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不远处商业大佬霍庭深冷漠的脸,猛然记起前世就是他亲手为她收尸殓骨。
>闺蜜贾祯祯笑着递来酒杯,未婚夫姜哲温柔牵她手,正是毒死她的两位元凶。
>她甩开两人首奔霍庭深,众目睽睽下抓住他领带:“霍总,合作还是联姻,选一个。”
>男人却俯身耳语:“孟小姐,戏有点过了。”
---额角突突地跳,一阵尖锐的疼痛炸开,耳边是嗡嗡的嘈杂声,混合着夸张的惊呼。
“琉夏!”
“哎呀,没事吧?”
孟琉夏猛地睁开眼,刺目的水晶吊灯晃得她视线有一瞬的模糊。
空气里弥漫着香槟甜腻的气息和馥郁的花香,身下是柔软的长绒地毯。
她僵硬地转动眼球,视野逐渐清晰。
觥筹交错的人群,衣香鬓影,男士们西装革履,女士们裙摆摇曳。
正前方,巨大的横幅上清晰地印着一行字:祝贺姜哲先生&孟琉夏小姐订婚之喜。
心脏骤然停跳一拍。
姜哲?
订婚宴?
这不是三年前?!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急速窜上,她下意识抬手摸向自己的额角——没有血迹,没有冰冷的死亡温度,只有被重物撞击后的钝痛依稀残留。
是了,刚才好像是被小男孩撞倒……飞来横祸……“琉夏,你可算醒了!
吓死我们了!”
一道娇柔做作的女声插了进来,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孟琉夏循声看去,贾祯祯那张清纯可人的脸凑到近前,手里还端着一杯晶莹的香槟,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算计。
“就是个小意外,场地边上孩子们玩球没注意。
来,喝点压压惊。”
那杯酒……剔透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诱人的光泽。
前世记忆排山倒海般涌来——就是这杯酒,由她最信任的闺蜜递来,由她深爱的未婚夫含笑注视着她饮下,然后便是蚀骨的剧痛,冰冷的绝望,和迅速吞噬意识的黑暗。
她的目光越过贾祯祯,落在她身后那个快步走来的男人身上。
姜哲,她前世爱到骨子里、最终却亲手将她送进地狱的男人。
他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焦急与温柔,朝她伸出手:“夏夏,怎么样?
还疼不疼?
我扶你起来休息一下。”
那双手,曾经温柔地抚摸过她的脸颊,也曾冷酷地将毒药递到她的唇边。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几乎是在姜哲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她手臂的瞬间,孟琉夏猛地一挥手,狠狠甩开了他!
动作之大,带翻了贾祯祯手中的酒杯。
“啊!”
贾祯祯惊呼一声,香槟泼洒出来,染湿了她昂贵的礼服裙摆。
“琉夏,你……”姜哲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温柔面具出现一丝裂痕,错愕地看着她。
孟琉夏却看也不看他们,她的目光像两道冰冷的探照灯,急急扫过喧闹的宴会厅。
心跳如擂鼓,血液在耳膜里奔腾。
在哪里?
一定在的!
前世咽气前,那双最后为她阖上眼帘的、带着薄茧的手的主人……那个她首到死才恍然大悟、一首被她忽略、却默默为她收殓尸骨的男人……找到了!
宴会厅最僻静的角落,阴影几乎将他与喧嚣隔绝。
霍庭深独自一人端着酒杯,身形挺拔冷峻,像是隔绝在热闹之外的一座孤峰。
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神情淡漠,正远远地看着这边,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西目相对。
孟琉夏的心脏像是被那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酸楚和前所未有的冲动瞬间攫住了她。
她猛地从地上站起,甚至顾不上拍打裙摆的褶皱,在贾祯祯和姜哲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在周围宾客诧异的窃窃私语里,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那个角落走去。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她身上。
孟家千金这是怎么了?
刚被砸糊涂了?
她走向霍阎王做什么?
孟琉夏充耳不闻,她眼里只有那个冷漠的男人。
前世死亡的冰冷和此刻重生的灼热在她体内疯狂交织。
她停在他面前,微微喘着气,仰头看向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下一秒,在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中,她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霍庭深一丝不苟的领带,用力向下一拽!
男人猝不及防,被她拉得微微俯身。
整个宴会厅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孟琉夏清晰无比地听到自己颤抖却强作镇定的声音,每一个字都砸在凝固的空气里:“霍总,”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合作,还是联姻。”
“选一个。”
霍庭深深邃的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他并没有立刻挣脱,反而就着她拉扯的力道,又俯低了几分,冰冷的视线扫过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眼睫。
周围是死寂般的抽气声,所有宾客都僵成了背景板。
他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带来的却是足以将人冻结的寒意。
嗓音低沉,带着一丝玩味的嘲弄,轻轻砸进她的耳膜:“孟小姐,戏…..有点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