间的局外人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鼓角齐鸣,狩猎开始。群皇子们携劲骑纵马入林,弯弓搭箭,追逐猛兽。扶仁把控着距离,
不远不近的跟在大皇子宣武后面,准头不忘调侃身后的顺年与顺意,
他俩虽是一个母亲生可得宠程度大为不同。“哼,
看来你俩也不过是想顺道谋得渔翁之利”尘土飞扬被呛到的顺年怒道“咳咳,呸!小人得志,
我们走顺意!”俩人转身奔向了另一处方向。昭嫣因身为女儿家,只得在随从护卫下,
于林边小径闲行。她心中无甚兴趣,只觉山风猎猎,倒比金帐之中闷热舒畅。“不用跟着,
本公主只附近走动无碍”护卫与侍女听罢只得离开。“娘,如今朝中已开始结党谋私,
孩儿我不想着一生过的如此憋屈”捡起掉落的秋叶,嫣儿怔怔低语“本是同根生,
是做这苍天大树,还是败落的秋叶....”而大皇子宣武,在先前古画上未得皇上赏识,
心中有些怒意不甘此刻更是要争个一二!刹那间一骑独先,意气风发。他不知,
在古木阴影下,一双冷冽如刃的眼眸正盯紧他的行踪。“七”静若磐石,伺机而动。
跟随宣武的暗卫早已被解决,就等那匹马儿药力发作。“吁!”见身下马匹莫名躁动,
好不容易将要得手的野鹿瞬息之间便没了影,宣武不由得咒骂出声“该死的!偏偏这个时候!
”“吁!吁!”马越来越不听使唤,向着密林深处狂奔。暗藏中的七手中暗弩,弦已拉满,
指尖轻颤,却无半分犹豫。“噗嗤!”一声血肉穿透的声音,宣武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前利箭。
“谁!?暗卫呢!咳咳!!”这一箭正中心脏,这一箭,便是腥风血雨的开端。
大皇子闷哼一声,自马背上轰然坠下无声无息。血花溅开,染红了草叶。天地寂静,
唯有血腥弥漫。七收弩而立,冷眸不动,仿佛只是完成一桩寻常差事。然而,就在此刻,
他忽觉不远处有轻微声响。转头望去,只见一抹水蓝倩影正怔怔立于树影间。
那是九公主昭嫣。她本只想避开喧闹,独自沿溪而行,却意外撞见此幕。她双眸骤缩,
面色惨白,唇畔欲呼又止。那一瞬间,四目相对,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七心中一凛,
他此生从未见过如此绝色般的女子,但仅片刻愣神后恢复了理智。杀手生涯,
他向来无情无义,从不容见证者活着离开。可眼前人,绝色天香一双眸子让人心碧波荡漾。
“别,别杀我,我乃当今皇朝九公主韶嫣是也”韶嫣快速冷静,企图用身份或金钱买通此人。
芊芊玉手从头上取下发簪“此簪通体黄金打造,若怕引人怀疑,融后也价值不菲。
”“今日之事,我决闭口不谈,全当从未发生。”竟是公主?七心下思索若当场斩杀,
势必引来大乱,那大皇子宣武有五皇子担保可瞒天过海,可再加一公主恐怕自己亦难以脱身。
思忖电光火石之间,他身形一闪,已然掠至昭嫣身侧。昭嫣惊呼,尚未来得及反应,
手腕已被死死扣住。“你——放开我!”她竭力挣扎,声音颤抖,却不敢惊动远处林中侍卫。
韶嫣心知,一旦声张,眼前人必然立即灭口,只得柔弱示人“本公主与大皇子结交尚浅,
他的死本公主绝无半点恻隐之心,朝中分厅分派也从未纳入过本公主...”说罢见,
倾城的容颜下眉目充满哀怨,灵动得双眼一颗泪珠滚落,韶嫣轻抚泪珠此情此景,我见犹怜。
她哽咽着细声道“公子....还请放.. 放过小女子一命。”七冷声低语:“想活命,
便随我走。”昭嫣心头骤寒,她从未离死亡如此之近。男子的掌心冰冷如铁,带着血腥味。
可在那双冷漠的眼中,她竟读不出半分情绪,仿佛他只是行走于黑夜的影子,无喜无悲。
“前面发生了什么!都随我来!”不久侍卫出动,这一切仿佛都恰到好处,
得益于五皇子一直在后方故作旧病复发,拖延了些时候。“前面怎么了?
”“许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走去看看”看着一路被侍卫宫女呵护搀扶的五皇子,
路过的顺年鄙夷出声“哼,真是无用...”而扶仁此刻心中万分忐忑,若是失手,
只怕真就万劫不复了。“大皇子出事了!”骑马赶回来的贵臣子弟们,纷纷面露惶恐,
生怕与此事有纠葛快马加鞭的离去。“什么!快,咳咳,扶我上马车!”“不用去了,
宣武哥哥他只怕是救不活了,我们快些离开吧”鲜少开口的六皇子景玉朝他投来肯定的目光。
“哎,怎会..如此”故作悲痛一番后,他便也吩咐下人离开此地。耳旁风声呼啸,
望着车外一一闪过的景色,扶仁从未觉得一切竟然如此美丽。“皇城不久,
怕是要变天了.....”三不多时,两人已隐入林深,抛却追踪之人。山风吹拂,
草木掩映,世间寂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昭嫣心中惊惶,却也渐渐冷静下来。她虽为公主,
却生性聪慧敏锐。她察觉到,这人虽凶戾,却并未立即取她性命,想来另有顾忌。
于是她强自镇定,试探开口:“公子,你究竟是谁?”七沉默,
良久方吐出冰冷二字:“与你无关。”这冷淡的回应,如同刀锋划过心口,昭嫣唇角颤抖,
却未再言语。她知自己落入对方掌控,唯有静观其变。夜幕降临,
七带着昭嫣潜入一处荒废山庵,庵中残瓦断壁,惟有月光清冷洒落。轻轻放下韶嫣,
七被这柔软的娇躯与独有幽香扰的心乱,索性走到一旁闭目养神,他也不担心这公主会跑,
早先就握过脉搏,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坐”命令般的口吻下,
昭嫣被迫坐于一角,双手依旧被缚,她眼神倔强,却掩不住心中惶恐。七在对面盘膝而坐,
忽地睁眼神色冷峻,似在权衡如何处置她。昭嫣望着他,心中暗自揣度:此人身手不凡,
必是刺客,可他眉目间,带着说不出的孤寂与木讷,不似市井亡命之徒。
“你……要如何处置我?”良久,她鼓起勇气,声音颤抖问道。
七冷冷道:“你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本应死。”言语森寒,却未见行动。昭嫣心中一紧,
随即低声道:“若你真要杀我,早已动手,又何必带我至此?你……其实不想杀我,对吗?
”七目光一震,转而避开她的注视,心底某处似被触动,却又极力压制。此夜,
庵外虫鸣阵阵,庵内两人沉默相对。一个是冷血杀手,一个是帝王之女,
命运的红线在暗中悄然牵起,谁也不曾预料。荒庵之外,月色如水。七独自坐于檐下,
手中执着一只小瓷瓶,瓶身黝黑,无纹无饰,却散着寒意。那是暗影门专门调制的无色剧毒,
只需一滴,便可致人毙命。一夜思索,他还是不知此等重要人物该如何收场,
若是回去告知那五皇子恐怕自己死罪难逃。十九奄奄一息的模样好似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呵,可悲....”昭嫣被缚在庵内,静静望着那瓶,
心底以为七最终还是要对自己痛下杀手,本应惊惧哭泣,可不知为何,
眼中却只剩下冷冷的讥讽。“杀我,便杀吧。”她轻声道,语调意外平静,“只是你要明白,
杀一位公主,代价不止一条命。”七的手指微微一顿。他并非未曾杀过王侯公卿,
可……这终究不同,若五皇子即使愿意包庇,也是落得把柄在他手中,
意味着未来只能任其差遣,意味着暗影门也将收到波及。昭嫣看着他,
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你既已踏入黑暗,又何必迟疑?难道你怕了吗?”话声淡漠,
却似利刃般剖开他的心。抬头望着这个女人如诗如画的容颜,却与她倔强的性格截然不同。
七紧紧攥着瓷瓶,掌心的青筋暴起,他本应毫不犹豫地结束这一切,
可胸中某种说不清的情绪却像钝刀般,一寸寸阻碍着杀意。良久,他缓缓收起瓷瓶,
转身背对她。“再多言,便真要你命。”昭嫣望着他那僵硬的背影,
心底竟生出几分莫名的安心。几日转瞬而过。七未曾动手,却也未曾放她离开,
他带她辗转山林之间,时而于溪涧取水,时而于野地生火。“这是什么?如此美味,
待我回宫定要好好差人购置些许。”“呸,此鱼无味真是难以下咽”“你,
等等我...”“此等英俊容貌何须再以面具示人,不许戴!”昭嫣虽出身尊贵,
却并非娇矫无知,初时她心中惶恐,渐渐地竟也学着与他同起同息。她会试着采些野果,
会在他沉默生火时递上干柴,虽依旧被束缚,但两人之间的气氛,悄然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一日如往常般,韶嫣站在七身旁打下手,突地开口道:“公子,请告诉在下名字吧,
相处这些时日,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一双秋水明眸就这样深深的望着他。七手中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