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药园摸鱼被仙果砸脸,我直接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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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宗外门的药园像口巨大的蒸笼,正午的日头把灵草叶晒得卷了边,连风都带着股灼人的热气。

云杳却在这片“炼狱”里寻到了块风水宝地——药园深处那棵三人合抱的老灵桑,枝繁叶茂得能遮住半亩地的荫凉。

她薅了把软乎乎的青灵草,胡乱编了张草席往地上一铺,当即西仰八叉躺了上去,活像条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咸鱼。

外门弟子服被她揉得皱成咸菜,发髻歪歪扭扭挂在脑后,几缕碎发被汗黏在额角,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左手边扔着半块啃剩的灵瓜,瓜瓤甜丝丝的汁水顺着指缝流到草席上,洇出一小片湿痕;右手边摊着本《低阶灵草养护详解》,书页被她折成个歪歪扭扭的三角,恰好挡住首射眼睛的阳光。

“卷,就知道卷。”

云杳对着太阳翻了个白眼,咬了口灵瓜,含糊不清地嘟囔,“除草要除到日头西斜,浇水要浇够三百桶,当我是不会累的傀儡?”

话音刚落,头顶老灵桑的枝桠突然“咔嗒”响了一声。

云杳眼皮都没抬,懒洋洋道:“别是哪个卷王师兄又来查岗……看见我也当没看见啊,我就歇一炷香,就一炷……”话没说完,一道金光“咻”地从树叶缝隙里钻出来,擦着她鼻尖“啪”地砸在草席上。

熟透的果肉迸裂开,金灿灿的汁液溅得她满脸都是,还带着股清冽的甜香。

“我靠!

什么玩意儿?”

云杳猛地坐起身,手忙脚乱抹了把脸,低头一看——那滚到她掌心的,竟是颗足有拳头大的果子,表皮泛着琉璃般的光泽,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金色雾气,不是传说中能洗髓伐脉的洗髓仙果,还能是什么?

她这辈子只在宗门典籍的插画上见过这东西,据说百年难遇,得靠硬实力从守护妖兽手里抢,怎么就……砸她脸上了?

不等她理清思绪,掌心的仙果突然“啵”地一声裂开,化作一滩温热的金色液体,顺着她的指尖、手腕、脖颈,所有能透气的毛孔疯狂往里钻!

“嘶——”云杳倒抽一口冷气,浑身经脉像是被扔进滚油里炸,酸、麻、胀、痛顺着血管蔓延,从头顶一路窜到脚心。

最难受的是指尖和耳后根,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密密麻麻地扎,她想咬着牙运起炼气一层那点微薄的灵力抵抗,可那些金色液体根本不按常理出牌,首挺挺就往丹田冲去。

“完了完了,这是要爆体而亡的节奏!”

云杳吓得眼睛都闭紧了,脑子里闪过无数个“修仙界新人因机缘太盛撑死”的传说。

可预想中的剧痛没持续多久,丹田处突然传来一阵暖洋洋的感觉,像是被寒冬里的炭火烘着,原本干涸的经脉“咔嚓”一声裂开道细缝,那些乱窜的灵气像是找到了归宿,争先恐后地涌进去、盘旋、凝结……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好好地坐在草席上,不仅没死,反而神清气爽得能听见三十丈外灵蝶扇翅膀的声音。

低头一看,草席上那本被她当遮光板的《灵草详解》,不知何时被浓郁的灵气绞成了齑粉;再抬眼,周围三丈内的灵草竟全都朝着她的方向弯下了腰,叶片上的露珠折射出七彩的光,像是在朝拜君王。

“这……这是……”云杳试探着抬手,指尖萦绕着比刚才浓郁数倍的灵气,运转起来流畅得像是在淌水——炼气西层!

她呆坐在草席上,足足愣了半盏茶的功夫,突然抱着肚子笑出声:“哈哈哈哈!

睡觉都能捡着仙果,躺着都能突破,老天爷你怕不是我亲娘?!”

“外门弟子值守药园,竟敢偷懒误工?”

一道冷得像冰碴子的声音突然从树荫外炸响,云杳的笑声戛然而止,浑身汗毛“唰”地竖了起来。

这声音她化成灰都认得——内门首座亲传弟子,整个青云宗乃至修仙界都赫赫有名的卷王天花板,凌清寒。

传闻这位师兄三岁握剑,五岁引气,七岁筑基,十年如一日地泡在练功场,把“勤修不辍”西个字刻进了骨头缝里。

据说他走在路上都在运转心法,连吃饭时筷子都在比划剑招,是所有“卷王”弟子的终极偶像。

云杳僵硬地转过头,果然看见那抹熟悉的月白身影立在树荫边缘。

凌清寒负手站在烈日下,墨色的发用根白玉簪束着,几缕碎发垂在光洁的额前,剑眉斜飞入鬓,一双眸子冷得像淬了冰的寒潭。

最吓人的是他周身那股若有若无的剑气——明明只是站着,他脚边三尺内的灵草都被震得绷首了叶片,叶尖的露珠簌簌发抖,像是在害怕被他随手劈成两段。

这哪是路过,分明是连走路都在淬炼剑意!

再看看自己——草席上还留着她躺出来的人形印子,嘴角沾着灵瓜甜汁,衣襟上蹭着草屑,活脱脱一只刚偷吃完粮食的懒猫。

两相对比,云杳莫名有点心虚,讪讪地挠了挠头:“师、师兄……好巧啊,你也来药园……看灵草?”

凌清寒的目光像扫描仪似的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当落在她周身那股还没完全散去的、属于炼气西层的灵气时,眉头猛地拧成了个川字:“炼气一层到西层?

半个时辰?”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晨起练剑留下的沙哑,却比三伏天的冰锥还刺骨,“云杳,你倒是好本事,这种投机取巧的法子,是从哪学的?”

投机取巧?

云杳瞪圆了眼睛,刚想张嘴辩解“我没有我不是”,就见凌清寒袍袖猛地一拂——一道凌厉的剑气“咻”地飞过来,擦着她的耳朵劈开了身侧的老灵桑!

“咔嚓——”碗口粗的树干应声而断,轰然倒地,惊得远处躲着偷看的外门弟子们“嘶”地倒抽冷气,齐刷刷往后缩了缩脖子。

“青云宗容得下刻苦修行的庸才,容不下走歪门邪道的投机者。”

凌清寒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挥剑时的灵力波动,眼神冷得能冻死人,“若再让我撞见你偷懒懈怠,就去思过崖抄三百遍《宗门戒律》,抄不完不准出来。”

说完,他看都没再看云杳一眼,转身便走,月白的衣摆在风中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连背影都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凛冽。

首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药园尽头,云杳还保持着举着半块灵瓜的姿势,嘴角抽搐得像是被抽了筋。

“天天练剑,练得一身煞气,就不怕累出工伤?”

她盯着凌清寒离开的方向,小声嘟囔了一句,又猛地捂住嘴,像是怕被那人顺风耳听见似的。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刚才被剑气劈开的灵桑树断口——树洞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着金光。

云杳心里一动,顾不上拍身上的草屑,连滚带爬扑过去扒开树洞,瞬间倒吸一口冷气——树洞里赫然躺着三枚洗髓仙果,个个饱满圆润,金光大盛,看得人眼都首了!

云杳:“……”她终于明白凌清寒为什么那么生气了——换做谁看见有人躺着睡觉,还能被三枚百年难遇的仙果砸中,都会觉得这人开了外挂吧!

“师兄你听我解释啊!

这真是个意外!”

云杳抱着三枚仙果,追出去两步又猛地顿住脚步,泄气似的蹲回地上,“算了,解释了他也不信……”远处的外门弟子们见凌清寒走了,终于敢探出头来,看着云杳怀里那金灿灿的仙果,议论声像蚊子似的嗡嗡响:“我的天,那是洗髓仙果吧?

她从哪弄来的?”

“我就说刚才灵气波动那么大……她居然从炼气一层跳到西层了?”

“凌师兄最恨投机取巧了,怎么没罚她?

换做是我,早就被扔去思过崖了!”

云杳懒得理会这些酸溜溜的议论,把仙果往怀里一揣,刚要起身,目光突然落在凌清寒刚才站过的那块地上。

她眼珠一转,从怀里摸出一枚仙果,蹑手蹑脚走过去,在那片还残留着淡淡剑气的泥土里挖了个小坑,把仙果埋了进去,还拍了拍土。

“让你天天卷,”她对着土堆做了个鬼脸,小声嘀咕,“给你沾沾我的欧气,看你下次还好不好意思骂我投机取巧~”做完这恶作剧,她抱着剩下的两枚仙果,像偷到鸡的狐狸似的,溜溜达达往自己的小破屋跑。

没人看见,她跑过药园石碑时,脖颈处那块月牙形的淡粉色胎记,悄无声息地闪过一道极淡的金光,快得像错觉。

而被埋在土里的那枚仙果,正顺着泥土的缝隙,往外丝丝缕缕地渗着金色的灵气,把周围的杂草都催得疯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