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薇相恋五年,亲手把她从灰姑娘捧成公主。
直到我在公司监控里看见她和我表弟在办公室苟合。她偷走我保险柜里三百万现金,
全砸给表弟开公司。我笑着把表弟绑进屠宰场:“知道猪怎么惨叫最响吗?
”第一章我叫陈默,三十岁,在江城这地界上,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名下两家建材公司,一家物流,不敢说富可敌国,但让身边人过得体面风光,绰绰有余。
尤其是林薇,我的女人。五年前,我在一个下雨天捡到她。那时候她刚从老家出来,
在一家小公司当前台,被刻薄的主管骂得狗血淋头,躲在消防通道里哭,
瘦削的肩膀一抽一抽,像只淋湿的、无家可归的小猫。我递了张纸巾,
鬼使神差地说了句:“跟我干吧,我那儿缺人,工资翻倍。”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我,
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带着点惊惶和不敢置信,像受惊的鹿。就是这双眼睛,
让我心软了五年。我把她带进我的公司,从最基础的文员开始。她聪明,也肯学,
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有股子不服输的韧劲儿。我看着她一点点褪去青涩和怯懦,
像精心打磨一块璞玉。送她去学管理,学礼仪,学一切能让她在这个圈子里站稳脚跟的东西。
昂贵的衣服、包包、首饰,只要她多看一眼,第二天就会出现在她的梳妆台上。
市中心那套两百平的大平层,写的也是她的名字。“默默,你对我太好了。
”她常常依偎在我怀里,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我衬衫的扣子,声音甜得像浸了蜜,“没有你,
我林薇什么都不是。”我低头吻她的发顶,心里是满的。男人嘛,不就图个成就感?
看着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女人,光彩照人地站在自己身边,那种满足感,
比签下千万大单还来得痛快。我甚至开始琢磨着,等手头这个新物流园的项目稳定下来,
就带她去欧洲,找个古堡,把婚求了。五年,我把她捧成了公主。我以为,她是我的。
直到那个闷热的、空气粘稠得能拧出水的下午。公司新装的智能安防系统出了点小问题,
供应商派了技术员过来调试。我正好在办公室处理一份棘手的合同,心烦意乱。
技术员是个年轻小伙,手脚麻利,很快弄好了主机,顺口问:“陈总,您要不要看看效果?
各个角落的实时监控都调出来了。”我捏着眉心,随口应道:“行,看看吧。
”巨大的曲面屏亮起,被分割成几十个小格子,公司各个角落的画面清晰呈现。
前台在打哈欠,茶水间有人在冲咖啡,仓库里叉车在移动……一切都井然有序,
是我熟悉的、掌控中的王国。鼠标无意识地滑动着,画面切换。
停在了顶层那间闲置的、堆放杂物的备用会议室门口。门虚掩着一条缝。
技术员“咦”了一声,指着屏幕角落:“陈总,这间……好像没关严?
我记得这层除了您和几位副总,平时没人上来啊。”我心里也掠过一丝疑惑。
那间会议室位置偏僻,堆的都是些旧文件和不用的办公家具,平时连保洁都很少进去打扫。
“放大看看。”我声音有点沉。技术员操作了几下,那个小格子的画面瞬间占据了屏幕中央。
高清摄像头下,连门板上细微的划痕都看得一清二楚。门缝里,光线昏暗,
但足够看清里面的情形。两条腿。男人的西裤,熨烫得笔挺,
裤脚却狼狈地堆在锃亮的皮鞋上。女人的腿,纤细,白皙,
穿着我上周才从巴黎给她带回来的限量款丝袜,一只脚上的高跟鞋已经脱落,歪在一边。
那双腿以一种极其扭曲、极其不堪的姿势交缠着,
伴随着一种压抑的、却带着疯狂节奏的晃动。还有声音,虽然被门板阻隔了大半,
但那种粘腻的、急促的喘息和撞击声,像毒蛇的信子,丝丝缕缕地钻进我的耳朵。我的血,
在那一瞬间,凉透了。然后,轰的一声,又猛地冲上头顶,烧得我眼前发黑。
技术员的脸“唰”地白了,手忙脚乱地想去关掉画面,声音都变了调:“陈总!
这……这可能是系统故障!我马上……”“滚出去。”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连我自己都惊讶。没有一丝波澜,像结了冰的湖面。技术员如蒙大赦,
连滚爬爬地冲出了我的办公室,带上了门。巨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和屏幕上那幅活色生香、却足以将我凌迟的画面。空气里弥漫着死寂,
只有我粗重的、无法控制的呼吸声,还有屏幕上那令人作呕的动静。我死死地盯着那两条腿。
女人的腿。那丝袜的纹路,那脚踝的弧度,
甚至脚趾上涂着的、我亲自挑的樱桃红指甲油……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林薇。我的林薇。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口,我死死咬住牙关,才没当场吐出来。
胃里翻江倒海,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狠狠揉搓、撕扯。痛?不,
那感觉超越了痛,是一种灵魂被硬生生剜掉一块的空洞和冰冷。
我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那是我去年生日林薇送的,上面还刻着“默默&薇薇,
forever”。手臂上的肌肉贲张,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
朝着那巨大的、正播放着不堪画面的屏幕,狠狠砸了过去!“哐啷——!!!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烟灰缸碎裂,屏幕瞬间炸开一片蛛网般的裂痕,
画面扭曲、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玻璃碎片和烟灰四溅,有几片锋利的碎渣划过我的手背,
留下几道血痕,火辣辣的疼。但这疼,比起心口那被生生撕裂的剧痛,简直微不足道。
我撑着冰冷的红木办公桌,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像一条濒死的鱼。
汗水顺着额角滑下,滴落在桌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眼前阵阵发黑,
耳朵里嗡嗡作响。林薇……和谁?一个名字,带着冰冷的毒刺,猛地扎进我的脑海——李浩。
我的表弟。那个我一手从老家带出来,安排进公司,一路提拔到采购部副经理位置的李浩!
那个在我面前永远笑得憨厚,一口一个“哥”叫得亲热的李浩!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杀意,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汹涌地,从我心底最黑暗的角落,
咆哮着冲了出来!我猛地直起身,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
俯瞰着脚下车水马龙的江城。夕阳的余晖给钢筋水泥的森林镀上一层虚假的金边,
却照不进我此刻一片死寂的心。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我像个傻子一样,把心掏出来,
捧在手上,献给了最信任的两个人。他们却联手,在上面捅了最狠、最脏的一刀。好。很好。
我掏出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毫无表情的脸。手指在通讯录里滑动,
精准地找到了一个名字——老刀。一个专门处理“疑难杂症”的人,背景很深,手段更黑。
我帮过他大忙,他欠我一条命。电话接通,
那边传来一个沙哑低沉、带着点金属摩擦感的声音:“陈老板?稀客啊。”“老刀,
”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在谈论天气,“帮我查两个人。林薇,我女人。李浩,
我表弟。我要他们最近三个月,不,半年内所有的行踪记录,开房记录,银行流水,
通讯记录,社交账号……所有的一切。越细越好。钱不是问题。”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老刀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陈老板,出事了?动静要多大?
”我扯了扯嘴角,那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冰冷刺骨:“动静?我要他们……生不如死。
”“明白了。”老刀干脆利落,“三天。资料送到你手上。”挂了电话,我转身,
目光落在办公桌后面那个嵌入墙壁的保险柜上。那里面,放着三百万现金,
是准备用来打点物流园项目几个关键人物的“润滑剂”。钥匙只有我和林薇有。
一个极其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我的心脏。我几乎是扑到保险柜前,
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输入密码,转动钥匙。“咔哒。”厚重的柜门弹开。
里面空空如也。那三捆用银行封条扎好的、崭新的百元大钞,不翼而飞。
巨大的、冰冷的、被彻底背叛的绝望,像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支撑住身体没有倒下。
林薇……李浩……你们这对狗男女,不仅偷人,还偷我的钱!用我的钱,
去养你们肮脏的奸情?!“哈……哈哈……”我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在空旷死寂的办公室里回荡,嘶哑,疯狂,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手背上的伤口还在渗血,
一滴,一滴,砸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绽开刺目的红梅。痛到极致,反而感觉不到痛了。
只剩下一种冰冷的、纯粹的、毁灭一切的欲望。我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
眼神空洞,却又燃烧着地狱般的火焰。“林薇,李浩……”我喃喃自语,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淬着剧毒,“你们不是喜欢偷吗?不是喜欢钱吗?”“好。
”“我让你们偷个够。”“我让你们……用命来还!”第二章三天。度日如年。
我把自己关在市中心那套属于“我和林薇”的大平层里。窗帘紧闭,
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线和喧嚣。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和酒气,
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腐烂般的死寂。地上散落着空酒瓶、烟蒂,
于“我们”的纪念品——水晶相框、情侣马克杯、她最喜欢的那个限量版玩偶……碎片狼藉,
像一地破碎的、沾着血的梦。我没去公司。对外只说是重感冒。手机调了静音,
扔在沙发角落,任由它屏幕一次次亮起,又熄灭。大部分是工作电话,
还有几条林薇发来的信息。“默默,感冒好点了吗?我给你炖了汤,放在门口保温桶里了,
记得喝哦。”后面跟着一个可爱的表情。“亲爱的,想你了。项目那边有点急事,
李浩说找你签字,你电话打不通,他挺着急的。”“默默?你怎么不回信息?
是不是生我气了?
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嘛……”看着屏幕上那些甜腻的、带着关切和撒娇的文字,
胃里一阵阵翻涌,恶心得我几乎要吐出来。她怎么还能如此若无其事?
怎么还能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那副无辜的、深情的假面,戴得可真他妈结实!我冷笑着,
手指在屏幕上划过,没有回复。只是把她的信息截图,
连同之前监控录像的备份老刀第一时间帮我弄到了完整高清版,
一起丢进了一个新建的、命名为“审判”的加密文件夹里。第三天傍晚,门铃响了。
不是林薇那种带着点雀跃的、连续按两下的节奏,而是沉稳的、间隔均匀的三声。老刀来了。
我赤着脚,踩过冰凉的地板,走到门后,透过猫眼看了一眼。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普通黑色夹克、身材精悍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
是老刀。打开门,一股室外的冷风灌了进来。老刀闪身进来,反手关上门,动作干净利落。
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张平平无奇、却带着一股子狠戾气的脸,眼神锐利得像鹰。“陈老板。
”他点点头,没废话,直接递过来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沉甸甸的。“都在里面了。
比你想的……更精彩。”我接过文件袋,指尖能感受到里面纸张的厚度和冰冷。没说话,
只是指了指客厅的沙发。老刀也不客气,走过去坐下,自己倒了杯冷水喝。我坐到他对面,
撕开封口。哗啦一下,倒出来厚厚一摞资料。
印件、通讯记录清单、甚至还有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像一本肮脏的、散发着恶臭的账簿。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翻看。第一张照片,就刺得我眼睛生疼。
是林薇和李浩,在一家高级西餐厅的角落。林薇穿着我给她买的香奈儿套装,笑得花枝乱颤,
身体微微前倾,几乎要贴到李浩身上。李浩则一脸得意,手里晃着红酒杯,
眼神黏腻地粘在林薇低开的领口。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戳,
赫然是我上个月去邻市出差的第一天晚上!我捏着照片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指节泛出青白色。继续翻。开房记录。密密麻麻,触目惊心。从快捷酒店到五星级套房,
遍布江城各个角落。时间跨度,竟然长达一年半!最早的一次,
就在我送林薇去参加那个该死的“精英管理培训班”后不久!那段时间,
我还傻乎乎地心疼她学习辛苦,天天让保姆给她炖补品!“操!
”一声低吼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冲出来,我猛地将那一叠开房记录狠狠摔在茶几上,
发出“啪”的一声巨响。老刀抬眼看了看我,没说话,眼神里没什么波澜,
仿佛对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我喘着粗气,抓起旁边的银行流水。林薇的账户。我的副卡。
一笔笔大额支出,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我的心脏。“XX珠宝,
消费128,000元”——时间,李浩生日前两天。“XX车行,
转账500,000元”——备注:购车定金。“XX私人会所,
会员充值200,000元”……而最致命的一击,在流水单的最后几页。就在三天前,
也就是我发现监控、保险柜失窃的同一天!一笔三百万的巨额转账,
从林薇的一个隐秘的、我从未知晓的私人账户,转入了另一个账户。收款人:李浩。
用途备注:公司注册及启动资金。“启动资金……”我盯着那四个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地狱里挤出来的冰渣,“用我的三百万,去给他开公司?
启动你们这对狗男女的‘美好未来’?!”一股狂暴的怒火直冲头顶,烧得我眼前发红。
我猛地抓起茶几上那个沉重的玻璃烟灰缸——上次砸屏幕剩下的——用尽全身力气,
朝着对面光洁的墙壁狠狠砸了过去!“砰——哗啦!!!”烟灰缸四分五裂,
玻璃碎片和烟灰像烟花一样炸开,在墙壁上留下一个狰狞的凹坑和一片狼藉的污迹。“贱人!
狗男女!!”我像一头受伤的困兽,在客厅里暴躁地来回走动,胸膛剧烈起伏,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似人声的低吼。五年的感情,五年的心血,
五年的信任……全他妈喂了狗!不,狗都比他们忠诚!老刀依旧坐在沙发上,
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慢悠悠地喝了口水,才开口,声音沙哑平静:“陈老板,气大伤身。
看后面,还有更‘精彩’的。”我猛地停住脚步,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他。老刀抬了抬下巴,
示意我继续看剩下的资料。我强压下几乎要爆炸的杀意,颤抖着手,拿起最后几张纸。
是通讯记录和社交软件的聊天记录截图显然是用了些非常规手段获取的。
那些露骨的、下流的、不堪入目的文字,像最肮脏的蛆虫,密密麻麻地爬满了纸张。
林薇:“老公,想你了……那个老东西今天又出差了,晚上老地方?
我给你准备了新‘玩具’哦~”李浩:“宝贝儿真乖!等我的新公司开起来,赚了大钱,
立马踹了那个傻逼!到时候带你去马尔代夫,天天让你下不了床!
”林薇:“讨厌~不过说真的,那三百万他好像还没发现?我有点怕……”李浩:“怕个鸟!
那傻逼现在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钱放哪儿估计他自己都忘了!再说了,发现了又怎样?
他敢动我?我可是他亲表弟!他动我一根手指头,老家那些亲戚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放心,钱到我账上,明天就去把公司执照办下来,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浩薇国际’!
怎么样,霸气吧?”林薇:“浩薇……老公你真好!亲亲不过还是小心点,
陈默那人……有时候眼神挺吓人的。”李浩:“嗤,一个被戴了绿帽子还蒙在鼓里的傻逼,
能吓唬谁?宝贝儿,你就是胆子太小!等咱们公司起来了,我让你当老板娘,天天数钱玩!
到时候,让他陈默跪着来求我们!”……“噗——!”一口滚烫的鲜血再也压制不住,
猛地从我口中喷了出来,星星点点地溅在那些肮脏的聊天记录上,像绽开的、绝望的红梅。
“傻逼……绿帽子……跪着求你们……浩薇国际……哈哈哈……好一个浩薇国际!
”我用手背狠狠擦掉嘴角的血迹,笑声嘶哑癫狂,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混合着血,
流了满脸。原来在他们眼里,我陈默,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逼!
一个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戴了绿帽子还浑然不知、连钱被偷了都不敢吭声的窝囊废!
五年!我像个瞎子!像个傻子!巨大的屈辱和滔天的恨意,像海啸一样彻底淹没了我。
最后一丝残存的、对林薇那点可笑的温情,被这些冰冷的文字彻底碾碎,焚烧殆尽!
我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老刀,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杀意而扭曲变形,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地狱的熔岩里捞出来:“老刀,帮我个忙。”“你说。”老刀放下水杯,
眼神锐利起来。“李浩那个‘浩薇国际’,明天不是要去注册吗?”我咧开嘴,
露出一个森然无比的笑容,牙齿上还沾着血,“让他去。让他顺顺利利地把执照拿到手。
”老刀微微皱眉,有些不解。“捧得越高,”我舔了舔嘴角咸腥的血,眼神阴冷得如同毒蛇,
“摔下来的时候,才越疼,越响!”“我要他刚拿到‘浩薇国际’的执照,
就立刻、马上、彻底地……破产!身败名裂!我要他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他注册需要什么,
你就给他‘提供’什么!场地?给他找最贵的!设备?给他买最先进的!员工?
给他招最‘能干’的!钱不够?给他‘贷款’!用我的钱,给我往死里‘喂’他!
我要他的‘浩薇国际’,变成一个烧钱的无底洞!一个能把他骨头渣子都烧干净的炼狱!
”老刀看着我,沉默了几秒钟,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了然,
甚至……一丝欣赏的残忍。他点点头:“明白了。捧杀。让他自己把自己撑死。放心,
陈老板,这事我熟。保证让他‘浩薇国际’开张即巅峰,然后……砰!
”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还有,”我补充道,声音冰冷,“给我盯死林薇。她账户里,
应该还有我这些年给她的零花钱和首饰变卖的钱,不少。想办法,让她把这些钱,
心甘情愿地、一分不剩地,全都‘投’进李浩那个无底洞里!我要她亲眼看着,
她押上一切包括她自己换来的‘美好未来’,是怎么变成一堆臭不可闻的垃圾!
”“这个更容易。”老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女人嘛,
尤其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最好骗。给她画个更大的饼就行。”“好。
”我重重地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身体因为极致的情绪波动而微微颤抖,
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坚定。复仇的毒火,已经彻底点燃,烧光了我最后一丝人性。
“至于李浩……”我拿起桌上那张李浩搂着林薇、在西餐厅得意大笑的照片,指尖用力,
坚硬的相纸边缘深深陷入皮肉。“先让他‘风光’几天。
”我盯着照片上李浩那张志得意满的脸,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等他的‘浩薇国际’烧得差不多了,等他把林薇那点棺材本也榨干了……”我顿了顿,
一字一句,带着刻骨的寒意:“把他给我‘请’过来。”“我要亲自……给他‘道贺’!
”第三章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像个幽灵,
冷眼旁观着这场由我亲手导演、老刀完美执行的“烈火烹油”大戏。我“病愈”回到了公司。
面对林薇那张写满关切和温柔现在看起来只觉得无比虚伪恶心的脸,
我甚至能挤出一个还算平静的微笑。“没事了,就是累着了。”我轻描淡写,
避开她试图挽上来的手臂,径直走向办公桌,“积压了不少事吧?
把需要我签字的文件拿过来。”林薇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和慌乱,
但很快被她甜美的笑容掩盖:“好,默默,你刚好点,别太辛苦了。我这就去拿。
”她转身时,我清晰地看到她眼底掠过的一丝心虚和不安。看来那三百万的消失,
她并非完全心安理得。我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桌面,
目光透过落地窗,看向城市的天际线。老刀的信息,一条条清晰地反馈回来,
像精准的手术刀,切割着那对狗男女的命运。李浩的“浩薇国际”果然“顺风顺水”。
注册流程快得惊人,一路绿灯。老刀“介绍”的代办公司效率奇高,
三天就拿到了崭新的营业执照。李浩拿着那张纸,在朋友圈狂发九宫格,配文:“新起点!
浩薇国际,扬帆起航!感谢生命中的贵人!”照片里,他意气风发,西装革履,
背景是市中心顶级写字楼“寰宇中心”的豪华办公室——当然,也是老刀“牵线”租下的,
押三付一,价格高得离谱,但李浩被“浩薇国际”即将腾飞的假象冲昏了头脑,
毫不犹豫地签了三年长约。设备采购更是“顺利”得不像话。
老刀安排的“供应商”主动找上门,提供的都是“国际顶尖”的办公设备和服务器,
价格“优惠”,还提供“无息分期”。李浩看着那些闪闪发亮、参数牛逼的机器,
眼睛都直了,大笔一挥,签下了数百万的采购合同,
首付就用掉了林薇“投资”进来的一百多万。人员招聘更是“火爆”。老刀动用了些关系,
短时间内给李浩塞进去一大批“精英人才”,个个履历光鲜,
开口闭口就是国际视野、千万级项目经验,薪资要求自然也高得吓人。
李浩被这“人才济济”的场面唬得飘飘然,大手一挥,全盘接收,
光人力成本一个月就奔着大几十万去了。林薇那边,
在老刀安排的“金牌理财师”和“闺蜜”的轮番洗脑下,
看着李浩公司“蒸蒸日上”的虚假报表当然是老刀精心炮制的,
听着“浩薇国际”即将拿下“市政重点工程”的“内幕消息”,
她那点仅存的理智彻底被贪婪和“爱情”冲垮。她瞒着我,
变卖了我这些年送她的所有奢侈品包包、珠宝首饰,
甚至偷偷抵押了那套我送她的大平层老刀“帮忙”找了路子极野的高利贷,
利息高得吓人,把筹集到的将近四百万现金,一股脑儿全“投”进了李浩那个无底洞。
“老公,我把能弄的钱都投进去了!咱们这次一定能成!”一次在公司茶水间“偶遇”,
林薇趁没人,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兴奋和潮红,
“等浩薇国际做大了,咱们就……”“就什么?”我侧过头,
看着她近在咫尺、精心修饰过的脸,眼神平静无波,心底却是一片冰封的荒原。
“就……”她似乎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地退开半步,强笑道,
“就再也不用看人脸色了呀!默默,你支持我的,对吧?”“当然支持。”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你的‘投资’,眼光一向很‘准’。”她似乎松了口气,
还想说什么,我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我拿起话筒:“说。”“陈总,李副经理……哦不,
李总来了,说想见您。”前台小妹的声音传来。李浩?他来干什么?炫耀?“让他进来。
”我放下电话,对林薇说,“李总来了,你先去忙吧。”林薇眼神闪烁了一下,点点头,
快步离开了。很快,办公室门被推开。
李浩穿着一身崭新的、明显不合身的阿玛尼西装估计是刚用“投资款”买的,
头发梳得油光水亮,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志得意满、春风拂面的笑容。“哥!
忙着呢?”他嗓门洪亮,带着一股子暴发户的张扬,径直走到我办公桌前,
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皮鞋尖锃亮得晃眼。“李总,稀客。
”我放下手中的钢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腹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声“李总”,叫得他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几分。“嗨,哥,你这就见外了!再大的总,
你也是我亲哥!”他大手一挥,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这不,公司刚起步,事情千头万绪,
一直没空过来看看你。今天正好路过,上来跟哥汇报汇报情况!”“哦?看来李总的事业,
是蒸蒸日上了?”我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那必须的!”李浩一拍大腿,
唾沫星子差点喷到我桌上,“哥,你是不知道!我这‘浩薇国际’,那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刚注册,就有大项目找上门!市政那边的关系都打通了!设备、人才,都是顶配!不是我吹,
用不了半年,我这公司的规模,就能赶上你这儿了!”他越说越兴奋,身体前倾,压低声音,
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得意:“哥,我跟你说,这次真是多亏了嫂子!嫂子那眼光,那魄力!
关键时刻,把家底都押我这儿了!这份情,兄弟我记一辈子!等公司起来了,
我绝对亏待不了嫂子!到时候,咱们兄弟联手,这江城的生意,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他一口一个“嫂子”,一口一个“家底”,像一把把烧红的钝刀子,
在我心口反复切割、搅动。我看着他那张因为兴奋和贪婪而扭曲的脸,胃里翻江倒海,
杀意如同实质的寒冰,几乎要破体而出。但我脸上,依旧平静无波,
甚至还微微点了点头:“嗯,林薇……确实很有魄力。你们合作愉快就好。
”“那是相当愉快!”李浩没听出我话里的冰碴子,反而更来劲了,“哥,
你是没见嫂子对我那信任!那真是掏心掏肺!这样的女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哥,
你可得好好珍惜啊!”他话里有话,眼神里带着一种男人都懂的、下流的暗示。珍惜?
我他妈珍惜到恨不得现在就拧断你的脖子!我放在桌下的手,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掌心,
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对了,哥,”李浩话锋一转,搓了搓手,
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兄弟我这次来呢,除了看看你,还有个小事……公司刚起步嘛,
各方面都要用钱,资金周转……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紧张。你看,哥你这边家大业大的,
能不能……先借兄弟个三五百万应应急?等市政那个项目款一下来,我连本带利,双倍奉还!
”借钱?用我的钱,去填你那个用我的钱挖出来的无底洞?还双倍奉还?我差点气笑了。
“三五百万?”我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李总,不是我不帮你。
你也知道,我最近那个物流园项目,前期投入很大,资金链也绷得很紧。三五百万,
不是小数目。”李浩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堆得更满:“哥!亲哥!我知道你有难处!
但兄弟我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吗?就这几天!就周转几天!市政那边的款子,下周,
最迟下周肯定到!我李浩用人格担保!再说了,嫂子不也把身家都押我这儿了吗?
你还不信嫂子?”他再次把林薇抬了出来,试图用“嫂子”的情分来绑架我。我沉默着,
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认真考虑。办公室里只剩下“嗒、嗒、嗒”的轻响,
每一下都敲在李浩紧绷的神经上。过了足足一分钟,就在李浩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的时候,
我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钱,我可以借。”李浩眼睛瞬间亮了,像饿狼看到了肉。
“但是,”我话锋一转,眼神锐利地盯住他,“亲兄弟,明算账。抵押。
我要你‘浩薇国际’51%的股权做抵押。钱到账,股权质押合同签好,钱立刻打给你。
等你的市政款到了,还钱,股权解押。怎么样?”李浩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51%的股权?
那不等于把公司的控制权拱手让人?“哥……这……这抵押是不是有点……”他支支吾吾,
眼神闪烁。“怎么?对自己的公司没信心?还是对市政的款子没把握?”我身体微微前倾,
目光带着无形的压力,“还是说,你李浩的‘人格担保’,连51%的股权都不值?
”“不……不是……”李浩被我逼视得额头冒汗,他咬了咬牙,
想到那“唾手可得”的市政项目,想到公司“蒸蒸日上”的虚假繁荣,
想到林薇那“掏心掏肺”的信任和钱,贪婪最终压倒了理智。“行!哥!我签!
”他一拍桌子,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股权质押就股权质押!兄弟我信你!等款子一到,
立马还钱!”“好。”我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极淡的、冰冷的笑意,拿起内线电话,“张秘书,
让法务部立刻准备一份股权质押合同,标的:浩薇国际51%股权,债权方:我本人。
债务人:李浩。立刻送过来。”挂了电话,我看向脸色变幻不定、强作镇定的李浩,
语气平淡无波:“李总,签了字,钱马上到账。预祝你的‘浩薇国际’……鹏程万里。
”李浩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谢谢哥!”半个小时后,
李浩拿着那份相当于卖身契的股权质押合同,以及我“慷慨”打入他账户的五百万“借款”,
心满意足或者说,心怀鬼胎地离开了。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
我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消失,只剩下刺骨的冰寒和浓得化不开的杀意。我拿起手机,
拨通了老刀的电话。“鱼饵,吞下去了。”我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可以开始……收网了。”“明白。”老刀的声音带着一丝嗜血的兴奋,
“市政那边‘内幕消息’是假的,项目黄了。他刚签的那些设备‘分期’,
第一期还款日就在三天后。他招的那些‘精英’,明天就会集体‘跳槽’,
顺便带走他几个刚谈的‘意向客户’。还有,他租的寰宇中心办公室,业主刚换了,
新业主……不太喜欢他这种租客,要提前解约,押金不退,还要赔三个月租金当违约金。
”“很好。”我闭上眼睛,仿佛已经听到了李浩那座用谎言和我的钱堆砌起来的沙堡,
轰然倒塌的巨响。“另外,”老刀补充道,“林薇那边,高利贷的‘还款提醒’,
今天下午就会‘亲切’地送到她手上。她抵押房子的钱,加上之前投进去的,
已经一分不剩了。现在,她除了那身衣服和欠的一屁股债,什么都没了。”“嗯。
”我应了一声,毫无波澜。那个女人的死活,已经激不起我心中半点涟漪。“李浩呢?
”我问,这才是重点。“按计划,”老刀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冰冷的金属质感,“今晚,
他会在他的‘庆功宴’后,‘意外’地接到一个‘大客户’的邀约,去郊区‘考察项目’。
然后,会有一辆‘热心’的面包车,‘顺路’把他送到我们准备好的地方。
”“地方……干净吗?”我睁开眼,眼底一片猩红。“绝对干净。城西,
废弃的‘兴发’屠宰场。方圆几公里都没人烟,隔音……特别好。”老刀的声音里,
透着一股子屠夫般的残忍。“好。”我挂断电话。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的缝隙,
在地板上投下一条条狭长、冰冷的光带,如同审判的栅栏。我走到酒柜前,
倒了一杯最烈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折射出冰冷的光。我举起杯,
对着窗外渐渐沉入黑暗的城市,对着那个即将坠入地狱的李浩,
也对着那个同样在劫难逃的林薇,无声地吐出两个字:“干杯。”烈酒入喉,
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路烧灼下去,却暖不了半分那颗早已冰封的心。复仇的盛宴,
终于要迎来最血腥的主菜了。第四章夜色,像浓稠的墨汁,彻底淹没了江城。城西郊外,
废弃的“兴发”屠宰场,更是被一片死寂的黑暗所笼罩。这里远离城市的光污染,
只有惨淡的月光勉强勾勒出巨大厂房的狰狞轮廓,像一头匍匐在荒野上的钢铁巨兽,
散发着铁锈、血腥和岁月腐朽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气息。一辆没有牌照的破旧面包车,
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入屠宰场锈迹斑斑的大门,碾过坑洼的水泥地,
停在空旷的屠宰车间门口。车灯熄灭,引擎声消失,世界重归死寂。
车门“哗啦”一声被拉开。两个穿着黑色工装、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壮汉跳下车,
作麻利地从车厢里拖出一个被黑色头套罩住脑袋、手脚被拇指粗的尼龙扎带死死捆住的人形。
正是李浩。几个小时前,他还在市中心最豪华的KTV包房里,左拥右抱,
享受着狐朋狗友的吹捧,庆祝他“浩薇国际”即将“腾飞”,
庆祝他刚刚从我这个“傻逼表哥”手里“借”到了五百万巨款。酒精、恭维和虚假的繁荣,
让他飘飘欲仙。然后,他就“幸运”地接到了一个“神秘大客户”的电话,
对方对他“浩薇国际”的“实力”非常“欣赏”,
有一个“利润惊人”的“政府保密项目”想和他“面谈”,
地点就在郊区一个“保密性极强”的地方。被成功冲昏头脑的李浩,
毫不犹豫地撇下狐朋狗友,独自坐上了对方派来的“专车”——就是这辆破面包。
车子越开越偏,李浩才渐渐觉得不对劲。但为时已晚。车子刚出城,
后座上就伸过来一条带着刺鼻气味的毛巾,死死捂住了他的口鼻。他挣扎了几下,
就彻底失去了意识。此刻,冰冷的夜风夹杂着浓重的腥臭气灌进鼻腔,李浩猛地一个激灵,
醒了过来。头套隔绝了视线,只有一片令人心慌的黑暗。他感觉自己的手脚被捆得死死的,
动弹不得,身下是冰冷坚硬、带着湿滑粘腻感的水泥地。“唔……唔唔!
”他惊恐地扭动身体,想喊叫,但嘴里被塞了破布,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酒意全无,冷汗瞬间浸透了昂贵的衬衫。“醒了?
”一个沙哑、低沉、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紧接着,头上的黑布头套被粗暴地扯了下来。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李浩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适应了几秒后,他才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是一个巨大而空旷的车间。
高高的穹顶布满了蛛网,几盏昏黄的白炽灯挂在锈蚀的钢梁上,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光线摇曳不定,将周围的一切都映照得影影绰绰,鬼气森森。地面上污秽不堪,
凝固着深褐色的、可疑的污渍,散发着浓烈的腥臭。
墙壁上挂着一些锈迹斑斑、形状狰狞的铁钩、铁链和刀具,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
角落里堆放着一些废弃的、沾满黑色油污的机器,像沉默的怪兽。空气冰冷潮湿,
带着铁锈和腐烂血肉混合的、令人窒息的味道。屠宰场!这里绝对是废弃的屠宰场!
李浩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认出了那个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人——老刀!虽然只见过一次,
但那双鹰隼般狠戾的眼睛,他绝不会认错!“刀……刀哥?”李浩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带着哭腔,“刀哥!这是……这是误会!是不是弄错了?我……我是陈默的表弟啊!亲表弟!
陈默!我哥!您认识吧?他……”“闭嘴。”老刀冷冷地打断他,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让李浩瞬间噤声,只剩下牙齿打颤的咯咯声。老刀没再看他,
而是侧过身,对着车间深处那片更浓重的阴影,微微躬身,语气带着恭敬:“陈老板,
人带来了。”阴影里,传来皮鞋踩在湿滑水泥地上的声音。嗒…嗒…嗒…不疾不徐,沉稳,
冰冷,每一步都像踩在李浩濒临崩溃的心脏上。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踱步而出,
走到昏黄的灯光下。黑色的大衣,笔挺的西裤,锃亮的皮鞋。一丝不苟的头发下,
是一张李浩熟悉到骨子里、此刻却陌生得如同地狱阎罗的脸。陈默!“哥……哥?!
”李浩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哀求,“哥!
是你!太好了!哥!快救我!刀哥他们抓错人了!我是李浩啊!你亲表弟!快让他们放开我!
哥!”他像条蛆虫一样在地上拼命扭动,涕泪横流,朝着我的方向挣扎。
我停在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灯光从侧面打来,
在我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让我的眼神显得更加深邃、冰冷,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亲表弟?”我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李浩的哭嚎,
在空旷的车间里带着冰冷的回音,“李浩,我的好表弟,你告诉我……”我微微俯身,
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刀锋,一寸寸刮过李浩那张因为恐惧和鼻涕眼泪而扭曲的脸。
“你睡我女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你亲表哥?”“你偷我保险柜里三百万的时候,
有没有想过,我是你亲表哥?”“你用我的钱,开你的‘浩薇国际’,还他妈叫‘浩薇’?
用我的钱,养我的女人,还他妈想让我跪着求你们?!”我的声音陡然拔高,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李浩的耳朵里!最后一句,更是带着雷霆般的暴怒,
在空旷的车间里轰然炸响!李浩脸上的狂喜和哀求瞬间凝固,如同被急速冷冻。取而代之的,
是极致的惊恐和绝望!他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所有的哭嚎和辩解都卡在了喉咙里,
只剩下嗬嗬的抽气声,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瞳孔里倒映着我如同恶鬼般狰狞的脸。
“哥……我……我没有……你听我解释……”他徒劳地蠕动着嘴唇,声音细若蚊蚋,
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解释?”我直起身,嘴角勾起一个残忍到极致的弧度,
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刻骨的恨意和毁灭一切的疯狂,“好啊。我给你机会解释。
”我抬起手,轻轻挥了挥。旁边一个壮汉立刻会意,转身走向车间角落。
那里放着一个巨大的、沾满油污的工具箱。他打开箱子,
从里面提出一台沉重的、外壳是刺眼橙黄色的机器。那是一台工业级的手持电锯!
粗大的链条锯盘,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狰狞的金属寒光!锯齿尖锐,
如同猛兽的獠牙!壮汉熟练地拉动启动绳。“嗡——!!!
”一声狂暴、刺耳、充满毁灭力量的引擎轰鸣声,瞬间撕裂了屠宰场死寂的空气!
如同地狱恶兽的咆哮!高速旋转的链条锯盘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呜呜”尖啸,
带起的劲风甚至吹动了地上的灰尘!李浩的魂儿,在这一刻,彻底吓飞了!“啊——!!!
不要!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爆发出非人的、凄厉到极致的惨叫,
身体像被通了高压电一样疯狂地扭动、挣扎,捆住手脚的尼龙扎带深深勒进皮肉,
渗出血迹也浑然不觉。巨大的恐惧彻底摧毁了他的理智,屎尿的恶臭瞬间从他身下弥漫开来。
“是林薇!是那个贱人勾引我的!是她先勾引我的!哥!钱也是她偷的!是她逼我收下的!
哥!你饶了我!饶了我吧!我把钱都还给你!公司也给你!都是你的!哥!
看在我妈是你亲姨的份上!看在我叫你这么多年哥的份上!饶我一条狗命吧!哥——!!!
”他语无伦次,涕泪横流,像条真正的癞皮狗一样哀嚎求饶,拼命地把所有脏水都泼向林薇。
我冷眼看着他丑态百出,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冰冷的厌恶和快意。
这就是我掏心掏肺对待了这么多年的“亲表弟”?
一条为了活命可以毫不犹豫出卖同伙、甚至出卖自己亲娘的蛆虫!
“嘘……”我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诡异的、近乎温柔的微笑。李浩的哭嚎戛然而止,
只剩下粗重、恐惧的喘息,惊恐万分地看着我,如同看着索命的无常。
我慢条斯理地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点开微信,找到林薇的头像,然后,
按下了视频通话的请求。嘟…嘟…嘟…等待接通的提示音,在电锯狂暴的轰鸣声中,
显得那么微弱,却又那么清晰,如同死神的倒计时。李浩彻底傻了,
他完全不明白我要干什么,巨大的恐惧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几秒钟后,视频接通了。
手机屏幕上,出现了林薇那张妆容精致、却带着明显憔悴和惊惶的脸。
背景是她那套已经抵押出去、随时可能被高利贷收走的大平层客厅。她似乎刚哭过,
眼睛红肿。“默……默默?”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确定,
显然没想到我会主动给她打视频,尤其是在这种“冷战”的时候。我没有说话,
只是将手机摄像头翻转,
对准了地上如同烂泥般瘫软、浑身散发着恶臭、脸上涕泪血污混成一团的李浩。同时,
我对着那个手持电锯的壮汉,轻轻点了点头,眼神冰冷地示意了一下李浩的膝盖。
壮汉眼神一厉,毫不犹豫,一步上前!那台咆哮着的、如同地狱凶兽般的电锯,
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朝着李浩的右膝盖,狠狠地、精准地——压了下去!“滋啦——!!!
!!”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混合了金属切割骨骼、筋肉、神经的恐怖声音,瞬间爆发!
比电锯本身的轰鸣更加刺耳!更加令人毛骨悚然!如同地狱深处最凄厉的哀嚎!“嗷呜——!
!!!!!!”李浩的惨叫声,在这一刻达到了人类声带所能承受的极限!
那已经不是人的声音,是野兽被活生生开膛破肚时发出的、最原始、最绝望的悲鸣!
他的身体像被扔进油锅的活虾,猛地向上弓起,剧烈地抽搐、痉挛!眼珠暴凸,
几乎要跳出眼眶!脸上的表情扭曲到了极致,写满了无法想象的剧痛和濒死的恐惧!鲜血,
如同喷泉般,从被高速旋转的锯齿疯狂撕裂的膝盖处,狂飙而出!
混合着白色的骨渣、粉色的肉沫、黄色的脂肪和断裂的筋腱组织,
呈放射状喷溅在肮脏的水泥地上,瞬间染红了一大片!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瞬间压过了屠宰场原有的腐臭,弥漫了整个空间!手机屏幕里,林薇那张原本带着惊惶的脸,
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她的眼睛瞪大到极限,
瞳孔里清晰地倒映着这血腥、恐怖、如同地狱般的画面!她张大了嘴,似乎想尖叫,
但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只发出“嗬…嗬…”的、漏气般的声音,
整个人如同被瞬间抽走了灵魂,僵在了屏幕里。我缓缓将手机移近自己的脸,
屏幕的光映着我冰冷、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残忍笑意的眼睛。我的声音,
清晰地、一字一顿地,透过手机,传到了林薇的耳中,
也盖过了李浩那非人的、持续不断的惨嚎:“宝贝儿,听见了吗?
挑选的、未来要带你去马尔代夫、让你下不了床的好男人……”“他唱的歌……”“好听吗?
”第五章手机屏幕里,林薇那张惨白如纸的脸,在听到我那句如同恶魔低语般的问话后,
终于彻底崩溃。“啊——!!!!!”一声凄厉到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
猛地从她喉咙里爆发出来!那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崩溃和难以置信的绝望!
她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整个人猛地向后踉跄,手机脱手飞出,
“啪”地一声摔在地板上,屏幕瞬间碎裂,画面也变成一片扭曲的黑暗,
只有她歇斯底里的尖叫还在持续不断地从听筒里传来,伴随着语无伦次的哭喊:“魔鬼!
陈默你是魔鬼!你杀了他!你杀了李浩!啊——!救命!救命啊!报警!我要报警!杀人了!
杀人了——!!!”她的声音尖锐、疯狂,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只剩下本能的、对血腥和死亡的巨大恐惧。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那片碎裂的黑暗,
听着她绝望的嘶喊,心中一片冰封的荒原,没有一丝涟漪。魔鬼?比起他们对我做的,
这点“开胃菜”算什么?我挂断了视频通话。李浩那持续不断的、如同被凌迟般的惨嚎,
是此刻屠宰场里唯一的主旋律。他像一条被斩断了半截身子的蚯蚓,
在血泊中疯狂地扭动、抽搐,右腿膝盖以下的部分,
已经变成了一滩模糊的、混合着骨渣和肉糜的烂泥,只有几缕断裂的筋腱和皮肉还勉强连着,
随着他的挣扎而晃荡。浓稠的鲜血汩汩涌出,
在他身下汇聚成一片不断扩大的、粘稠的猩红湖泊。浓烈的血腥味和屎尿的恶臭混合在一起,
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处理一下,别让他死了。”我对老刀吩咐道,
声音冷得像冰,“留口气,后面还有用。”老刀点点头,对旁边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人立刻上前,动作麻利地拿出止血带和强效止血粉,粗暴地勒住李浩大腿根部,
将白色的粉末厚厚地洒在那恐怖的创口上。李浩又是一阵杀猪般的惨嚎,身体剧烈地痉挛,
但出血的速度明显减缓了。他像条死狗一样瘫在血泊里,只剩下粗重、痛苦的喘息,
眼神涣散,充满了濒死的灰败。“看好他。”我丢下一句,不再看那血腥的场面,
转身大步走出了这间充满死亡气息的屠宰车间。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带着荒野的土腥气,
却吹不散我身上沾染的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坐进停在阴影里的黑色轿车,
我靠在冰冷的真皮座椅上,闭上眼。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刚才的画面——电锯撕裂血肉的恐怖声响,李浩那非人的惨叫,
喷溅的鲜血,还有林薇那张瞬间崩溃的、惨白的脸……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
我猛地推开车门,冲到路边,扶着冰冷的电线杆,剧烈地干呕起来。除了酸水,
什么也吐不出来。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衬衫,夜风一吹,刺骨的冰凉。“陈老板,没事吧?
”老刀跟了出来,递过来一瓶水。我摆摆手,没接。用袖子狠狠擦了擦嘴,直起身,
眼神重新变得冰冷锐利。“林薇那边,报警了?”“嗯。”老刀点头,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打了好几遍110,哭喊着说前男友杀人,地点在城西屠宰场。接警中心那边,
值班的副队长是我老战友的徒弟,第一时间就把消息压下来了,
按了个‘疑似精神异常报假警’处理,派了两个片警去她家‘了解情况’,
这会儿估计正‘安抚’她呢。”“很好。”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
压下那股翻腾的恶心。“她抵押房子的高利贷,今天该‘上门服务’了吧?”“按时间,
应该快了。”老刀看了看表,“那帮人,催债的手段……很‘专业’。
”“让他们‘专业’点。”我拉开车门,重新坐了进去,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别弄死,
别弄残,但我要她……刻骨铭心。”“明白。”老刀也坐进驾驶位,发动了车子。
黑色的轿车如同幽灵,悄无声息地滑入浓重的夜色,驶离了这片人间地狱。车子没有回市区,
而是开向了城北一个更偏僻的、由老刀控制的私人仓库区。这里守卫森严,绝对安静。
仓库深处,一个经过特殊改造的、如同巨大保险库般的房间里,放着一个东西。
一个巨大的、用拇指粗的钢筋焊接而成的狗笼。笼子崭新,
钢筋在冷白的灯光下反射着森然的寒光。笼门敞开着,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这就是我为林薇准备的“新家”。我站在笼子前,手指抚过冰冷的钢筋,眼神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