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观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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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西点的老城区像一具被剖开的尸体,路灯在雾气中晕染成惨白的光斑。

苏晚握着父亲留下的 U 盘,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陈阿婆的住址在泛黄的便签纸上模糊不清,墨水被岁月晕染得如同血迹 —— 那是父亲用钢笔尖在她掌心反复刻下的地址,当时他浑身酒气,却清醒地说:“这是唯一的活路。”

巷口的馄饨摊亮着昏黄的灯泡,摊主是个独眼老人,浑浊的眼球在阴影里转动。

“陈阿婆?”

老人的竹勺碰在瓷碗上发出刺耳声响,“上个月被救护车拉走了,听说在抢救室说了整晚胡话,什么‘宝船’‘海兽’……” 他突然凑近,呼出的蒜味喷在苏晚脸上,“姑娘,你和她问的一样,都是打听林氏集团的事。”

与此同时,李建国在桥洞下蜷缩成一团。

潮湿的水泥地渗着寒意,他数着头顶钢梁上的锈斑,每一块都像极了工头脸上的刀疤。

远处传来皮鞋踩碎玻璃的声响,他慌忙扯下衬衫布条缠住流血的脚踝 —— 逃跑时被青花瓷片划伤的伤口还在渗血,而那些碎瓷片上的纹路,竟和老家祠堂壁画里镇压水鬼的神兽如出一辙。

“找到你了。”

沙哑的男声划破寂静。

李建国抬头,手电筒的强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三个黑影堵住桥洞出口,中间那人把玩着匕首,刀刃反射的冷光映出他脸上蜈蚣般的刀疤。

“谁让你多管闲事?”

刀疤男的皮鞋碾碎李建国藏在鞋底的手机电池,“不过没关系,那个记者很快也会来陪你。”

而在滨海大学的考古实验室里,周正平的老花镜滑到鼻尖。

显微镜下的青花瓷片断面闪烁着幽蓝荧光,光谱分析显示其釉料成分与故宫馆藏明代海防瓷器完全吻合。

他的手指抚过《滨海县志》里用朱砂圈出的段落:“光绪三年,宝船‘镇海号’载贡品沉没于青螺湾,船上押运官……” 书页突然被风吹开,露出夹在其中的泛黄照片 —— 照片里,年轻的林正雄站在老城区废墟前,身后的挖掘机正铲起青花瓷残片。

实验室的门被突然撞开,助手小张抱着一摞文件跌进来,额角还沾着血迹:“教授,有人闯进来销毁资料!”

周正平瞥见他手里烧焦的档案袋,边缘残留的字迹正是 “林氏集团地下勘探报告”。

窗外传来警笛声,陈默带着警员冲进大楼,目光扫过实验台上的瓷片和县志,突然开口:“周教授,能否解释下,为什么李建国失踪前最后通话的基站,就在您家楼下?”

苏晚在暴雨中狂奔,手机导航显示距离陈阿婆的住址还有三个路口。

雨幕里,一辆黑色轿车缓缓跟在她身后,车窗降下一半,露出半截枪管。

她拐进一条死胡同,后背紧贴着发霉的砖墙,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混着雨声。

口袋里的 U 盘硌着肋骨,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他们在老城区埋了二十年的雷……”死胡同尽头的铁门虚掩着,门后是杂草丛生的院落。

苏晚推开门,腐叶在脚下发出碎裂声。

正中央的枯井旁,散落着半块刻有海兽图腾的青砖,和李建国短信里描述的一模一样。

当她蹲下身查看时,突然有冰凉的金属抵住后颈。

“苏记者的调查很有意思。”

陈默的声音裹着烟味,“不过有些真相,知道了反而要命。”

他的手铐在雨中泛着冷光,而远处,李建国的惨叫声穿透雨幕,和周正平实验室里玻璃炸裂的声音,同时在老城区上空回荡。

苏晚被押上警车时,透过车窗看见刀疤男站在街角,嘴角挂着狞笑。

他的手里握着个塑料袋,里面隐约露出半截苍白的手臂 —— 指甲缝里暗红的泥土,和林正雄坠楼现场护栏上的痕迹,在闪电的照耀下,显出诡异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