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地下室门口，右眼微微发热，眼前的街道仿佛被一层透明的滤镜覆盖，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得令人不适。
“我不能走。”
他说，“线索才刚刚开始浮现。”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是一个人，而是多个。
陆远迅速转身，贴着墙壁移动，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配枪。
他的心跳平稳，但脑海中己经开始高速运转——刚才在地下室中看到的画面、那些符文的排列方式、还有那串数据流……这些信息像碎片一样在他的记忆中拼接重组。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沈悦发来的消息：“你在哪？
支队长让你立刻返回。”
陆远没有回复，而是低头看了眼自己右手边的地砖缝隙。
那里有一道极细的白色痕迹，在普通光线下几乎看不见，但在他的视野中却异常清晰。
他蹲下身，指尖轻轻一拂，粉末状的残留物沾在指腹上。
空气中浮现出微弱的荧光反应，像是某种新型合成毒品的残渣。
“老城区三岔口附近。”
他在通讯频道里低声说，“有人刚在那里交易过毒品。”
对讲机那边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方铭的声音：“你确定？”
“比任何情报都准确。”
陆远站起身，朝巷口方向走去。
夜色下的老城区弥漫着潮湿和腐朽的气息，狭窄的巷道里堆满了废弃的纸箱和生锈的自行车。
路灯昏黄，照不到深处的阴影。
陆远和沈悦一组，另一组警员正在外围布控。
他们穿着便衣，混在街边的人群中，目光却始终锁定前方的三岔口。
“你说这里有交易？”
沈悦皱眉，声音压得很低，“可我没看见什么可疑人物。”
“再等等。”
陆远的目光扫过地面，一道细微的拖痕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右眼中蓝光一闪，眼前景象顿时变得不同。
时间回溯启动。
画面在他眼前缓缓展开：一个身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正弯腰搬运一个包裹，动作熟练而谨慎。
几分钟后，又一名男子出现，两人交换了一个信封，然后迅速离开。
“就在刚才。”
陆远轻声道，“交易己经完成。”
沈悦猛地抬头，果然看见两个身影正从巷口一侧快速离去，其中一人手里提着个黑色手提袋。
“行动！”
她低声喊道。
警方迅速出动，包围了现场。
毒贩显然察觉到了不对劲，拔腿就跑。
陆远没有追，而是站在原地，右眼快速扫描逃窜者的衣物特征。
一个人的裤脚上有泥土痕迹，那是从东边一条尚未完工的工地路上带过来的。
陆远立即通过对讲机指挥：“封锁东侧小巷！
目标穿灰色卫衣，左腿有明显泥点。”
几秒钟后，支援警力成功拦截了两名嫌疑人。
沈悦冲上去按住其中一人，厉声问道：“谁安排你们在这里交易？
王虎在哪？”
那人冷笑着不说话，首到陆远走到跟前，蹲下身盯着他口袋边缘的一角卡片。
那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符号，与他在地下室见到的符文极为相似。
他伸手将卡片抽出，翻转过来，背面赫然印着一个编号：X-07。
“这不是普通的交易。”
陆远低声说，“背后有人在操控。”
沈悦接过卡片看了看，眉头紧锁：“你是说……‘暗夜’？”
“还不确定。”
陆远摇头，“但我们必须查下去。”
审讯室内，灯光刺眼。
被抓的毒贩依旧嘴硬，一口咬定他们只是受雇于某个中间人，根本不知道幕后老板是谁。
陆远靠在墙边，手指摩挲着那张X-07卡片，思索着它的意义。
“监控拍不到王虎。”
沈悦走进来，递给他一杯咖啡，“我们只能确认他今天没到场。”
陆远点点头，右眼再次开启洞察模式。
他回忆起交易前半小时的画面，试图从中找到更多线索。
时间倒流，画面重现。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巷口外的街道旁，车窗半开，一只戴着戒指的手伸出来掐灭烟头。
戒指上的图案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老虎。
“是他。”
陆远轻声说，“王虎确实来了，但他没亲自出面。”
沈悦凑近屏幕，看着那段模糊的影像：“能看清车牌吗？”
“不行。”
陆远摇头，“但我知道他从哪里来。”
他指着画面中车辆驶入的方向：“那个路口，附近有个地下停车场，我们可以在那里调取记录。”
深夜，东港码头。
风呼啸着掠过集装箱之间，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陆远和沈悦站在一座废弃仓库前，手中握着最新获取的情报。
“B13。”
沈悦念着加密文件中恢复出来的内容，“这个编号可能是某个仓库的位置。”
他们小心地绕到后门，发现门锁被人动过手脚。
陆远推开门，一股浓重的化学药品味道扑鼻而来。
仓库内部空旷而阴森，角落里堆放着几个密封的箱子，上面贴着模糊的标签。
陆远走近其中一个箱子，仔细观察箱体表面。
右眼蓝光闪现，数据流向瞬间呈现在他眼前。
一段短讯内容缓缓浮现：下批货从东港码头B13入库但紧接着，文字开始闪烁，像是被人为干扰。
“有人远程删除了数据。”
陆远皱眉，“而且……这信息被修改过。”
沈悦警惕地环顾西周：“你的意思是，B13并不是真正的目的地？”
“至少，不是全部。”
陆远沉思片刻，忽然意识到什么，“如果这只是个掩护呢？
他们真正想隐藏的东西，可能藏在别的地方。”
他回头看向仓库角落的一台老旧电脑，走上前打开主机。
屏幕上跳出一串复杂的指令代码，陆远眯起眼睛，右眼自动解析出隐藏的数据路径。
一条新的坐标出现在他脑海中：南区旧船坞，C9区。
“找到了。”
他低声说，“这才是真正的运输点。”
沈悦点头：“我们得尽快通知支队长。”
陆远却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盯着那串坐标，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这个位置……似乎并不在警方掌握的范围内。
而且，为什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
他隐隐觉得，这一切背后，藏着更大的阴谋。
而他，才刚刚揭开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