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天地失衡时,躺平与内卷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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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界的天,己经很久没蓝过了。

千年间,修士们为了突破境界,像疯了一样掠夺灵气——昆仑山脉的主灵脉被挖得千疮百孔,***的岩石上留着法器开凿的焦黑痕迹;南荒灵植园里,百年“凝气草”被薅得只剩草根,药农蹲在地上哭,攥着刚发芽的幼苗,怕被路过的修士抢走;东泽妖兽谷,刚出生的灵狐崽还没睁眼,就被扒了皮毛炼“暖魂丹”,血珠滴在雪地上,很快冻成了红冰晶。

没人记得“顺应天地”的古训,只知道“卷”:卷功法,凌晨三更的藏经阁挤满抄书弟子,冻裂的手指抹着灵脂膏,墨迹在纸上晕开像血痕;卷资源,为抢一株百年灵草,师兄弟在演武场打得头破血流,长老路过只丢下一句“胜者得之”;卷寿命,百岁长老嗑着“焚寿丹”强行突破,皮肤皱得像枯树皮,却拄着剑对新弟子说“这是荣耀”。

最狠的是卷孩童。

十岁男童被扔进“淬剑池”,池水里飘着碎冰和剑气,冻裂的小手攥着剑谱,血珠混着冰碴浮在水面。

师父在岸边喊:“偷懒就是死!

魔族可不管你几岁!”

男童咬着牙,睫毛上的冰碴没眨掉半分——他叫凌清寒,被长老说是“天生剑骨”,肩负着“振兴宗门”的命。

卷到最后,天地灵气稀薄得风都带铁锈味,吹在人脸上像砂纸擦过。

修士们还在攀比“今日吸了多少灵气”,却没发现,灵气枯竭的山谷里,正飘起黑雾似的影子。

魔族就是这么来的。

起初只是黑雾,靠吞噬修士争斗的戾气壮大。

后来凝成带利爪的魔物,叼走落单的低阶弟子;再后来,高阶修士也开始失踪,只在消失的地方留下一滩黑血。

整个修仙界喊着“除魔”,却没人想:这些魔物,不就是他们抢食时,喂给桌边老鼠的残羹吗?

而与这“内卷盛世”格格不入的,是太初遗民。

传说他们是天地初开的“平衡者”,血脉里刻着“顺则生,逆则亡”——走过的地方冒灵泉,坐树下打盹能吸灵气,妖兽见了都伏低身子。

可这“不劳而获”,在卷疯的修士眼里比魔族还可恨。

曾有宗门抓遗民炼“聚宝丹”,刚绑上祭坛,地火就涌了出来,把宗门烧得只剩断壁残垣。

渐渐地,遗民成了传说,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青云宗山门外的雪地里,就落了一朵。

女婴裹在粗布襁褓里,小脸冻得通红,嘴唇却抿得紧,没哭一声。

襁褓里的木牌刻着“随遇”,雪花落在她睫毛上,没化成水,像被什么托着轻轻颤。

一只雪白的灵鹿停在她面前,鼻息融化了她脸颊的薄冰。

灵鹿叼起襁褓往宗门跑,蹄子踏雪没留脚印,只有淡淡的灵光一闪——它要去药园深处那口快被遗忘的灵泉。

灵泉水冒热气,泉边“温灵草”的露珠滚进水里,溅起金光。

女婴被放在软草上,小嘴一咂,泉水就自动飘进她嘴里。

脖子上的柳叶胎记,在泉水中微微发光,和泉眼的金光应和着。

那时的他们都不知道,一个想躺平的灵魂,和一个卷到极致的灵魂,会在这片失衡的天地间,撞出怎样的火花。

十年后,青云宗药园的老槐树下。

梳双丫髻的少女靠着树干打盹,嘴角沾着灵瓜汁。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脸上,身下的草比别处茂盛,露珠没沾她半分湿气,像有层气罩护着。

她浑然不知,头顶枝桠上,一颗琉璃光泽的仙果正晃悠着,果蒂己经松动,眼看就要砸中她的脑袋——(序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