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两次死去,又两次醒来的被弃正妻。那一世,庶妹温婉踩着我的骨血封后,
我与腹中孩儿零落成泥。重生一回,我撞上自称“作者”的穿书女,她拿着改命剧本。
她说:“温灵,你是原配,必须横死,情节才会高潮。”我以半条命为代价,
亲手割断了与暴君的姻缘,将她推下御河。可再睁眼,仍是太和二年,
我刚被塞进花轿的这一天。龙床上,翻动我衣袖的却不是皇帝。而是一个眼角青黑的少年,
我的亲子,上一世未睁眼的胎儿。我在仇人尸骨未寒的夜里,抱住这个亦兄亦子的少年。
泪落无声:这一回,别再做我的报应了。第1章大红的喜烛烧得正旺,烛泪蜿蜒而下,
堆叠成凝固的蜡山。我醒了。在龙床上。不是我第一次嫁给萧珏的洞房夜,
而是我第三次人生的开端。身侧有温热的呼吸,一只手正有些笨拙地,
试图解开我繁复的喜服衣带。不是萧珏。那双手骨节分明,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瘦,
手背上还有一道未愈合的划伤。我猛地转头。
一张年轻的、带着几分执拗和慌乱的脸撞入我的视线。眼角下那片熟悉的青黑,
是我上一世亲手为他净脸时,都未能抹去的胎记。是他。我的孩子,萧念。上一世,
他是我腹中未能出世的骨肉。这一世,他却是萧珏的长子,比我这个新后还要先进宫的,
名正言顺的皇子。“母……母后……”他看见我睁眼,吓得瞬间缩回手,脸涨得通红,
连话都说不囫囵。我盯着他,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他是我亦兄亦子的报应。“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开口,声音干涩得吓人。
“我……我听闻父皇今夜要来……”他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我怕他对您……不利。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怕萧珏对我利不利?这孩子,
根本不知道他父皇对我做过什么。“所以,你就想先一步,替你父皇‘不利’我?
”我坐起身,喜服滑落,露出雪白的肩。“不是的!”他急得快哭了,手足无措地摆着,
“我只是想……想看看您……”“看我?”我逼近一步,直视他慌乱的眼睛,
“看我这个即将成为你庶母的女人,长什么样子?”他被我的话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圈瞬间就红了。就在这时,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身明黄龙袍的萧珏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粉色宫装,身姿袅娜的少女。温婉。我的庶妹,
那个拿着剧本的穿书女。她一进门,目光就精准地落在我与萧念之间,那不到三尺的距离上。
下一秒,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用帕子捂住嘴,一双美目里蓄满了恰到好处的震惊与痛心。
“姐姐!你怎么能……怎么能跟大皇子在……在新房里……这……”她话没说完,
眼泪就滚了下来,转向萧珏,声音又软又委屈:“皇上,您别怪姐姐。
姐姐她……她许是一时糊涂,大皇子年纪小,定然是姐姐她……”这颠倒黑白的本事,
真是刻在她的DNA里了。萧珏的脸瞬间黑沉如水。他一步步走过来,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
我甚至懒得解释。萧念却慌了,他猛地跪下,挡在我身前:“父皇!不是母后的错!是儿臣!
是儿臣深夜闯宫,与母后无关!”“啪!”一个响亮的耳光。
萧念白净的脸上瞬间浮起五道指印。萧珏看也不看他,一双利眼死死钉在我身上,那眼神,
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温灵,你可真是好样的。”他的声音没有温度,
每个字都砸在我的心上。温婉立刻上前,扶住萧珏的胳膊,柔声劝道:“皇上,您息怒。
姐姐她刚入宫,许是不懂规矩,您别气坏了身子。要怪……就怪臣妾吧,
是臣妾不该拉着您过来,扰了姐姐的好事……”她不说还好,一说,萧珏的怒火烧得更旺。
“来人!”他吼道,“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给朕拖下去!打入冷宫!”我看着他,
看着他身边那个巧笑倩兮的温婉,看着地上嘴角溢血却依旧试图维护我的萧念。忽然觉得,
这次,开局就这么炸裂,也挺好。省得我再对他抱有任何不该有的幻想。
两个身强力壮的嬷嬷走上前来,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我没有挣扎,
任由她们拖着我往外走。经过温婉身边时,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蔑地开口。
“温灵,看到了吗?这就是女主角的待遇。而你,不过是个活不过三章的炮灰原配。这次,
我会让你死得比上次更难看。”第2章冷宫。这个词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第一世,
我在这里被活活饿死,临死前,腹中的孩子还在不安地踢着我。第二世,
我在这里看着温婉封后,然后一把火烧了这里,也烧了自己。这一世,新婚夜,我又回来了。
“哐当”一声,宫门落锁。我被粗暴地推倒在地,额头磕在冰冷的石砖上,一片黏腻。
我不在乎。这点痛,比起我经历过的,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我缓缓坐起身,
靠着斑驳的墙壁,脑海里开始回放我和萧珏的过去。那是在他还不是皇帝,
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时。冬日围猎,他被兄弟算计,跌落山崖。是我这个尚书府的嫡女,
不顾名节,在冰天雪地里找了他三天三夜。找到他时,他浑身是血,发着高烧,只剩半口气。
我把他拖进一个山洞,脱下自己身上所有的外衣盖在他身上,自己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
抱着他,用体温为他取暖。他迷迷糊糊间,抓着我的手,
一声声喊着:“别走……”我便真的没有走。我照顾他,喂他喝水,给他处理伤口,
直到父亲派人找到我们。那之后,他对我许下承诺。“灵儿,等我。待我登临九五,
必以江山为聘,许你中宫之位,一生一世,绝不相负。”那时他的眼神,真诚得能灼伤人。
我信了。我拒绝了所有上门提亲的世家公子,一心一意地等他。他果然没有食言。太和元年,
他登基为帝,第一道圣旨,就是册我为后。大婚前,温婉哭着来求我,说她也心悦萧珏,
不求名分,只求能伴君左右。她说:“姐姐,你和皇上是天作之合,婉儿蒲柳之姿,
怎敢与姐姐争辉?只求姐姐垂怜,让婉儿入宫,能时时看到皇上,婉儿就心满意足了。
”我那时真是蠢。我以为她是真的爱慕萧珏,又念及姐妹之情,便向萧珏求了情,
让她以才人的身份一同入宫。我亲手为自己引了一头中山狼。入宫后,一切都变了。
萧珏开始频繁地留宿在她的清秋阁。他会对我说:“婉儿性子软,初入宫中,多有不适,
朕需多多安抚。”他会为了温婉喜欢吃的一道江南点心,
就让御膳房的人连夜快马去百里外请名厨。而我亲手为他做的汤羹,却被忘在一旁,
直至冷透。温婉总是在我面前,表现得楚楚可怜。“姐姐,你不要怪皇上,都是婉儿的错。
婉儿身子不争气,总让皇上挂心,耽误了皇上来看望姐姐……”她一边说,
一边用挑衅的眼神看我。而萧珏只会皱着眉对我说:“灵儿,婉儿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太善良了。你作为皇后,要有容人之量,不要作这幅怨妇模样。”怨妇?我的心,
就是从那个时候,一点点冷下去的。直到我怀了身孕,他才多了几分温情。可那温情,
也没能持续多久。温婉“不小心”落水,高烧不退。太医说,
需要一味极其珍贵的雪莲做药引。那雪莲,是先帝留给我,安胎用的。
萧珏深夜来到我的寝宫,第一次对我低了头。“灵儿,算朕求你。婉儿快不行了,
你把雪莲让给她,好不好?朕保证,以后一定加倍补偿你。”我看着他焦急的脸,
问他:“那我们的孩子呢?太医说,我胎像不稳,也需要这雪莲。”他沉默了。许久,
他才开口:“你身子一向康健,孩子不会有事的。可婉儿……她等不了。”那一刻,
我彻底死了心。我把雪莲给了他。然后,在独守深宫的第七夜,我下腹剧痛,
孩子化成一摊血水。而我的好妹妹温婉,却在那之后,身体大好,荣升为妃。“皇后娘娘,
该用膳了。”一个尖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一个小太监从门下的小洞里,
塞进来一个破了口的瓷碗。碗里,是馊掉的饭菜。我看着那碗饭,忽然笑了。这一世,
剧本好像有点不一样了。温婉,你不是说我是炮灰吗?那我就让你看看,炮灰,
是怎么掀翻你这个主角的。我端起那碗饭,走到门边。“公公,”我柔声开口,“这饭,
是淑妃娘娘赏的吗?”门外的小太监愣了一下,随即尖着嗓子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有的吃就不错了!”“哦,”我点点头,然后,猛地将那碗馊饭,从门洞里泼了出去。饭菜,
不偏不倚,全泼在了小太监的脸上。“你……你这个贱人!”小太监气急败坏地尖叫。
我隔着门板,冷冷地开口。“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她的这点小伎俩,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想斗?让她换个段位高点的来。”第3章小太监的咒骂声远去了。冷宫,重新归于死寂。
我靠着门,听着自己平稳的心跳,竟然觉得有些快意。前两世,我总是隐忍,退让,
以为只要我足够贤良淑德,就能换来萧珏的一点真心。事实证明,在不爱你的人面前,
你的退让只会变成理所当然,你的付出不过是自取其辱。PUA这一套,
老娘上辈子就玩腻了。这一世,我要换个活法。夜深了,冷风从窗户的破洞里灌进来,
吹得我浑身发冷。我蜷缩在角落的稻草堆里,刚要闭上眼,就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
不是太监,也不是宫女。那脚步声很轻,带着一种少年人特有的,刻意压抑的急促。是萧念。
我睁开眼,看向门口。月光下,一个小小的食盒,从门洞里被塞了进来。然后,
是少年压得极低,又带着一丝不安的声音。“母……母后,您吃点东西。
这是……这是儿臣从自己份例里省下来的。”食盒里,是还冒着热气的糕点和一小盅肉粥。
在这冷宫里,无异于山珍海味。我没有动。“为什么?”我问。门外沉默了片刻。
“父皇……父皇他不该那么对您。”萧念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懑,“您是皇后,是他的妻子。
”“妻子?”我低声重复着这个词,觉得无比讽刺,“在他眼里,
我不过是个可以随意丢弃的摆设。”“不是的!”他急切地反驳,“您不是摆设!
您……”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憋了半天,才闷闷地吐出一句:“总之,您快吃吧,
不然就凉了。”我看着那食盒,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孩子,是我前世的债,也是今生的劫。
我拿起一块桂花糕,慢慢地吃着。很甜。甜得发腻,一直腻到我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第二天,冷宫的门,竟然被打开了。来的人,是萧珏。他依旧是一身龙袍,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眼神却比昨夜更加复杂。他挥退了左右,偌大的冷宫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你没什么想对朕说的吗?”他先开了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反问:“皇上想听什么?听我辩解我没有勾引你的儿子?还是听我忏悔我不该在新婚之夜,
就让你戴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我的话,显然让他措手不及。
他大概是习惯了我的温顺柔婉,从未见过我这般尖锐带刺的模样。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温灵!你非要用这种态度跟朕说话?”“不然呢?难道要我跪下来,
抱着你的腿,哭着求你相信我吗?”我笑了,“萧珏,你是不是忘了,把我打入冷宫的,
就是你。”“朕……”他一时语塞,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最终只是冷硬地说道,
“朕是来告诉你,念儿已经被朕罚禁足三月。至于你……”他顿了顿,
眼神落在我身上那件已经脏污不堪的喜服上。“婉儿为你求了情。她说你初入宫闱,
又骤然逢变,心绪不稳,情有可原。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我静静地听着,
像在听一个与我无关的故事。又是温婉。她总是在人前扮演那个最善良、最懂事的角色。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先把我推入深渊,再假惺惺地伸出手,扮演我的救世主,
以此来彰显她的宽容大度,和在萧珏心中的分量。“什么机会?”我问。“去给婉儿道歉。
”萧珏说得理所当然,“你惊扰了她,让她受了委屈。只要你诚心诚意地去给她赔个不是,
朕可以既往不咎,恢复你的皇后之位。”我看着他,忽然很想笑。这就是我的丈夫。
他让我去给我最大的仇人,那个害死我孩子、害死我自己的凶手道歉。只因为,
她受了“委屈”。“萧珏,”我一字一句地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温灵离了你,
就活不了了?”他没说话,但那高高在上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好啊。”我站起身,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他走近一步。他以为我服软了,神色稍缓。我走到他面前,
仰头看着他,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啪!”声音清脆响亮。
整个冷宫,死一般的寂静。萧珏的脸被打偏过去,他似乎完全没有料到,我敢动手打他。
他缓缓地转过头,眼睛里翻涌着惊涛骇浪,是全然的不可置信和被冒犯的暴怒。“温灵,
你找死!”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是啊,我找死。”我看着他脸上清晰的指印,
笑得灿烂,“可我就是死,也不会去给温婉那个贱人道歉。你让她在我面前受委屈?
我还嫌脏了我的手!”说完,我转身,走向那堆稻草,背对着他,坐下。“滚。
”我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我以为他会当场下令杀了我。但他没有。
他在我身后站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变成了一座雕像。然后,
我听到他转身离去的脚步声,和那一声用尽全力关上的,震耳欲聋的宫门声。门外,
隐约传来他压抑着怒火的命令。“没有朕的允许,不准给她送一粒米,一滴水!
”第4章断水,断粮。萧珏是真的想饿死我。第一天,我没什么感觉。第二天,
饥饿感开始叫嚣。第三天,我的嘴唇已经干裂起皮,眼前阵阵发黑。我躺在稻草堆里,
静静地等待着。要么,萧念会忍不住来救我。要么,温婉会忍不住来看我的笑话。果不其然,
第三天傍晚,冷宫的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盛装打扮的温婉。她穿着一身华丽的妃子常服,
云鬓高耸,珠翠环绕,与这破败的冷宫格格不入。她身后跟着两个宫女,
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食盒。“姐姐,几日不见,你怎么憔悴成这样了?”她在我面前蹲下,
用帕子掩着鼻子,一脸“痛心疾首”。“皇上也真是的,怎么能这么对你呢?
好歹……也是明媒正娶的皇后啊。”她嘴上说着心疼,眼里的得意和幸灾乐祸却藏都藏不住。
我懒得理她,闭上眼。“哎呀,姐姐,你别不理我呀。”她伸手推了推我,
“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她打开食盒。一股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是烤鸡,烧鹅,
还有我最爱吃的芙蓉鱼翅。我饿了三天,胃里早已空空如也,闻到这味道,
不争气地抽搐了一下。“想吃吗?”温婉拿起一只油亮的鸡腿,在我眼前晃了晃。“姐姐,
只要你开口求我,说一句‘好妹妹,我错了,求你赏我一口饭吃’,这些,就都是你的。
”她的声音又甜又腻,却带着蛇信子般的冰凉。“或者,”她话锋一转,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现在就去死,我就让人给你一个全尸。不然,等你饿死了,
我就把你拖出去喂狗。你说,你上一世未出世的那个小杂种,是不是也是被野狗给吃了?
”我的身体猛地一颤。我睁开眼,死死地盯着她。那双眼睛里,
是毫不掩饰的、最纯粹的恶意。“温婉,”我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破锣,“你一定会,
不得好死。”“是吗?”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可惜,你看不到了。哦,
对了,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她脸上的笑容变得诡异起来。“你知道你上一世,
是谁替你揭的盖头吗?你以为是皇上?不是哦。”她俯下身,在我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
“是我。我穿上了你的嫁衣,代替你和皇上拜了堂,入了洞房。皇上他从始至终,
碰的人都是我。他甚至不知道,当晚承欢在他身下的,根本不是你这个正妻。
”“你肚子里的那个野种,不过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罢了。皇上,他嫌你脏。”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原来是这样。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我所以为的,
那仅存的一点夫妻情分,那唯一的骨肉相连,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她和我开的一个,
恶毒的玩笑。“怎么样?这个情节,够不够刺激?够不够让你崩溃?
”温婉欣赏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满意地笑了。“温灵,别挣扎了。你就是个NPC,
你的存在,就是为了给我和萧珏的爱情增添一点波折。现在,你的任务完成了,安心去死吧。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就像在看一只蝼蚁。“把这些东西,倒了。
别脏了我的食盒。”她对身后的宫女吩咐道。热气腾腾的饭菜,
被毫不留情地倒在肮脏的地上,和尘土混在一起。她转身,准备离开。“等等。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撑着墙壁,缓缓地站了起来。温婉回头,有些不耐烦:“怎么?
想通了?要求我了?”我看着她,然后,慢慢地,扯出了一个笑容。“温婉,你以为,
你赢定了吗?”我抬起手,从发间拔下一根尖锐的银簪。那是我入宫时,
母亲唯一让我带在身边的东西,说可以防身。在温婉惊愕的目光中,我毫不犹豫地,
将银簪狠狠刺向自己的腹部。鲜血,瞬间染红了我破旧的衣衫。剧痛袭来,但我却在笑。
“温婉,你不是说,原配必须横死,情节才会高潮吗?”我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冷宫。“那我就死给你看。”我看着她因震惊和恐惧而扭曲的脸,
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在我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
我听到宫门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属于少年的哭喊。“母后——!”紧接着,
是宫门被巨力撞开的轰然巨响。第5章我没死成。醒来时,人已经不在冷宫,
而是在一间温暖明亮的偏殿。腹部的伤口被处理过,包扎得很好,只是稍微一动,
还是会传来阵阵刺痛。一个陌生的老嬷嬷守在床边,见我醒来,立刻起身。“娘娘,您醒了。
可要喝水?”我点了点头。温热的水滑过干涸的喉咙,我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我……睡了多久?”“回娘娘,您昏迷了一天一夜。”老嬷嬷恭敬地回答。一天一夜。
我看向窗外,天色已经擦黑。“是谁……救了我?”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老嬷嬷的表情有些复杂,她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是……大皇子。”果然是他。“他呢?
”“大皇子在殿外跪着,从昨天到现在,一步都未曾离开。”我沉默了。那个傻孩子。
“皇上……来过吗?”“皇上……来过。看了一眼,就去淑妃娘娘的清秋阁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在萧珏心里,我这条命,恐怕还不如温婉掉的一根头发重要。
“扶我起来。”我说。“娘娘,您伤势未愈,太医嘱咐了要卧床静养!”老嬷嬷急忙劝阻。
“我没事。”我坚持。老嬷嬷拗不过我,只好小心翼翼地扶我下床,
给我披上一件厚实的斗篷。我推开殿门。萧念果然跪在殿外的青石板上,背脊挺得笔直,
像一棵倔强的小白杨。听到开门声,他猛地回头,看到我,眼睛瞬间亮了。“母后!您醒了!
”他想站起来,却因为跪得太久,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我看着他苍白的脸,
和那双因为欣喜而闪闪发光的眼睛,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起来吧。”我说。
“父皇让儿臣跪到您醒来为止。”他固执地说。“我现在醒了,命令你,起来。
”我加重了声音。他这才犹豫着,扶着门框,慢慢地站了起来。“为什么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