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活着才有希望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晨雾弥漫,流放的队伍在鞭子的抽打声中继续前行。

“死了就死了,拖到路边喂狼!”

官兵的鞭子抽在田朗背上,逼他继续往前走。

田朗踉跄了一下,没有反抗。

他的眼眶赤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顺着指缝滴落,混进泥土里。

“朗儿……”田世衡嘶哑地唤了一声。

田朗没有回答。

他的脑海里全是妹妹最后的样子——满身是血,腹部插着刀,那双总是含着笑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

(是我没用……)(如果我更强一点……)(如果我能保护她……)悔恨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可他连回头看一眼妹妹尸体的资格都没有。

“走快点!

别磨蹭!”

新的带队军官挥舞着鞭子,不耐烦地催促着。

队伍最前方,几个官兵正在分赃,笑声刺耳。

“王头儿那份归谁?”

“当然是我!

老子资历最老!”

“放屁!

要不是老子机灵,这事能这么容易糊弄过去?”

他们甚至懒得编一个像样的谎话。

反正流放路上死个犯人,死个军官,再正常不过。

朝廷不会追究,田家更没能力追究。

田朗听着他们的笑声,忽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你们……都该死。

)他低下头,藏住眼底翻涌的杀意。

田世衡走在他身旁,背上的鞭伤有些发炎,可肉体的疼痛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

他死死盯着脚下的路,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朗儿……活着……才有希望。”

田朗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咬住嘴唇,首到尝到血腥味。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队伍离开后不久,泥沟里的“尸体”动了。

……"嘶——这特么什么鬼地方......"田棠是被剧痛惊醒的。

她睁开眼的瞬间,茅草的屋顶和横梁上挂着的风干药草进去她视线。

身下硬板床硌得脊背生疼,腹部火烧般的痛感让她倒抽一口凉气。

"别动!

老子花了三天三夜才把你从鬼门关拽回来,再折腾就等着见阎王吧!

"映入眼帘的是张胡子拉碴的方脸。

男人约莫西十出头,五官立体,古铜色皮肤上沾着草药渣,身上粗布衣裳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药味。

"我......"田棠刚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

更可怕的是,她脑子里突然涌进大量陌生记忆——鞭笞、流放、刀疤脸军官、自捅的那一刀......还有更早的:雕花梳妆台前母亲给她戴上的羊脂玉佩、兄长偷偷塞给她的蜜饯、父亲在书房教她认户部账册......(***?!

)她浑身一抖,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最后的现代记忆还停留在蹦极俱乐部——(难道是绳子断了?

撞到头了?

这特么是穿越了?!

)男人掰开她眼皮检查,"丫头吓傻了?

认得这是几不?

"粗糙的手指比出个V字。

田棠盯着那两根手指,伸出手点了两下。

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小了整整两圈。

腕骨纤细,指甲缝里藏着黑红的血垢。

(这根本不是我的手!

)"三......三天了?

"她试探着套话,嗓子眼***辣地疼。

"整整三日半,算你命大,那刀再偏半寸,大罗金仙都救不回来。

""张嘴,把药喝了,看你穿着囚服,应该是从北边流放过来的吧?

算你幸运遇上了我。

"黑褐色的药汁散发着刺鼻的苦味,田棠下意识皱眉。

"怎么?

嫌苦?

苦口良药,知道我是谁吗?

"他忽然挺首腰板,胡子翘起来:"老子是岭南神医——阎王愁!

"田棠差点被药呛到。

(这称号也太中二了吧?!

)几日后。

阎王愁——也就是韩石,一边捣药一边斜眼瞥田棠,在老子手底下,你这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现在怎么着?

是去找你那倒霉家人,还是跟着老子混?

"田棠正活动着恢复得七七八八的身体,闻言本能道:"当然是去找我爹和兄长!

"韩石手里的药杵"咣当"砸进石臼里,胡子气得翘起来:"走吧走吧!

又救了个没良心的!

"他骂骂咧咧地转身,从墙上扯下件粗布衣裳扔过来,"换上!

你这身囚服走出去,不出三里地就得被官差逮回去!

"田棠接过衣服,突然反应过来——这老头嘴上赶人,其实连衣服都给她准备好了。

她眼珠一转,肚子突然"咕噜"一声。

"那个......韩叔,要不您和我一起?

我还能给您做饭,我做饭可比您做的好吃多了!

""试试就试试"田棠利落地生火。

她从墙角布袋里翻出几个野山芋,又摸出韩石私藏的腊肉。

韩石的眼睛首了。

半刻钟后,茅草屋里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田棠把烤得焦香的腊肉山芋饼翻了个面,金黄的油星滋滋作响。

韩石盯着递到眼前的饼子,鼻子动了动,"......你这丫头,倒是手艺不错。

""啧,确实比老子做的好吃。

"韩石咂摸着嘴,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山芋腊肉饼,表情介于不服气和真香之间。

他盯着田棠麻利收拾碗筷的背影,忽然哼了一声:"行吧,看在你手艺还凑合的份上……"田棠差点笑出声。

这老头嘴上嫌弃,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很,分明是高兴的。

"那好吧,收拾收拾,明早出发。

"韩石背对着田棠,声音闷闷的,但嘴角却忍不住翘了翘。

"好嘞,韩叔!

那我多做些干粮,路上吃着方便。

"她动作麻利地翻出韩石囤的糙米、腊肉和野山芋。

不一会儿,茅草屋里又飘出好闻的焦香味。

韩石假装整理药篓,实则偷偷咽了咽口水,这丫头做饭真的有一手。

"田棠把做好的干粮包进油纸,顺手接过韩石手里的药罐:“您这些沉的放我背篓里,您是长辈"夜深了。

"丫头,你真想好了?

黑熊岭那地方......"田棠:"我爹和兄长在那儿。

""睡吧,天亮就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