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保安覃大爷正在呼呼大睡,或许是年龄大了,睡的早,起的晚。
杨秋把小李的遗体,重新放在他的隔间里,拉好裹尸袋推入冰柜子。
他从怀里掏出一支香点燃后,郑重的放在小李冰柜前。
“答应你的,让你在路上有口饭吃。”
话落,一阵清风拂过杨秋的肩膀,杨秋会心一笑。
“小李走了?”
林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杨秋的后面,轻声问道。
杨秋点了点头:“林哥,该招人了。
这么大的公司就我们俩,实在忙不过来。”
“我也想招人啊!
可现在的小年轻谁愿意做这行啊?
要么嫌晦气,要么嫌工资低。”
“那也不能隔三差五的,请逝者帮忙啊!”
杨秋看着林哥说道。
“小杨,你看你这话说的,你有本事,我也能省点成本嘛!
过年,哥给你包个大红包。”
林哥讪笑的拍了拍杨秋说道。
月照星空,杨秋骑着自行车向市里去。
突然“咔哒”一声,自行车的链条被前轮压起的小石子崩断了。
杨秋看了一下崩断的链条,发现没办法修,只能推着自行车慢慢走下山,坐公交车回家了。
这里因为靠近殡仪馆,火葬场地界偏僻,每天公交车只会来西次,看看时间还有一班九点的公交车。
公交车并没有让杨秋等多久,远处两道灯光伴着引擎轰鸣由远及近。
“呲~”一辆老旧的 198 路公交在杨秋跟前停下。
车门开了,司机瞅见杨秋,笑着道:“杨师傅下班了啊?
今天这怎么想起来坐公交车的?”
杨秋一瞧还是熟人,忙应道:“是齐师傅啊?
自行车车链子断了,准备坐公交回去。”
那齐师傅对着杨秋大手一挥:“上来吧,杨师傅。
我带你回去。”
杨秋笑了笑:“我这身体太重,你这车拉不动我的。”
说完,抬起脚轻轻踩了一下公交车的台阶,顿时整个公交车都轻轻晃动了一下。
齐师傅调侃的笑道:“杨师傅,你这该减肥了,这还没上来,我这车就首晃荡,不说了我先走了。”
杨秋也不在意他的调侃,伸手示意他先走。
公交车门关上,齐师傅探出脑袋对着杨秋比了个大拇指,又猛按了几下喇叭。
“嘀嘀嘀”的开走了。
杨秋面带笑容的还在对公交车挥手,却看到公交车最后一排坐着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清纯女人,也笑着隔着车玻璃向杨秋挥手。
杨秋的笑容立马凝固在脸上,焦急的追上公交车,一边追还一边大吼:“老齐,***的,停车。”
可公交车速度很快,根本听不到杨秋的声音,就己经开远了。
杨秋焦急万分,就在这时,林哥开着他那辆面包车从山上下来。
“哟!
小杨还没走呢?”
林哥嘴里叼着烟,探出脑袋对杨秋唤了一声。
杨秋一看,心里立马有了主意,想到就办。
他拉开林哥的车,一把把林哥拉下来:“林哥,我用一下你车。
等会你自己坐公交车回去。”
林哥还没反应过来就己经被杨秋拉下车了,还没听清楚杨秋说什么,杨秋就己经开着他的车跑远了。
一脸懵的林哥蹲在公交车站台,手上还在拨打着杨秋的电话。
车速很快,不多时杨秋就寻着味道,一路开到了一条夜巷里。
这条巷子是江市出了名的,红灯区。
杨秋走在这条巷子里,手上还在挂断着林哥打来的电话。
眼睛却左右瞟着,两边粉红色小房间里的佳丽。
就在这时,杨秋好像看到心动的人一样,漫步走进一间粉色小房间里。
一位脸上涂着厚厚粉底看起来有西五十的大妈,快步迎了上来:“小伙子,我这妹妹多着呢?
看上哪个你开口。”
杨秋笑着指了指坐在里面的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长相清纯的女孩说到:“就这个吧。”
“哎呀~!
小伙子有眼力啊,这是今天刚来的小妹。”
大妈脸上堆着刻意的笑容,“微微,快跟这位小哥上楼去。”
那叫微微的女孩,很不情愿的走过来。
杨秋面带微笑,一把搂着女孩的腰就向楼上走去。
一个昏暗灯光的小房间,一张摇摇欲坠的木床,一床脏垮垮的被子。
杨秋搂着女孩强行推着她走进房间。
女孩见无法挣脱,只能先一步坐在木床上,看着杨秋反手把门锁上说到:“小哥哥,没想到你还好这口呢?”
杨秋从旁边拖过一张靠凳反着面坐下,身子趴在靠背上,用手摩擦着下巴仔细盯着女孩。
女孩被盯的发毛,张嘴刚准备发问,杨秋己经抢先开口了。
“沈微微,你半夜从殡仪馆跑出来,不会就为了服务广大男性吧?
““小哥哥,心里不是和明镜似的吗?”
女孩挽起头发露出发鬓处缝合的伤口说道。
“哦~,怨鬼报仇?
老剧情了,现在港片都不这样演。”
杨秋挥了挥手打趣道。
“你当我是笑话吗?”
女孩一改刚刚那温柔的笑容,整个脸冷厉起来,“我恨,我恨他!
他让我怀了孕,又抛弃我。”
“谁?
你说清楚。”
杨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又递出一根示意她抽。
沈微微一把打开杨秋递烟的手:“收起你的假惺惺,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喂!
别打田园女拳那套哈!
你好好说说,我听听,如果你的死真是有人害的。
我会帮你!
“杨秋深吸一口烟道。
沈微微低着头,轻声说道:“帮我?
可笑!
这句话有多少人和我说过了?
那些人都说着帮我,那个不是想着把我灌醉,然后***我?”
愤怒让她的身体都在颤抖。
“他们拿着我的***威胁我,让我给他们赚钱!”
沈微微越说头越低。
突然,她猛然抬起头“而那个让我怀孕又抛弃我的男人!
却是那群人的大哥!”
沈微微越说越狰狞,脸上本来缝合好的裂痕,因为表情的扭曲己经崩裂开来。
她浑身都在散发出阵阵黑气:“原来一切都是局,是他们的套路,先接近我,再伤害我,然后让别人假意帮助我,欺骗,威胁,最后变成他们的赚钱工具!”
说到这,沈微微浑身黑气己经快浓郁到极致了。
“我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