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十七分，林默盯着电脑屏幕上 Excel 表格里密密麻麻的数字，眼皮像挂了铅块似的往下沉。空调出风口吹着 26℃的冷风，桌上的冰美式早就没了凉意，只剩下杯底一层黏糊糊的咖啡渍 —— 这场景，像极了他过去二十二年人生里的大多数时刻：没什么波澜，也没什么盼头，唯一的梦想就是攒够一笔钱，找个小县城租个带阳台的房子，每天睡到自然醒，彻底告别 “打工人” 的身份。
“林默，这份报表下班前必须给我，要是再出错，这个月绩效别想要了。” 部门主管王姐的声音从办公桌对面飘过来，带着惯有的不耐烦。林默打了个激灵，猛地直起身子，揉了揉眼睛，敷衍地应了声 “知道了”。心里却在疯狂吐槽：就这点工资，绩效扣光了也没差多少，还不如让我直接辞职躺平来得痛快。
他伸了个懒腰，准备起身去茶水间再倒杯热水提提神，刚站起来，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不是微信消息提示音，而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林默皱了皱眉，一般这种陌生座机他都直接挂掉，但今天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接了起来。
“喂，请问是林默先生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严肃的男声，背景里还夹杂着隐约的电流声。
“我是，怎么了？” 林默疑惑地问。
“我们是市公安局网安支队的，有一桩黑客攻击案需要你配合调查，请你现在立刻到市局来一趟。” 对方的语气不容置疑，听得林默心里一咯噔。
“黑客攻击案？你们是不是打错了？我就是个破做报表的，连编程都不会，怎么可能搞黑客攻击啊？” 林默赶紧解释，手心瞬间冒出了冷汗。他长这么大，除了上学时偶尔迟到早退，连闯红灯都没干过，怎么突然就和 “黑客” 扯上关系了？
“林先生，我们不会无缘无故联系你。根据我们掌握的证据，昨天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你名下的 IP 地址曾向本市某大型企业的数据库发起过多次攻击，导致对方系统瘫痪，损失惨重。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不要试图隐瞒或逃跑，否则后果自负。” 对方的声音更冷了，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林默握着手机，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IP 地址？攻击数据库？这些词对他来说比天书还难理解。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双手除了敲键盘、握鼠标，最多就是偶尔煮个泡面，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搞黑客攻击的样子啊。
难道是身份信息被盗用了？林默突然反应过来，赶紧掏出手机，打开支付宝和微信，检查余额有没有变动。还好，钱都还在。但一想到警察刚才说的 “后果自负”，他就忍不住心慌 —— 万一真被当成黑客抓起来，就算最后查清是误会，那档案上也得留个污点，到时候工作丢了不说，以后找工作都难。
不行，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林默看了一眼办公室里还在埋头工作的同事，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距离下班还有两个多小时。他咬了咬牙，决定先溜出去，找个地方想想办法。
他以 “身体不舒服，去医院看病” 为由，跟王姐请假。王姐虽然不情愿，但看他脸色确实不太好，也就挥挥手同意了。林默抓起桌上的背包，几乎是逃一般地冲出了写字楼。
刚跑到街边，他就看到不远处有两辆警车开了过来，警灯闪烁，鸣笛声由远及近。林默心里一紧，下意识地躲到了路边的电线杆后面。他看到警车上下来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察，正拿着一张照片向写字楼门口的保安询问着什么 —— 那张照片上的人，不就是他自己吗？
“完了完了，这是真要抓我啊！” 林默心脏狂跳，转身就往反方向跑。他也不知道该往哪跑，只是凭着本能，专挑那种小巷子钻。跑了大概十几分钟，他累得气喘吁吁，靠在一面斑驳的墙壁上，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又带着点傲娇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宿主正处于紧急危机状态，符合绑定条件。超维度娱乐策划大师系统 —— 小零，正式上线！”
林默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四处张望，却没看到任何人。“谁？谁在说话？” 他警惕地问。
“宿主不必惊慌，我在你的脑海里，是只有你能听到的系统声音。”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就是被警察追吗？多大点事儿。”
“系统？脑海里？” 林默懵了，他平时也就偶尔看几本网络小说，知道 “系统” 这种设定，怎么今天还真让他遇上了？“你…… 你有什么用？能帮我洗清黑客的嫌疑吗？”
“当然可以。” 小零的声音带着自信，“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让我帮你，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 踏入娱乐圈，成为顶流明星。”
“啥？娱乐圈？顶流明星？” 林默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没听错吧？我连唱歌跑调，演戏面瘫，怎么当明星？而且我只想躺平，不想搞那些抛头露面的事儿啊！”
“宿主的个人意愿不重要，重要的是完成系统任务。” 小零的语气强硬起来，“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答应我的条件，我帮你搞定警察，还能让你走红；要么拒绝我，等着被警察抓进去，然后一辈子背着‘黑客’的污名，别说躺平了，能不能混口饭吃都是问题。你自己选。”
林默陷入了两难。一边是莫名其妙的 “黑客” 嫌疑和可能面临的牢狱之灾，一边是完全陌生的娱乐圈和一个不靠谱的系统。他想了想自己那点微薄的工资，想了想自己梦寐以求的躺平生活，咬了咬牙 —— 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说，至于娱乐圈，大不了到时候再想办法摆脱这个系统。
“好，我答应你。” 林默说。
“明智的选择。” 小零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满意，“现在，立刻前往市中心的星光广场，那里正在举办《明日之星》选秀节目的海选，你必须在半小时内报名参加，并通过第一轮考核。只有这样，才能暂时避开警察的追捕。”
“选秀节目？还要通过考核？我什么都不会啊！” 林默急了。
“放心，有我在。” 小零的声音带着一丝神秘，“到时候我会帮你的。现在，赶紧跑起来，时间不多了！”
林默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距离半小时只剩下二十五分钟了。他不敢再犹豫，拔腿就往星光广场的方向跑。一路上，他能听到小零在他脑海里不停地催促：“快点快点，再慢一点警察就追上来了！”“你平时上班怎么没这么磨蹭？跑快点！”
好不容易赶到星光广场，林默看到广场中央搭起了一个巨大的舞台，台下挤满了报名参赛的年轻人。他喘着粗气，按照小零的指示，找到了报名处，填了一张报名表，领到了一个编号 ——386 号。
“下一个，386 号林默！” 很快，就轮到他上台了。
林默站在舞台上，看着台下坐着的三个评委，还有台下密密麻麻的观众，紧张得手心冒汗。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宿主别慌，我现在要操控你的身体了。” 小零的声音响起，“放松，跟着我的节奏来。”
林默只觉得身体突然不受自己控制了，他的手自动抬了起来，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然后开口唱了起来 —— 唱的竟然是最近很火的一首流行歌，而且音准、节奏都恰到好处，甚至比原唱还有点不一样的味道。
台下的观众先是愣住了，接着开始鼓掌欢呼。三个评委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纷纷点头。
就在林默唱到高潮部分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看到广场入口处，那几辆熟悉的警车又出现了。警察们正朝着舞台的方向走来。
“不好，警察来了！” 林默心里一紧。
“别担心，看我的。” 小零说完，操控着林默突然来了一个高难度的舞蹈动作，引来台下一片尖叫。趁着这个混乱的场面，小零对林默说：“快，趁着观众欢呼，从舞台后面的通道溜走，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下一个行程。”
林默按照小零的指示，在舞蹈动作结束的瞬间，弯腰鞠躬，然后快速从舞台后面的通道跑了出去。他不知道，自己这一跑，不仅暂时避开了警察的追捕，也彻底踏入了那个他从未想过的娱乐圈，开启了一段鸡飞狗跳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