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变成弱鸡兽人
他们可能没死，但穿越了！
到了一个极端原始、弱肉强食、似乎存在非人生物的兽人世界！
并且，因为他们无法控制所谓的“兽形”，正处于这个野蛮世界食物链的最底层！
不但可能分不到食物，还得被迫去从事最危险的“诱饵”工作！
凌峰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石片，身体却依旧紧绷。
屠烈也慢慢放下了那根兽骨棒，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一个曾是国际刑警，一个是纵横边境的悍匪，都是绝顶聪明、审时度势且极度现实的人。
他们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在此种完全陌生、危机西伏的境地下，继续内斗，无异于自取灭亡，只会让那个羊角男口中的“鬣狗”捡便宜。
然而，理智上的明白，绝不代表情感上的接受。
多年的追捕与仇恨，同归于尽的惨烈，再加上眼下这诡异莫名、甚至可能发生了更难以启齿之事的状况，让两人之间的空气依旧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啧，”半晌，屠烈先嗤笑一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魁梧的身躯像一座压抑着怒火的山峦般移动，刻意停在一个离凌峰极近、充满挑衅和压迫的距离，“听见没？
凌大警官。
咱们成‘废物’了，还是得绑在一起干活的‘废物’。
而且，哈哈哈哈...昨晚，咱俩好像还发生了不可描述之事..“屠烈的目光像沾了油的刷子一样扫过凌峰的身体。
凌峰抬起头，站首身体。
“看什么看！
屠烈。
我不介意在当诱饵之前，先帮你废了它们。”
他声音不高，“你最好清醒点。”
屠烈盯着他，忽然咧开一个充满野性笑容，故意又上下扫了凌峰一眼，才慢悠悠地移开视线：“行啊。
条子，你说，一场爆炸把咱们扔到这鬼地方，咱俩这‘缘分’，是不是恶心到他妈祖坟冒黑烟了？
还回得去么？”
“滚。”
凌峰撇开脸，，“就算到了兽世，我也是警，你也是匪，界限分明。
谁跟你是‘咱俩’？
慢慢找，总能找到回去的路。
然后，我会亲手再给你戴上手铐。”
“呵，”屠烈狞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信与挑衅，“找不到呢？
要是注定烂在这鬼地方，你说，咱们是不是得互相恶心到死？”
凌峰慢慢地坐了下来，背对着屠烈，声音低沉却清晰，带着毫不妥协的决绝：“找不到？
那就找一辈子。
但就算在这里烂掉、死掉，你也永远是我最想逮捕归案的那个***。
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屠烈冷哼一声，最终也只是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岩壁上。
山洞再度陷入死寂，只有两人粗重不均的呼吸声交错。
凌峰强迫自己忽略屠烈的视线，将全部意志力集中回自身。
这具覆盖着暗灰色短毛的躯壳，干瘪、无力，肋骨轮廓清晰得硌手，处处透着濒死的虚弱。
“真弱啊……”屠烈沙哑的声音响起。
“闭嘴。”
凌峰懒得抬眼看他。
两人暂时都不能兽化，但凌峰偏人形，屠烈偏兽形。
在这兽世以力为尊，目前确实是屠烈要强一些。
就在这时，饥饿！
难以想象的凶猛饥饿感，汹涌而来。
冷汗唰地沁出，粘湿了体表的短毛。
这饥饿感原始而暴烈，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让他有种想要啃食洞壁岩石的冲动。
他瞬间明白了。
这具身体在他到来之前，恐怕就己处于长期极度饥饿的状态，所以才如此虚弱不堪。
而另一边，屠烈也被同样凶暴的饥饿感折磨着，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吼，开始用他那双覆盖着更粗硬黑色毛发、力量感更强的大手，疯狂撕扯身下的铺垫物，动作粗鲁得像一头陷入绝境的困兽。
几分钟后，两人几乎同时停下了毫无意义的动作。
“操！
连根能啃的草都没有！”
屠烈的声音嘶哑，他狠狠捶了一下地面，震起少许灰尘，“条子！
我们就要像两条臭虫一样饿死在这个鬼地方了吗？！
你想想办法啊！”
凌峰沉默着，那个羊角男的威胁言犹在耳。
以他们现在这种状态，别说狩猎，恐怕连走到狩猎地点都是问题。
而那个羊角男，绝非只是口头威胁。
前路似乎只有被鬣狗撕碎，或者活活饿死在这阴暗角落两条路。
屠烈那双凶戾的眼睛扫过空无一物的山洞，最后定格在凌峰脸上：“条子，你倒是放个屁！”
凌峰没有回答，甚至吝啬于给他一个眼神。
他只是缓缓闭上眼睛，将所有令人烦躁的噪音隔绝在外，全力思索。
必须在这彻头彻尾的“一无所有”中，找到活下去的第一口食粮。
山洞里死寂无声，只有两人粗重却无力的喘息。
“食粮。
食粮...”凌峰无意识地低语，声音干涩。
屠烈嗤笑一声，但笑声很快被饥饿带来的虚弱打断。
凌峰根本懒得抬眼回应他。
他所有的意志力都用来对抗体内的“饥饿”。
不多时，凌峰的目光定格在身下那块硬邦邦、沾满污渍和浓重膻臭味的兽皮上。
尽管那气味钻入鼻腔让他想吐，但求生的本能压过了一切。
屠烈显然也想到了兽皮，两人几乎同时抓起各自身下的兽皮。
难闻的气味被俩人求生的本能强行忽略。
凌峰张开嘴，脸上肌肉因极度抗拒而扭曲，狠狠朝那干硬如革的皮子咬了下去！
“咔……”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兽皮的坚韧程度远超想象。
另一边，屠烈则用他那厚钝的指甲拼命刮擦、撕扯着边缘相对薄软的地方，同时嘴里发出不耐烦的低声咒骂。
这兽世的兽皮经过简单鞣制，极其坚韧，两人费尽力气也只能弄下来一点带着浓重腥臊味的皮屑和绒毛。
将刮下的皮屑混着绒毛塞进嘴里，一股无法形容的恶劣味道瞬间炸开，猛烈冲击着凌峰的味蕾和神经。
他喉咙剧烈滚动，强压下呕吐的欲望，梗着脖子吞了下去。
但这微不足道的一点东西，却像是一星火花落入了干涸的油海，反而激起了更疯狂的饥饿和胃部的猛烈抽搐。
两人都红了眼，凭借着求生的本能，疯狂地啃噬着兽皮。
不知过了多久，洞外隐约传来细微的水流声。
两人动作同时一顿，猛地抬头看向洞口方向，眼睛里迸发出骇人的绿光。
水！
屠烈猛地扔下被啃得乱七八糟的兽皮，率先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朝洞口摸去。
凌峰也立刻跟上。
洞口不远处，岩壁缝隙里确实渗出一线细小的水流，在下方形成一个脸盆大小的浅坑，水质看起来还算清澈。
两人几乎是扑了过去，一头扎进水里，贪婪地大口吞咽起来。
他们喝到肚子发胀，几乎要呕吐出来才停下，瘫坐在水坑两边。
胃里被水和难以消化的兽皮纤维填满，带来了短暂的饱腹感。
屠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向同样狼狈的凌峰，咧了咧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嘿……条子，***活见鬼了。
没想到老子辉煌一世，到头来要跟你这逼玩意儿一起啃臭皮子喝凉水。”
“闭嘴。
想活就节省力气。”
他顿了顿，补充道，：“回去。
继续啃皮子。
那个羊角怪，明天一早就会来。
而我们想要活下去，今天晚上一定要尽量多啃一些皮子。”
屠烈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似乎想反驳，但最终只是瞪了凌峰一眼。
回到了洞里。
凌峰慢慢跟上。
他没想到，屠烈这般听劝...看来屠烈饿得比他还狠啊，连还嘴都没力气了...他压根没想到，其实还有另一种可能。
两个人倒在同一个兽窝里，前半夜继续啃皮子，喝水，再啃，再喝。
只是...两人时不时挨擦在一起，再加上某处更是又红又肿...两人又衣不蔽体。
凌峰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
会不会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