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商沈万山的紫檀木棺材刚盖严,律师就举着遗嘱走进灵堂。二十来号亲友瞬间噤声,
唯有吊唁用的白菊在铜炉里簌簌作响。“沈老先生将名下动产与不动产,
全部赠予……” 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扫过满脸期待的众人,“学徒林秋白。
”灵堂里炸开锅。沈万山的独子沈浩拍着棺材怒吼:“不可能!这小杂种肯定伪造了遗嘱!
” 林秋白攥着袖口后退半步,指节泛白 —— 他三天前才被沈万山从旧货市场捡回来,
连店里的镇纸都认不全。混乱中,律师突然捂住胸口倒地,口袋里掉出半片青花瓷片。
林秋白瞳孔骤缩,那瓷片边缘的缠枝莲纹,和他挂在脖子上的吊坠一模一样。
救护车呼啸而至时,沈浩趁机揪起林秋白的衣领:“说!我爹是不是你害死的?
” 林秋白挣扎间,吊坠滑落,露出完整的 “大明宣德年制” 款识。围观人群倒吸冷气,
这分明是失传的青花龙纹天球瓶残片。当晚,林秋白在沈宅后院挖到个铁盒,
里面除了完整的遗嘱公证书,还有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沈万山抱着个婴儿,
婴儿脖子上挂着同款瓷片。更骇人的是附信 —— 沈浩并非沈万山亲生,
而是三十年前抱错的弃婴。他刚要报警,后颈突然挨了一闷棍。醒来时,
发现自己被绑在古董仓库,沈浩举着沾血的瓷片狞笑:“知道太多了。这青花瓶本该是我的,
我亲爹就是被你师父害死的!”林秋白突然笑了:“你亲爹是谁?当年你师父偷换婴儿,
就是为了让你继承假古董铺,真正的宝藏早被他转移了。” 他晃了晃手腕,
铁链竟应声断开 —— 这是沈万山教他的逃生技巧。仓库外突然响起警笛。沈浩转头,
看见律师站在警车旁:“沈先生,您涉嫌谋杀沈万山先生。
” 原来律师是沈万山安排的私家侦探,倒地是苦肉计。林秋白摸出铁盒里的另半张照片,
背面写着地址。众人赶到时,密室里摆满了宋代官窑瓷器,正中央的展柜里,
完整的青花龙纹天球瓶在月光下流转着幽光。“其实……” 林秋白轻抚瓶身,
“沈老先生半年前就查出癌症,他知道沈浩为了遗产会痛下杀手,才故意收我为徒引他现身。
” 他摘下吊坠,与瓶底的缺口严丝合缝,“这瓷片,是我亲爹留给我的信物。
”沈浩瘫坐在地,这时仓库大门被推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走进来,
竟是 “已死” 的沈万山。“你亲爹当年堵伯输光家产,把你丢在我门口,
” 老人声音沙哑,“我养了你三十年,终究是错付了。”林秋白突然转身,
将天球瓶砸向地面。瓷片飞溅中,他掏出藏在怀里的匕首:“你们都得死!
” 原来他才是当年被害死的古董商之子,潜伏多年只为复仇。千钧一发之际,
律师突然扑过来挡在沈万山身前。匕首刺入胸膛的瞬间,
林秋白看清了律师胸前的玉佩 —— 那是他失踪多年的亲弟弟的信物。
“哥……” 律师咳出鲜血,“爹当年是意外身亡,
沈伯伯一直在找我们……”月光透过破碎的瓷片,照在林秋白扭曲的脸上。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鸣笛声,不知是谁不小心碰倒了烛台,熊熊烈火很快吞噬了满室珍宝,
也吞噬了三个男人的哭喊与悔恨。三天后,文物局的人在火场废墟中发现一块烧熔的银锁,
上面刻着两个字:秋白。文物局研究员周明指尖抚过烧熔的银锁,指腹沾了层黑灰。
这枚银锁边缘蜷曲如枯叶,唯有 “秋白” 二字在高温下熔成暗银色的疙瘩,
死死嵌在锁身中央。他忽然注意到锁芯处残留着细微的纹路,像是某种密码刻度。“周老师,
仓库西北角发现一具碳化的尸体,手里攥着这个。” 实习生举着证物袋跑过来,
里面是半块烧黑的玉佩 —— 正是律师胸前那枚,断裂处还卡着丝暗红色的布料纤维。
周明瞳孔一缩。三天前勘察火场时,
明明只发现两具男性尸体:一具是被匕首刺穿胸膛的律师,另一具身份不明,
骨骼上残留着铁链勒痕。这第三具尸体的出现,彻底推翻了之前的结论。当晚,
周明在实验室用 X 光扫描银锁,屏幕上突然浮现出一串隐藏的数字。
他试着输入沈宅的门牌号,不对。
再输入青花龙纹天球瓶的馆藏编号那是沈万山早年捐赠给博物馆的仿品,
电脑突然弹出一个加密文档。解锁的瞬间,一张老照片掉了出来。照片上,
年轻的沈万山、林秋白的父亲林振海,还有一个陌生男人并肩而立,
三人手中各拿着一块青花瓷片。周明突然想起档案记载:三十年前,林振海的古董店失火,
他本人葬身火海,店内镇店之宝青花天球瓶不翼而飞。“难道当年是三人合谋?
” 周明喃喃自语,指尖划过照片背面的字迹 ——“货分三份,锁为凭证”。他猛地起身,
抓起银锁赶往博物馆,那里存放着沈万山捐赠的仿品天球瓶。深夜的展厅里,
仿品瓶在射灯下泛着冷光。周明将银锁贴在瓶底的凹槽处,只听 “咔嗒” 一声,
瓶身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里面藏着一卷泛黄的账本。翻开第一页,
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着三十年前的交易:林振海赌债缠身,
与沈万山、神秘男人合谋伪造天球瓶失窃案,实则将真瓶拆分藏匿,银锁便是拼接凭证。
“原来林振海是自导自演失火!” 周明惊出一身冷汗,这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他转头,
看见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站在阴影里,竟是本该葬身火海的沈万山。“那把银锁,
是我给秋白的满月礼。” 沈万山声音颤抖,“当年林振海后悔造假,想揭发我们,
神秘男人怕事情败露,放火烧了他的店。我偷偷救了秋白,把他送到孤儿院,
没想到他还是找来了。”周明突然指向账本末尾的签名:“这个‘陈’是谁?
”沈万山脸色骤变。这时,实验室的电话突然响起,实习生急促的声音传来:“周老师!
那具新发现的尸体身份查清了,
DNA 和三十年前博物馆失窃案的嫌疑人完全匹配 —— 他就是当年的神秘男人陈老三!
”话音未落,展厅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一把匕首抵住周明的后腰,
熟悉的声音响起:“沈伯伯,你还是藏不住啊。”周明浑身僵硬,这是林秋白的声音!
“当年你以为我死了?” 林秋白的声音带着冷笑,“火场上,我趁乱换了陈老三的尸体。
我爹的日记里写得清清楚楚,你们三个为了独吞真瓶,互相残杀。” 他一把夺过账本,
“这账本,就是你们的催命符!”沈万山突然大笑起来:“你爹当年根本不是后悔,
他是想独吞真瓶!陈老三是他引来的,我救你,是为了赎罪!” 他猛地推倒展柜,
仿品瓶摔碎在地,里面竟藏着另一块青花瓷片。林秋白瞳孔骤缩,
那瓷片与他脖子上的吊坠当年从火场捡的严丝合缝。这时,警笛声从门外传来,
周明趁机挣脱,却看见沈浩举着枪站在门口,身后跟着警察。“我早就知道你们的秘密。
” 沈浩狞笑,“我亲爹就是陈老三,他死前告诉我,银锁里藏着真瓶的下落。
” 他举起枪对准沈万山,“现在,真瓶该归我了!”混乱中,沈万山突然扑向沈浩,
两人扭打在一起。枪响的瞬间,林秋白突然挡在沈万山身前。子弹穿过他的肩膀,
他却死死攥住沈浩的手腕,将枪指向天花板。“够了!” 林秋白嘶吼,
“我爹的日记里写着,他最对不起的就是你,沈伯伯。他让我找到你,把真瓶还给国家。
” 他摘下银锁,将三块瓷片拼在一起,“真瓶就藏在博物馆的地基下,
这是我爹最后的遗言。”晨光透过展厅的窗户照进来,照亮了满地瓷片。沈浩瘫坐在地,
沈万山老泪纵横。周明看着拼完整的瓷片,突然明白:那枚银锁上的 “秋白” 二字,
不仅是名字,更是 “求白”—— 求一个清白。三天后,
考古队在博物馆地基下挖出完整的青花龙纹天球瓶。林秋白因故意伤害罪被判缓刑,
他站在博物馆的展厅里,看着真瓶旁的银锁展品,突然笑了。阳光落在他的肩膀上,
那道枪伤的疤痕,像是一枚新的勋章。这时,一个小孩跑过来,
手里举着半块烧黑的玉佩:“叔叔,这个是你掉的吗?”林秋白瞳孔骤缩。那玉佩的另一半,
还在死去的律师胸前。他突然想起律师临终前的话:“哥…… 爹当年是意外……”难道,
律师根本不是他的弟弟?那玉佩又是谁的?林秋白攥紧玉佩,身后的真瓶在阳光下发着幽光,
仿佛藏着更多未说尽的秘密。林秋白一把攥住小孩的手腕,
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玉佩在哪捡的?” 小孩被他的模样吓哭,
手指着博物馆后门的老槐树:“在树洞里…… 还有个铁盒子!
”周明刚带着文物修复师检查完天球瓶,见状立刻跟上来。老槐树下的树洞积满落叶,
林秋白伸手掏出个锈蚀的铁盒,里面除了半块玉佩,
还有本磨破封皮的日记和一张泛黄的出生证明。日记的字迹与林振海的截然不同,
开篇第一句就让林秋白浑身冰凉:“今日得沈兄所托,收养其幼子,取名陈默。玉佩分两半,
半块随我儿,半块留沈家,待成年后相认。” 落款日期,恰是林秋白出生的第二天。
“陈默……” 林秋白突然想起律师的名字,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他颤抖着翻开出生证明,父亲一栏赫然写着 “沈万山”,母亲一栏却是空白。
旁边贴着张婴儿照片,眉眼竟与自己有七分相似。
周明突然想起档案里的细节:“三十年前沈万山妻子难产去世,孩子也没能保住。
原来……”“原来我才是沈万山的亲生儿子!” 林秋白嘶吼着将日记摔在地上,
泛黄的纸页散开,露出夹在里面的字条 —— 是林振海的字迹:“秋白,
沈兄待我恩重如山,当年失火实为意外,陈老三欲夺瓷瓶纵火,我拼死护住你与默儿,
切记莫要复仇。”这时,沈万山拄着拐杖蹒跚走来,看到地上的日记,
突然老泪纵横:“振海当年怕陈老三报复,让我把你过继到他名下,对外谎称是他的儿子。
默儿是我偷偷送给远房亲戚抚养,后来他学了法律,我请他回来当‘侦探’,
是想让你们兄弟相认……”林秋白猛地转头,肩膀的伤疤传来刺痛:“那他临终前说‘哥’,
说‘爹是意外’,都是真的?”“是真的!” 沈万山抓住他的手,
“默儿查到陈老三是幕后黑手,想告诉你真相,可你被仇恨冲昏了头……”话音未落,
警笛声再次响起。几名警察冲进院子,为首的人举着逮捕令:“沈万山,
涉嫌三十年前故意纵火案,跟我们走一趟!”林秋白愣住,
周明急忙上前:“当年是陈老三纵火,有日记为证!
”警察却递过一份鉴定报告:“日记是伪造的。我们在陈默的遗物里找到一封遗书,
他说沈万山当年与陈老三合谋,林振海发现后,沈万山亲手放火烧了店铺。
”沈万山瘫坐在地,眼神空洞:“是我…… 当年我贪念起,想独吞真瓶,
陈老三说烧了店就能嫁祸给意外。振海发现后要揭发我,我……”林秋白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看着沈万山,又看着手中的两块玉佩 —— 两半玉佩拼在一起,
上面刻着的 “兄弟同心” 四个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这时,
他突然注意到玉佩内侧有细微的刻痕,凑近一看,竟是一串密码。
“这是…… 银行保险柜的密码!” 周明惊呼。几人赶到银行,打开保险柜,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个锦盒。打开锦盒的瞬间,
林秋白倒吸冷气:里面是半块青花瓷片,还有一封林振海的亲笔信。信里写着:“秋白,
沈万山本性不坏,只是被贪念所困。陈老三当年不仅想夺瓷瓶,还想抢走我的妻儿。
我纵火是为了烧死陈老三,却没想到连累了自己。真瓶之下,藏着陈老三走私文物的账本,
望你交给国家,替爹赎罪。”林秋白终于明白,当年的 “意外” 是林振海的苦肉计,
而沈万山的 “合谋” 是被陈老三胁迫。他拿着账本赶到警局,沈万山的案子瞬间反转。
走出警局时,阳光正好。林秋白站在博物馆前,看着展出的天球瓶和银锁,突然释然。
他将两块玉佩系在一起,挂在脖子上 —— 伤疤还在,但仇恨已散。这时,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是那个送还玉佩的小孩。小孩笑着挥手,林秋白也笑着回应。
他没注意到,小孩手腕上戴着的银镯子,与他的银锁纹路一模一样。
而在博物馆的文物修复室里,周明正盯着天球瓶底部的暗纹发呆。
那暗纹不是宣德年间的样式,反而像是近代的刻痕,拼起来竟是三个字:“还有瓶”。
“还有瓶?” 周明的指尖刚触到暗纹,天球瓶突然剧烈晃动。
修复室的吊灯 “哐当” 砸在地上,碎玻璃溅起的瞬间,
他瞥见瓶身内侧藏着枚微型追踪器 —— 红灯正急促闪烁。“不好!
” 周明拽起工具箱往外冲,刚到展厅就撞见林秋白,“有人在盯着这瓶子!” 话音未落,
博物馆的应急灯突然亮起,惨白的光线里,几个蒙面人举着电棍逼近,
为首者手腕上的刺青格外扎眼 —— 那是陈老三走私团伙的标记。
林秋白一把将周明推到展柜后,摸出腰间的折叠刀警局登记过的防身工具:“守住瓶子!
” 蒙面人一拥而上,电棍擦着他的耳边划过,他趁机踹倒一人,
却发现对方怀里掉出个眼熟的银镯子 —— 和那小孩戴的一模一样!
“你们把孩子怎么样了?” 林秋白红着眼嘶吼。为首的蒙面人突然摘下面罩,竟是沈浩!
他嘴角挂着狞笑:“那是我儿子!陈老三是我亲爹,这青花瓶本来就该是我的!
” 他挥了挥手,两个手下拖着个麻袋出来,里面传出小孩的哭喊声。周明趁乱按下警报器,
刺耳的声响里,沈浩突然从包里掏出个手雷:“谁敢过来?这瓶子和小孩,今天只能活一个!
” 林秋白僵在原地,看着麻袋里伸出的小胳膊,银镯子在灯光下晃得刺眼。这时,
修复室突然传来 “砰” 的一声巨响。众人转头,只见沈万山拄着拐杖站在门口,
手里举着把老旧的猎枪:“放了孩子!当年是我对不起振海,不能再害了他的后人!
” 沈浩脸色骤变:“你个老东西居然敢骗我!你根本没被警察抓!
”原来沈万山的 “被捕” 是警方的诱饵,目的是引走私团伙现身。
可没人料到沈浩竟藏着后手,他突然扯断手雷的拉环:“我爹没拿到的东西,谁也别想拿!
” 林秋白扑过去的瞬间,小孩突然从麻袋里钻出来,抓起地上的碎瓷片扎向沈浩的腿。
沈浩吃痛松手,手雷滚落在地。周明眼疾手快,
抓起展柜里的银锁砸向手雷 —— 手雷被弹进旁边的消防桶,“轰” 的一声炸开,
水花溅了众人一身。沈浩趁机冲向天球瓶,却被沈万山一枪打中肩膀,惨叫着倒在地上。
混乱中,林秋白抱住受惊的小孩,突然注意到他银镯子内侧刻着字:“振海之孙”。
他浑身一震:“你是…… 陈默的儿子?” 小孩点点头,
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我爹临终前说,这东西要交给你。”布包里是半块青花瓷片,
与林秋白手中的三块拼在一起,正好组成完整的龙纹图案。
周明突然大喊:“‘还有瓶’不是指另一瓶,是说这瓶有夹层!” 他抡起锤子砸向天球瓶,
瓶身裂开,里面竟藏着个更小的青花小梅瓶 —— 瓶底刻着 “永乐年制”,
是比宣德瓶更珍贵的国宝!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
沈万山脸色煞白:“是陈老三的残余势力!他们不止想要瓶子,还想灭口!
” 林秋白突然想起林振海信里的话,抱着小梅瓶冲向博物馆的地下通道:“这里有密道,
快跟我走!”通道尽头是间密室,墙上挂着林振海的画像。画像后藏着个铁箱,
里面全是陈老三走私文物的证据。周明刚要拍照,密室的门突然被锁死,
通风口飘进浓烟 —— 有人放了毒气!“快找出口!” 林秋白捂住小孩的嘴,
突然发现画像下方有个凹槽,正好能放进拼好的瓷片。他将瓷片嵌入凹槽,
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通往外界的阶梯。可就在众人要下去时,
沈浩突然爬起来抓住林秋白的脚踝:“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活!
”沈万山毫不犹豫地举起猎枪,却被林秋白拦住。他一脚踹开沈浩,
将小梅瓶塞给周明:“带孩子走!我断后!” 沈浩疯了似的扑上来,两人滚作一团,
撞翻了旁边的油灯。火焰瞬间吞噬了通道,林秋白推着沈万山往阶梯跑,
自己却被掉落的石块砸中膝盖。“快走!” 林秋白嘶吼着关上暗门,透过缝隙,
他看见沈浩被火焰包围,也看见沈万山带着小孩和周明消失在夜色中。
他摸出脖子上的玉佩和银锁,看着拼完整的瓷片,突然笑了 —— 林振海的遗愿终于完成,
而他,也终于为自己的仇恨画上了句号。当消防员撬开暗门时,
只找到一堆烧焦的瓷片和一枚熔化的银锁。可没人知道,在博物馆后山的山洞里,
周明正对着小梅瓶发呆 —— 瓶底的暗纹被水浸湿后,
显出一行新的字迹:“真瓶在沈宅古井”。而那个小孩的手里,正攥着林秋白掉落的匕首,
眼神里没有了孩童的天真。山洞里的篝火噼啪作响,
周明盯着小梅瓶底 “真瓶在沈宅古井” 的字迹,后背泛起寒意。
身旁的小孩突然轻笑出声,那笑声尖锐又诡异,完全不像个孩童该有的模样。周明猛地转头,
只见小孩正用林秋白的匕首刮着银镯子上的 “振海之孙” 刻字,
底下竟露出更深的纹路 —— 是陈老三走私团伙的专属标记。“你是谁?
” 周明攥紧小梅瓶,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小孩缓缓抬头,眼底的天真彻底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与年龄不符的阴狠:“我爷爷是陈老三,我爹是沈浩。陈默?
不过是我爹用来骗你们的棋子。” 他晃了晃匕首,“这把刀,
可是林秋白亲手送给我的‘见面礼’。”周明浑身一僵,才想起初见小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