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听春数着对话框里第7个[在吗]，终于将光标移到共享定位——国贸三期120层的云端餐厅，这个坐标距离沈烬的办公室仅有38层垂首距离。”
就当陪我试婚纱？
“新消息带着香槟气泡特效炸开。
温听春盯着苏棠发来的Pronovias高定画册，突然想起毕业那年林雾眠说"婚纱是现代社会最精致的裹尸布"。
窗外暴雨将至的铅云压碎在鎏金梳妆镜里，她抽出抽屉最深处的口罩，这是沈烬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遮住脸更符合沈太太身份。
国贸地下连廊的玻璃穹顶在低吼。
温听春数着GUCCI橱窗反射的雨云倒影，突然被撞进Dior香水广告牌的阴影里。
男人公文包飞出的瞬间，她看清了散落的物品：泛黄的《陶瓷烧制工艺》、印着沈氏集团LOGO的会议纪要、还有半盒帕罗西汀。
"抱歉！
"男人捡药的手在发抖。
温听春注意到他西装内袋露出半截银链——和沈烬锁保险柜的链子同款。
当她拾起最后一张文物局邀请函时，尖锐的高跟鞋声刺破空气。
"***！
"耳光带着香奈儿五号的尾调。
温听春踉跄撞上消防栓，口罩绳勒进耳后未愈的伤口。
穿猩红套装的女子正举起爱马仕包砸向男人："用我的钱养小三？
""她只是...""沈氏集团的狗都学会偷腥了？
"女人扯断温听春的口罩，突然愣住："你是那个修文物的...？
"温听春的视网膜残留着对方美甲上的蛇形纹样。
这是上周沈烬合作方酒会上，往他酒里塞房卡的那个女人。
连廊安全通道的应急灯管在抽搐。
温听春数着防火门上的锈斑，给苏棠发送第13次修改后的谎言：”修复院急召“。
手机屏保突然亮起沈烬的监控提醒：室内湿度超标——他连她的手机都装了环境监测软件。
电梯镜面映出左颊的掌痕，像极了那尊被沈烬摔碎的洪武釉里红残片。
温听春将碎发拨到红肿处时，突然在镜面倒影里看见男人塞进她包里的纸条：小心蛇纹。
清华西门外的路灯裹着潮湿的雾。
温听春抱着苏棠要的七盒不同品牌卫生巾，看便利店老板娘把找零拍在柜台："小姑娘帮室友买这个不害臊？
""她痛经。
""我瞧是你自己..."老板娘的目光蛇一样缠上她的小腹。
温听春逃出门时撞进林雾眠怀里，对方白大褂沾着实验室的福尔马林味："被霸凌要说出来。
"那天傍晚的宿舍浴室，温听春听着苏棠抱怨"怎么不是超薄款"，突然发现经血顺着大腿流成母亲车祸时的轨迹。
别墅车库的感应门缓缓张开。
温听春数着沈烬私人电梯下降的楼层数，突然发现玄关多出双沾着苏黎世雪水的牛津鞋。
手机适时震动，是苏棠发来的试纱照——鱼尾裙摆裂帛般撕开，像极了当年被沈烬撕碎的婚检报告。
"去哪了？
"沈烬的声音从二楼画廊传来。
温听春抬头时，水晶吊灯在他脸上切割出《最后的晚餐》的光影。
她下意识捂住左脸："故宫修复院。
""撒谎。
"沈烬的袖扣闪过冷光。
温听春闻到他身上陌生的雪茄味——这是那位蛇纹美甲女人昨晚夹在耳后的品牌。
主卧浴室的水流声掩盖了电子锁警报。
温听春将男人塞的纸条冲进下水道时，突然发现镜柜夹层被人动过——她藏的帕罗西汀少了三粒。
智能马桶突然亮起健康检测提示：心率异常建议就医。
"夫人。
"老周端着冰敷袋站在门外，银托盘里躺着支熟悉的药膏。
这是三年前沈烬骑马摔伤时，她连夜调制的青瓷粉消炎剂。
"先生吩咐的。
"管家将冰袋放在天鹅绒脚凳上，温听春注意到他袖口沾着丝帕罗西汀药粉。
当走廊传来沈烬特助的汇报声"监控录像己销毁"，她突然明白这场耳光戏码的观众不止连廊摄像头。
---月光在冰敷袋上凝成霜。
温听春数着手机里99+条未读消息，突然发现林雾眠的对话框被加密成乱码。
她点开故宫修复院的录取通知邮件时，暴雨砸碎了露台的意大利玻璃砖。”
0927“正文只有这个日期。
温听春想起今天是5月17日——十三年前母亲车祸后的第92个绝望周期。
当她终于鼓起勇气点开附件，发现录取文件盖着沈烬私人律师的电子章。
智能窗帘突然自动闭合。
温听春在黑暗中听见沈烬的脚步声停在门外，他惯用的雪松香里混着蛇纹女人的玫瑰尾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