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丝密密麻麻地织成一片灰蒙蒙的帘幕，将广州的天河城笼罩在一片氤氲水汽中。
我坐在咖啡馆的靠窗位置，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等待着父亲安排的又一个相亲对象。
这家咖啡馆的装潢很是精致，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在深棕色的木质桌椅上，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豆烘焙的醇香和甜点的奶油气息。这样的环境本该让人放松，
我却只觉得烦躁。“抱歉，请问是关先生吗？”一个清亮却带着怯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抬头，刹那间怔住了。站在桌前的女子约莫二十三四岁，
穿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白衬衫和洗得发白的浅色牛仔裤，一个仿LV款的包包斜挎在肩上。
雨水打湿了她的发梢，几缕乌黑的发丝贴在白皙的脸颊上，
更衬得那双小鹿般的眼睛清澈明亮。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身材。
衬衫纽扣被饱满的胸部撑得微微发紧，腰肢却纤细得不盈一握，臀部曲线圆润饱满。
即便是这身简单的打扮，也掩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我是关悦。”她见我愣神，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我慌忙起身为她拉开椅子：“请坐。我是关昊。
”二十八年来见识过各色美女，但关悦的美带着一种说不清的纯净与诱惑交织的气质，
让人一眼就移不开视线。她坐下时手指不安地交叠在一起：“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
雨又大...”“没关系，我也刚到不久。”我撒谎道。
实际上我已经在这里坐了半个多小时，原本打算十分钟就找借口离开的。但此刻，
我暗自庆幸多等了一会儿。服务员过来点单，我要了杯拿铁，关悦只点了杯柠檬水。
“听说关先生是摄影师？”她小心翼翼地问，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扫过心尖。我点头，
习惯性地开始讲述我的环球摄影梦，预期看到对方露出感兴趣实则无聊的表情。
出乎意料的是，关悦听得很专注，不时提出一些颇有见地的问题。“战地摄影很危险吧？
我听说柬埔寨还有没清理干净的地雷。”她眨着眼睛，真诚地看着我。
我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柬埔寨？”她微微脸红：“介绍人说的，
说您是个很有冒险精神的摄影师。”当我们的话题转向她时，她却变得急切起来，
像是要尽快交代什么。“我在服装公司做文案策划，月薪四千五。”她顿了顿，
眼神黯淡下来，“我有个妹妹，比我小两岁，得了白血病。”她突然抬头直视我，
眼眶泛红：“骨髓移植要八十万。我爸把房子卖了，还差一半。”那一刻，
我明白了这场相亲的真正目的。奇怪的是，我竟不觉得反感，
反而被她那种破釜沉舟的勇气打动。“我很抱歉。”我真诚地说。她勉强笑了笑，
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泪珠：“生活就是这样，不是吗？有时候我们没得选择。”喝完咖啡，
我提议在天河城逛逛。经过手表专柜时，我看中一款卡地亚女表，执意要买给她作见面礼。
“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她连连摆手，脸颊绯红。“就当是祝福你妹妹早日康复。
”我不由分说地将手表戴在她纤细的手腕上。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竟有种触电般的悸动。
她的手腕很细，皮肤白皙细腻，蓝色的血管在皮下若隐若现。那天我们看了一部爱情电影，
散场时已是凌晨一点。电影内容我根本没看进去，全程都在嗅着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
我鼓起勇气提议在附近酒店开房，她既没同意也没拒绝，只是低头沉默，
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我误以为那是默许。酒店房间里，我迫不及待地将她压在床上，
却被她猛地推开。“啪”的一声脆响，一记耳光甩在我脸上。我愣住了。二十八年来，
从没有人敢打我。父亲没有，那些莺莺燕燕更不敢。
“对不起...我还没准备好...”她声音颤抖，抓起包包夺门而出。我摸着发烫的脸颊，
却莫名地笑了。“有意思。”接下来的两天，关悦的电话一直关机。
我的心里莫名其妙地空了一块，脑海里总是浮现她含泪的眼睛和离去时决绝的背影。
通过介绍相亲的亲戚，我拿到了她的微信——名为“悦然衣橱”。添加好友时，
我故意没注明身份。她很快通过了申请，头像是她微笑着抱着一堆衣服的照片，
背景看起来像是某个批发市场。“您好，我是关悦，需要买女装吗？全场包邮哦。
”她发来礼貌的开场白，配上一个可爱的笑脸表情。我翻看她的朋友圈，
全是女装推广和买家秀。原来她下班后还做微商贴补家用。那些衣服款式新颖，价格实惠，
看得出她很用心在经营这个小生意。“我是那天相亲的关先生。”我回复，
“为那晚的冒昧道歉。”那边显示“正在输入”很久，最终只回了一句：“没事，我也有错。
”为了讨好她，我注册了一个小号，在她那里买了很多衣服。接连一个多月，订单不断。
那些女装质量很好，价格也实惠，但我一件都用不上，不是送人就是堆在杂物间。那段时间，
我每天接送她上下班。我开着父亲的奔驰停在她们公司楼下，引得她的同事羡慕不已。
“你男朋友真贴心啊！”我听到有个女同事羡慕地对关悦说。关悦只是笑笑，没有否认。
我发现她的耳根微微泛红，这个小小的发现让我心情莫名愉悦。有了前次的教训，
我不敢再贸然提出亲密要求，直到订婚后才厚着脸皮再次尝试。西洋情人节那天，
我提前一小时守在她公司楼下，手里捧着一大束红玫瑰。她走出来时，手里也拿着一束花。
“谁送的？”我忍不住问，心里莫名紧张。她微笑着解释：“公司给的，每个女员工都有。
情人节快乐。”她接过我的花，脸颊泛起红晕。晚餐后，我们在餐馆附近开了房。那天晚上，
我格外温柔。褪去衣物的她比想象中更加完美，肌肤白皙如瓷，曲线诱人。我吻遍她的全身，
感受着她微微的颤抖。事毕，她蜷缩在我怀里，我却察觉到她眼中隐忍的泪光。“疼吗？
”我轻声问，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她摇摇头，勉强微笑：“只是有点不习惯。”那一刻，
我莫名地心疼起来。在关悦之前，我不记得有过多少女人，但没有一个让我真正动心。
关悦是第一个让我想要珍惜的人。很快我们订了婚，家人忙着筹备婚礼。父亲对关悦很满意，
虽然她的家世普通，但学历、长相都拿得出手，最重要的是，她看起来乖巧懂事。
“成了家就该收心了，公司的事情你要开始上手了。”父亲在一次家庭晚餐时对我说。
我敷衍地点头，心里却想着下个月的柬埔寨之行。机票已经订好了，我还没敢告诉父亲。
四月一日愚人节那天，关悦感冒在家休息。我提前下班回来，想给她一个惊喜。推开卧室门，
发现她正专注地在电脑前聊天。看到我进来，她慌忙要关闭窗口，
但我已经瞥见了那句话：“悦，我爱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我的心情一下子沉了下来：“这人是谁？”我努力保持平静，手指却不自觉地握紧。
她愣了一下，略显紧张：“一个大学同学，愚人节开玩笑呢。”她的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我。
我没有追问，但疑虑的种子已然种下。那天她公司送的玫瑰花，真的只是公司送的吗？
这件事一直梗在我心里，像一根刺，时不时扎我一下。直到她发现自己怀孕，
我才暂时把疑虑放在一边。结婚前一周，关悦开始孕吐。医院检查确认她已怀孕一个多月。
即将做父亲的喜悦冲淡了我的疑虑，我甚至自责多心了她。婚礼很隆重，
父亲包下了整个五星级酒店宴会厅。关悦穿着高端定制婚纱走向我时，眼泪不停落下。
我以为那是幸福的泪水，后来才明白那其中有多少无奈与愧疚。当晚的婚宴上，她笑得勉强，
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我以为是孕吐的缘故，现在想来，那或许是她内心挣扎的表现。
怀孕五个月时，恰逢关悦生日。她说约了闺蜜午餐，我体贴地没有陪同。
“都是女孩子的话题，你在场我们反而不自在。”她笑着解释，眼神却有些闪烁。巧合的是，
那天一哥们非要我去一家高档西餐厅，说他泡了个大学的妹子让我把把关。“特别正点，
而且还是处女呢！”他在电话里兴奋地说。我本来不想去，但想起关悦有人陪，也就答应了。
走进餐厅第一眼，我就看到了关悦——和一个男人坐在角落，相谈甚欢。
那男人手还覆在她的手上，神情亲密。她也看见了我，我们都愣住了。
哥们还不知情地介绍身边的女孩：“这是小丽，叫关哥。”我没理会，径直走向关悦那一桌，
质问道：“你不是说跟闺蜜吃饭吗？”她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那男人站起身，
身高比我还略高一些，体型健壮：“我是关悦的朋友。”“去你妈的，没你说话的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