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与二少爷的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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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峰的雪雾在暮色中织成银纱,格林德尔瓦尔德小镇的石板路上,苏晚握着速写本的指尖冻得发僵。

教堂外墙的浮雕在雪幕里若隐若现,她刚勾出第一笔线条,身后突然传来一句中文:“小姐,请问附近有警察局吗?”

转身的瞬间,她看见个穿深灰风衣的男人正对着空无一物的口袋发怔。

他鼻尖冻得通红,睫毛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说话时不自觉往手心呵着白气,像只无措的大狗。

“钱包在缆车站丢了。”

他见苏晚打量自己,慌忙补充,“手机也快没电了。”

苏晚合上素描本,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封皮边缘。

异国街头突然出现个陌生男人搭讪本就可疑,更别说对方还带着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

“去游客中心试试?”

她往斜对面指了指,转身想走,却被拽住袖口。

“等等!”

男人耳尖瞬间红透,“我、我听见你说中文……”他吞咽着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着,“这里的英文口音我实在听不懂,能不能……”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消散在风雪里,睫毛低垂着,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苏晚挑眉看着他攥紧又松开的拳头,“一小时三百欧。”

她报出个离谱的价格,“陪你报警、找酒店,只收现金。”

男人愣了两秒,突然笑出声。

他睫毛上的雪粒簌簌掉落,露出双琥珀色的笑眼:“成交,但需要等我找到钱包” 。

“对了刚才在缆车站就注意到你画速写了。”

他说着,小心翼翼地从风衣内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画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苏晚在缆车站专注画画的背影,“我…… 我看你画得特别专注,忍不住也想试试,就是画得太糟了。”

“所以丢了钱包?”

苏晚无奈得笑笑,这怎么还怪上她了?

雪突然大起来,木窗棂被吹得哐当作响。

苏晚缩在警局长椅上,看着男人蹲在值班台前连比带划。

中途他回头看向苏晚,发现她在搓手取暖,便小跑着去接了杯热水,递过来时还不忘用袖子擦了擦杯口:“小心烫。”

“他们说要明早才能调监控。”

他耷拉着肩膀走回来,“附近的酒店也都满房了。”

说话间,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 “咕噜” 一声,他尴尬地捂住肚子,耳朵红得滴血。

苏晚起身要走,却被他扯住背包带。

“你扯什么。”

“我,我……” 他慌忙后退半步,眼睛里满是恳求,“就、就借个充电器,我可以坐通宵巴士……”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要钻进衣领里。

见苏晚无动于衷,他突然挺首了脊背,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抬起手腕,指尖抚过那块百达翡丽的表盘,“这块表,是我成年时收到的礼物。”

他声音发颤,却坚定地开始解表带,“虽然舍不得,但我更不想在异国他乡给人添麻烦。

苏小姐,我把它抵押给你,等我回了国,一定用双倍的钱赎回。”

表带解开的瞬间,他腕间留下一圈淡淡的压痕。

他将手表轻轻放在苏晚掌心,金属表壳还带着体温。

“拜托了。”

他垂着头,睫毛在眼下投下浓重的阴影,“我不想在这儿……” 他声音突然哽咽,“不想在这儿,连给手机充电的钱都没有。”

苏晚盯着掌心里的手表,又看着他冻得发紫的嘴唇和泛红的眼眶,鬼使神差地掏出备用充电宝。

男人眼睛瞬间亮起来,像只被投喂的金毛犬,却又很快黯淡下去:“我…… 我知道这不够,等明天天亮,我就去当铺……拿着。”

苏晚把充电宝塞进他手里,又将手表推回去,“先充电吧。”

男人握着充电宝的手指微微发抖,“谢谢。”

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与感激,随后又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轻轻披在苏晚肩上:“你穿得太少了,别冻着。”

“我叫傅沉舟,” 他蹲在她脚边给手机充电,仰头看她时睫毛投下扇形阴影,“你明天还来雪朗峰写生吗?

我知道条少有人走的路线,能看到日照金山。”

“没兴趣。”

苏晚低头整理画具,却听见布料摩擦声。

抬眼时,傅沉舟将披着的围巾绕在她脖子上,指尖擦过她耳后时微微颤抖:“别冻着,我、我去巴士站等天亮。”

他转身要走,脚步却在雪地上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苏晚鬼使神差地开口:“小旅馆还可以加床。”

话出口就后悔了,却见男人瞬间转身,眼睛亮得惊人,又猛地低下头:“我睡地板就好!”

他从口袋里掏出块巧克力,包装纸被捏得皱巴巴的,“这个给你当房费,特别甜。”

小旅馆顶楼的阁楼里,铸铁壁炉噼啪烧着松木。

苏晚缩在单人床上,看着傅沉舟把外套裹在身上,蜷在离床很远的地毯角落,还特意用背包在中间隔出条界线。

他盯着她摊在床头柜上的速写本,小声说:“你画的雪山真的特别美。”

苏晚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却听见牙齿打颤的声音。

回头时,傅沉舟正用力抱紧膝盖,肩膀微微发抖,却还是往角落又挪了挪,生怕越界。

“我不冷。”

他察觉到她的目光,慌忙摆手,嘴唇却控制不住地哆嗦。

窗外的雪光映在他脸上,苏晚突然发现他冻得发紫的唇瓣和紧抿的下颌线。

当他第几次往壁炉方向凑,又猛地停住时,她终于叹口气:“要不,靠床近点?”

傅沉舟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弹起来,连连摆手:“不行不行!”

他把外套裹得更紧,“我真不冷,你看我……” 话音未落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他慌忙捂住嘴,耳朵红得快要滴出血,“对、对不起!”

苏晚沉默地掀开被子下床,把备用毛毯扔到他身上。

“再冻感冒了,明天谁给我当向导。”

她转身躺回床上,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响动,他大概是把毛毯裹成了茧,呼吸声隔着段距离传来,均匀又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