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出轨后，突然跪下求我，说她怀了我的孩子。看着她七周的孕检单，我笑了。
兄弟也发来短信，惺惺作态地说会对我们负责。我把他们约到医院，当着他们的面，
拿出了我上个月的体检报告。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先天性无症。现在，看他们还怎么演下去。
1祁昊把车停进小区地下车库时，看了眼手表。晚上十点二十。比平时晚了四十分钟。
他解开安全带，揉了揉太阳穴。今天公司季度汇报，他讲了三个小时。嗓子干得冒烟。
电梯里，他对着不锈钢墙面整理领带。镜面映出一张疲惫的脸。三十四岁，
眼角已经有了细纹。钥匙插进锁孔时，他听见客厅电视的声音。孟岚应该还没睡。
我回来了。祁昊推开门，把公文包放在玄关柜上。孟岚蜷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
她穿着真丝睡裙，两条腿交叠着搭在茶几上。指甲是新做的，酒红色。饭在厨房，自己热。
她头也没回。祁昊走进厨房。电饭煲亮着保温灯。他掀开盖子，里面的菜已经蔫了。
青椒肉丝和一碗紫菜汤。他端着盘子回到客厅，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电视里一群明星在玩无聊的游戏，笑声刺耳。今天怎么这么晚？孟岚终于转过头。
季度汇报。祁昊扒了口饭，柯志明今天来家里了？茶几上摆着两个红酒杯。
其中一个杯沿有口红印。孟岚的睫毛颤了一下。没有啊。杯子是谁的？
下午柳婷来过。她伸手去拿遥控器，调低了音量，你疑神疑鬼什么？祁昊没说话。
他继续吃饭，咀嚼得很慢。青椒炒老了，肉丝有点柴。孟岚突然站起身。我去洗澡。
她从他面前走过。祁昊闻到了香水味。不是她平时用的那款。他放下筷子，跟进了卧室。
孟岚正在衣柜前找睡衣。你换香水了？柳婷送的试用装。她头也不抬，怎么了？
祁昊走到她身后。孟岚的头发挽起来了，脖子露在外面。后颈上有一个红印。他伸手碰了碰。
这是什么？孟岚猛地转身，捂住脖子。蚊子咬的！你烦不烦？祁昊盯着她的眼睛。
孟岚的瞳孔在收缩。结婚七年，他太熟悉她撒谎时的表情。我去洗澡。她推开他，
快步走进浴室。水声响起。祁昊坐在床沿，打开手机。他点开行车记录仪的APP，
调出今天的记录。上午九点到下午三点，车一直停在小区。然后去了朝阳大悦城，
停留两小时。最后去了东四环的一家酒店。祁昊截了图。他打开通讯录，找到柯志明的号码。
犹豫了三秒，拨了出去。喂，老祁？柯志明的声音带着笑意。今天忙什么呢？
祁昊问。还能干嘛，跑客户呗。柯志明顿了顿，怎么突然打电话？
想约你周末打球。行啊，周六上午？可以。祁昊说，对了，你认识柳婷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谁？孟岚的朋友。哦，好像听她提过。柯志明笑了，
怎么了？没事，随口问问。挂断电话，祁昊打开电脑。他登录了孟岚的云盘。
密码是他们结婚纪念日。相册里多了几十张照片。大部分是孟岚的自拍。他快速滑动，
停在一张合影上。孟岚和柯志明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前。柯志明搂着她的腰。
照片时间是今天下午四点十七分。祁昊把照片传到手机。浴室水声停了。他合上电脑。
孟岚擦着头发走出来，身上裹着浴巾。她看了眼祁昊的手机。你查我？
祁昊把手机屏幕转向她。解释一下。孟岚的脸色变了。她咬了咬下唇。
你听我说...我在听。就今天一次...真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错了...祁昊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行李箱。他开始往里面装衣服。你干什么？
孟岚抓住他的手臂。分居。祁昊甩开她，明天找律师。孟岚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腿。
别这样...我保证不会再见了...祁昊低头看她。孟岚的睫毛膏晕开了，
黑色的泪水流到下巴。他突然觉得恶心。松手。祁昊！七年感情你说不要就不要？
她尖叫起来，你还是不是人？祁昊掰开她的手指。我给过你机会。
他拖着箱子走到门口。孟岚追上来，浴巾散开了。她顾不上拉，死死拽住箱子。
你走了就别回来！祁昊关上了门。电梯下行时，他看了眼手机。凌晨十二点零八分。
他给柯志明发了条微信：明天中午，公司楼下咖啡厅见。柯志明秒回：好啊，什么事？
祁昊没再回复。他走出电梯，冷风吹在脸上。停车场空荡荡的，他的脚步声很响。
第二天中午，柯志明迟到了十分钟。他穿着新西装，头发梳得油亮。坐下时，
祁昊闻到了古龙水味。什么事这么急？柯志明笑着问。祁昊把手机推过去。
屏幕上是那张酒店合影。柯志明的笑容僵住了。他抬头看祁昊，喉结滚动。这...
多久了？祁昊问。老祁，你听我解释...我问多久了。柯志明搓了搓手。
三个月...就三次...祁昊笑了。他点开行车记录，调出过去三个月的记录。
每周二和周四下午，车都会去那家酒店。十九次。祁昊说，你数学不好？
柯志明的额头冒汗了。他解开领带，喝了口咖啡。孟岚说她跟你没感情了...
所以她找你诉苦？她说你整天工作...不关心她...柯志明的声音越来越小。
祁昊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是酒店监控的截图。这是你们的开房记录。
这是你给她转账的记录。柯志明的脸白了。你...你想怎么样？很简单。
祁昊合上文件夹，第一，你辞职离开北京。第二，赔偿我精神损失费五十万。五十万？
你疯了吧！祁昊又笑了。他打开手机相册，滑到一张照片。柯志明和一个年轻男孩在接吻。
你老婆知道你喜欢男人吗？柯志明像被雷劈了一样。你...你怎么...
周五下午，国贸三期洗手间。祁昊收起手机，五十万，
或者我把这些发给你老婆和公司。柯志明开始发抖。他的咖啡洒在了裤子上。
我...我没那么多钱...那是你的问题。祁昊站起身，三天时间。
他走出咖啡厅，阳光刺眼。手机震动起来，是孟岚。他挂断了。晚上七点，祁昊回到父母家。
他按门铃时，听见里面电视的声音。怎么突然回来了？母亲开门时一脸惊讶。
跟孟岚分居了。祁昊直接说。母亲的表情凝固了。怎么回事？她出轨。
父亲从客厅走过来，手里还拿着报纸。胡闹！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祁昊拿出手机，
给他们看照片。母亲捂住嘴，父亲的脸沉了下来。这...这...母亲结巴了，
会不会是误会...十九次。祁昊说，没有误会。父亲把报纸摔在桌上。
离婚！马上离！祁昊坐在沙发上，感到一阵疲惫。七年的婚姻，十九次背叛。
他居然最后一个知道。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孟岚的闺蜜柳婷。祁昊，
孟岚在我这儿哭了一下午。柳婷的声音带着责备，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谈？
她告诉你原因了？她说你疑神疑鬼...祁昊发了一张照片过去。电话那头沉默了。
告诉她，周一去民政局。他说完就挂了。晚上十点，祁昊躺在小时候的床上。
天花板上有他小时候贴的荧光星星，早就不亮了。手机亮了一下。
是柯志明的短信：钱我凑到了，明天转给你。能不能别告诉我老婆？祁昊没回复。
他打开电脑，开始写离婚协议。写到财产分割时，他停了一下。他们有两套房，一辆车，
还有五十万存款。孟岚不会轻易放弃这些。凌晨一点，手机又响了。是孟岚。我们谈谈。
她的声音嘶哑，就我们两个。谈什么？我怀孕了。祁昊的手指僵住了。
多久了？七周。她抽泣起来，孩子可能是你的...祁昊闭上眼睛。七周前，
他们确实有过一次性生活。但柯志明的记录显示，那周他们也见过面。明天去医院做鉴定。
他说。你不相信我？孟岚尖叫起来，祁昊！你他妈是不是人！如果是我的，
我会负责。祁昊平静地说，如果不是，你一分钱也别想拿。
电话那头传来摔东西的声音。然后是孟岚的嚎哭。祁昊挂断了。他走到窗前，
看着外面的夜色。北京的天空看不到星星。只有霓虹灯的光污染。七年的婚姻，像一场笑话。
他以为的安稳生活，早就千疮百孔。明天，一切都会更糟。但他已经准备好了。
2祁昊站在北京妇产医院门口，点了第三支烟。早上九点，阳光已经很毒辣。
他的衬衫后背湿了一片。孟岚迟到了二十分钟。她戴着墨镜和口罩，像躲狗仔的明星。
走近时，祁昊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是他们结婚三周年时他送的。非得今天吗？
孟岚摘下墨镜。她的眼睛肿着，昨晚肯定哭过。挂号费我付了。祁昊掐灭烟，走吧。
产科在五楼。电梯里挤满了孕妇和家属。有个大肚子女人一直盯着孟岚的肚子看。
看什么看？孟岚突然发火。那女人吓得往丈夫身后躲。祁昊皱了皱眉。控制情绪。
我控制你妈！孟岚的声音在电梯里炸开。所有人都低下头。诊室里，
女医生看了看他们的结婚证。要做亲子鉴定？对。祁昊说。医生推了推眼镜。
孕早期可以做无创DNA检测。抽母亲的血就行。我要最准的那种。祁昊直视医生，
抽羊水。孟岚猛地站起来。你疯了吧？那会流产的！风险率低于0.5%。
医生谨慎地说，但需要家属签字。祁昊拿出笔。我签。孟岚抓起包就往门外冲。
祁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今天不做，明天法庭见。她的手腕很细，脉搏跳得飞快。
你他妈放手！护士探头进来。请保持安静。孟岚突然不挣扎了。她抬起头，
眼泪流下来。祁昊，你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祁昊松开手。抽血还是抽羊水，
选一个。最终孟岚妥协了，选择了无创检测。抽血时，她一直咬着嘴唇。针头扎进去时，
她抖了一下。三天后出结果。医生把回执单递给祁昊。走出医院，
孟岚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如果是你的孩子...我会负责。祁昊拉开出租车门，
上车。你去哪？回公司。孟岚的表情扭曲了。你连家都不回了？
祁昊关上车门。透过玻璃，他看见孟岚在尖叫，但听不见声音。出租车开走了。公司楼下，
祁昊买了杯冰美式。咖啡因让他冷静下来。他打开手机，查看监控软件。孟岚回家了。
她在客厅来回走动，打了三个电话。祁昊调出通话记录。两个打给柳婷，一个打给柯志明。
他截了图，发给律师。律师回复很快：证据很充分。亲子鉴定出来就可以起诉。
下午三点，祁昊接到母亲电话。孟岚父母来家里了。母亲的声音很紧张，说要谈谈。
我马上回去。父母家的小区是老式板楼，没电梯。祁昊爬到六楼时，听见里面的争吵声。
我女儿嫁给他七年，青春都喂狗了！这是孟岚母亲的声音。祁昊推开门。客厅里，
孟岚父亲坐在沙发上抽烟。母亲站在厨房门口，脸色发白。祁昊！孟岚母亲冲过来，
你凭什么让我女儿做亲子鉴定？阿姨，坐。祁昊放下包，结果还没出。
出不出都一样！孟岚母亲指着他的鼻子，我女儿不可能出轨！肯定是你没本事，
她才...闭嘴！祁昊父亲拍桌而起，你女儿偷人还有理了？孟岚父亲掐灭烟。
老祁，话别说这么难听。年轻人闹矛盾很正常...正常？祁昊打开手机相册，
放在茶几上，看看你女儿干的好事。孟岚父母凑过去看。他们的表情凝固了。照片里，
孟岚和柯志明在酒店。这...这能PS...孟岚母亲的声音弱了下去。
祁昊收回手机。周一律师会联系你们。现在请离开。孟岚父母走时，门摔得很响。
母亲瘫坐在沙发上，开始抹眼泪。离了吧。父亲突然说，这种女人要不得。
祁昊有些意外。昨天父亲还在劝和。你爸一宿没睡。母亲抽泣着，
查了一晚上法律条文...父亲从茶几抽屉里拿出几张纸。这是我找老同学问的。
离婚财产分割，你能拿大部分。祁昊眼眶发热。他低头看资料，掩饰情绪。谢谢爸。
记住。父亲的声音很硬，咱们不惹事，也不怕事。晚上，祁昊住在公司附近的酒店。
他洗完澡，检查了监控。孟岚不在家。行车记录显示车去了朝阳公园。他拨通柯志明的电话。
响了七声才接。老祁...柯志明的声音很虚。钱准备好了吗？
在凑...真的在凑...柯志明压低声音，我老婆查账，我得想个理由...
明天中午十二点，没到账我就发照片。别！再宽限两天...祁昊挂断了。
他打开电脑，整理所有证据。照片、开房记录、行车轨迹、通话清单。一个文件夹塞满了。
凌晨一点，手机响了。是医院的号码。祁先生？结果出来了。实验室的工作人员说，
您方便现在来取吗？能电话告知吗？按规定需要本人持身份证...
我马上到。祁昊穿上衣服时，手有点抖。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整理领口。
镜中的男人眼睛布满血丝。深夜的医院走廊空荡荡的。值班医生把信封递给他时，
打了个哈欠。自己看吧。有问题明天找主治医师。祁昊坐在走廊长椅上拆信封。
纸张很薄，但他觉得有千斤重。报告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
他直接看最后一行：排除祁昊为胎儿生物学父亲的可能。他盯着这行字看了十分钟。
然后折好报告，放进内兜。走出医院时，天开始下雨。他没有打伞。雨水打在脸上，
和温热的泪水混在一起。七年婚姻，十九次背叛，现在加上一个野种。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是孟岚。你去哪了？她的声音尖锐，医院刚给我打电话！结果出来了。祁昊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是...是你的吗？祁昊站在雨里，看着马路对面的红灯变绿。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见。你说话啊！到底是不是你的？孟岚尖叫起来。
祁昊挂断电话，关机。他走回酒店，全身湿透。前台小姐惊讶地看着他，但什么也没问。
第二天早上，祁昊被敲门声惊醒。他看了眼手表，七点半。门外站着孟岚。她妆都没化，
脸色惨白。为什么不接电话？祁昊让她进来。孟岚一进门就看见床头柜上的报告单。
她抓起来，手抖得像筛子。这...这不可能...她的声音突然小了，
肯定是搞错了...三家医院，结果一样。祁昊穿上外套，收拾一下，去民政局。
孟岚突然跪在地上。祁昊...我错了...真的错了...她抱住他的腿，
孩子可以打掉...我们重新开始...祁昊掰开她的手指。九点，别迟到。
他走出酒店，阳光刺眼。手机开机，十几个未接来电。有孟岚的，有柳婷的，还有柯志明的。
他先给柯志明回电。老祁！钱我转了一半...柯志明气喘吁吁，
剩下的下周一定...你老婆在旁边吗？啊？不在...孩子是你的。
祁昊说。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柯志明像被掐住脖子一样。什...什么？
孟岚怀孕了。七周。DNA匹配你。不可能！我每次都戴...祁昊笑了。
恭喜当爹。祁昊！你听我说...柯志明的声音带着哭腔，这肯定是误会...
中午十二点，带上剩下的二十五万。祁昊打断他，
否则你老婆和孩子会收到一份大礼包。民政局九点开门。祁昊到的时候，孟岚已经在了。
她戴着墨镜，嘴唇煞白。财产怎么分？她开门见山。房子归我。存款你拿二十万。
祁昊拿出协议，车你可以开走。凭什么房子归你？孟岚摘下墨镜，眼睛红肿，
首付我家出了一半！婚后财产，我有全部出资证明。祁昊平静地说，你要打官司，
一分钱也拿不到。孟岚的指甲掐进掌心。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
从发现你出轨那天开始。工作人员叫他们的号。办理过程很快。结婚证被盖上作废章时，
孟岚突然哭了。七年...你就一点不难受？祁昊看着窗外。阳光很好，
有对新人正在拍结婚照。新娘的白纱很刺眼。难受。他收起离婚证，但过去了。
走出民政局，孟岚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是柯志明勾引我的！
他说你不行...说你冷淡...祁昊甩开她。中午记得提醒他带钱。什么钱？
问他吧。祁昊走向停车场，对了，你脖子上的草莓印，是真菌感染。潜伏期三个月。
孟岚愣在原地。祁昊上车，发动引擎。后视镜里，她疯狂地擦着脖子，像要搓掉一层皮。
中午十二点整，柯志明冲进咖啡厅。他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着。一屁股坐在祁昊对面。
钱带来了？祁昊问。柯志明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三十万...多出的五万...
他咽了口唾沫，能不能把底片删了？祁昊收起卡。密码？六个八...
柯志明擦了擦汗，孟岚说...你说我有什么病？祁昊从公文包拿出一个文件夹。
自己看。柯志明翻开文件。第一页是张彩色照片，一个男人脖子上长满红疹。
第二页是医学报告，密密麻麻的医学术语。这...这是什么？他的声音发抖。
新型皮肤真菌感染。祁昊喝了口咖啡，通过性接触传播。潜伏期三个月。
柯志明的脸色由白转青。你骗人...你脖子上的红印。祁昊指了指，
已经开始发作了。柯志明猛地捂住脖子。不可能！我上周才体检...
体检不查这个。祁昊合上文件夹，初期症状就是红疹，像草莓印。后期会溃烂。
柯志明开始发抖。他的咖啡杯碰倒了，棕色液体流到裤子上。治...能治吗？能。
祁昊站起身，但很贵。多少钱？剩下的二十万。祁昊整理领带，明天中午，
老地方。我没那么多...那就烂掉吧。祁昊走向门口，记得拍照给我看。
走出咖啡厅，祁昊看了眼手机。三个未接来电，都是陌生号码。他回拨过去。祁先生吗？
一个女声说，我是孟岚的闺蜜柳婷...什么事？
孟岚在医院...她...她流产了...祁昊站在阳光下，眯起眼睛。哪个医院？
3协和医院急诊部的走廊永远挤满了人。祁昊推开玻璃门时，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柳婷站在分诊台旁边，朝他挥手。她在三楼妇产科。柳婷的眼睛红红的，
大出血...差点没命...电梯里挤满了推着轮椅的护工。祁昊走楼梯。
三楼走廊尽头，孟岚的父母正在和医生说话。孟岚母亲看见祁昊，立刻冲过来。你满意了？
她尖叫道，我女儿差点死了！祁昊侧身避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孟岚父亲一拳砸在墙上，你逼她做亲子鉴定！她情绪激动摔下楼梯！医生走过来。
家属冷静点。我不是家属。祁昊说，早上刚离婚。孟岚母亲像被雷劈了一样。
你...你们...病人需要休息。医生看了祁昊一眼，她现在不能受刺激。
我就看她一眼。祁昊说。病房是六人间。孟岚在最里面的床位，帘子拉着。
祁昊走过去时，听见她在哭。拉开帘子，孟岚的样子让他愣了一下。她脸色灰白，嘴唇干裂，
头发黏在额头上。手腕上插着输液管，被单下有血渍。你来干什么？孟岚的声音嘶哑，
看我笑话？祁昊站在床尾。我不知道你会流产。装什么好人！她突然激动起来，
监测仪发出尖锐的警报，滚！滚啊！护士跑过来。先生，请您先出去。
祁昊回到走廊。孟岚父母堵住他。房子必须归我女儿！孟岚母亲指着他的鼻子，
这是你欠她的！祁昊拿出手机，调出一段录音。
孟岚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孩子可以打掉...我们重新开始...这是今早她说的。
祁昊关掉录音，她自己都不想要这个孩子。孟岚父亲的脸涨成猪肝色。畜生！
注意血压。祁昊看了看手表，我还有事。柳婷追到电梯口。祁昊...
她咬着嘴唇，孟岚真的很爱你...祁昊按下电梯按钮。爱到怀别人的孩子？
她说你太冷了...从来不表达...柳婷的声音越来越小，柯志明会哄她...
电梯门开了。祁昊走进去。告诉孟岚，好好养身体。官司下周才开始。走出医院，
阳光刺得眼睛疼。祁昊买了瓶冰水，一口气喝了半瓶。手机震动，是柯志明。老祁...
柯志明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我在医院...哪家医院？
不是...我是说...柯志明结巴了，我去查了...医生说我没病...
祁昊笑了。哪家医院？就...朝阳医院...私立医院？祁昊喝了口水，
去协和查。挂皮肤性病科刘主任的号。可是...我朋友在那工作。祁昊说，
他会给你好好检查。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孟岚...她流产了？你知道得挺快。
柳婷告诉我的...柯志明的声音发抖，孩子...真是我的？祁昊没回答。
他挂断电话，拦了辆出租车。去国贸。出租车堵在东三环上。祁昊打开邮箱，
律师发来了离婚协议确认函。他回复：已签字。周一申请强制执行。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母亲。孟岚怎么样了？母亲问。流产。没生命危险。母亲叹了口气。
造孽啊...爸呢？去律所了。母亲压低声音，他找老同学帮忙，
说不能让孟家欺负咱们。祁昊眼眶发热。他摇下车窗，让风吹在脸上。妈，我没事。
晚上回家吃饭吧？母亲说，我给你包饺子。好。国贸三期35层，
祁昊推开律师事务所的玻璃门。前台小姐认识他，直接带他进了会议室。资料都齐了。
张律师推了推眼镜，房产证、出资证明、银行流水。胜诉率90%以上。
剩下10%呢？法官个人倾向。张律师笑了笑，不过你这案子证据太充分了。
祁昊翻开文件。孟岚现在住院。强制执行要等她出院。不急。
张律师拿出另一份文件，这是柯志明的资料。他公司最近在融资，很怕丑闻。
祁昊看了看。柯志明是某外企中层，年薪六十万。妻子是中学老师，父亲是退休干部。
性骚扰指控。张律师指着一行字，去年有个女实习生投诉过他，后来私了了。
有证据吗？我朋友在那边人事部。张律师眨眨眼，录音和书面投诉都有。
祁昊合上文件。先用不上。他今天会打二十五万过来。厉害啊。张律师笑了，
怎么做到的？祁昊拿出那个皮肤病文件夹。一点小把戏。离开律所，祁昊去了银行。
他把柯志明的三十万转到另一个账户。柜员小姐微笑着问：需要理财建议吗？不用。
祁昊说，这是脏钱。下午四点，祁昊回到父母家。父亲在书房打电话，声音很大：对！
重婚罪！证据确凿！母亲在厨房包饺子。韭菜鸡蛋馅，祁昊最爱吃的。他洗了手帮忙。
孟岚父母打电话来了。母亲擀着面皮，说要告你...精神伤害什么的...
让他们告。祁昊包了个饺子，律师说他们没胜算。母亲擦了擦手。
小昊...妈问你...你真的一点不难过？祁昊的动作停了一下。难过。
他捏紧饺子边，但过去了。父亲走进厨房，手里拿着几张纸。查到了！
柯志明那小子有前科！什么前科？母亲问。大学时搞大女生肚子，家里花钱摆平的。
父亲把资料给祁昊，他爸是前财政局副局长，关系很硬。祁昊看了看。资料很详细，
甚至有当年女生的联系方式。先吃饭。母亲下饺子，边吃边聊。饺子很香，
但祁昊没什么胃口。他喝了口啤酒，手机亮了。是柯志明的短信：刘主任说我确实感染了！
怎么办？祁昊回复：带钱了吗？柯志明秒回：带了！在哪见？国贸79。
祁昊发了个餐厅地址，七点。父亲看着祁昊发消息。那小子？嗯。
祁昊放下手机，今晚收网。母亲担忧地看着他。别做违法的事...不会。
祁昊夹了个饺子，合法勒索。父亲突然笑了。好小子！像我！晚上七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