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小雅，妈妈回来了。"我正在出租屋里啃着五块钱的泡面，

听到这个声音差点被面条噎死。转过头，一个穿着灰色僧袍、削发为尼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

正是消失三年的亲妈——林慧敏。"你怎么进来的？"我放下泡面，警惕地看着她。

"房东给我开的门，我说我是你妈妈。"林慧敏走進屋内，

皱着眉头打量着这个不到二十平米的单间，"小雅，你怎么住得这么寒酸？

"我差点笑出声来。三年前，这个女人把家里两套价值六百万的房子全部卖掉，

一分不留地捐给了山区贫困儿童，然后甩下一句"要修行积功德"就遁入空门，

留下我一个人面对高昂的学费和生活费。我每天打三份工，吃最便宜的饭菜，穿地摊货，

就是为了能完成学业。而现在，她竟然嫌我住得寒酸？"妈，你不是说要一心向佛，

不问红尘俗事吗？怎么突然回来了？"我冷冷地问道。林慧敏在破旧的椅子上坐下，

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小雅，妈妈这三年在庙里修行，已经看透了红尘。但是，

妈妈现在病了，需要人照顾。""病了？"我眉头一跳。"医生说是肝癌早期，

需要长期治疗和调养。"林慧敏说得很平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庙里的条件有限，

师父建议我回家养病。"我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不管怎么说，这是我的亲妈，

听到她生病，我还是会担心的。"那你打算怎么办？"我问道。"当然是你来照顾我啊。

"林慧敏理所当然地说道，"你现在大学毕业了，该尽孝道了。我已经看好了一套房子，

三室一厅，月租八千，你去租下来，我们住在一起。"我愣住了："八千？妈，我刚毕业，

工资才四千五，房租都交不起。""那你就多打几份工啊。"林慧敏不耐烦地摆摆手，

"小雅，你不能这么自私。妈妈为了积功德，把所有财产都捐给了需要帮助的孩子们，

现在生病了，你不照顾我，让我去哪里？"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妈，

当年你捐钱的时候，有问过我的意见吗？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我当然知道。

"林慧敏的语气开始变得尖锐，"但那些山区的孩子比你更需要帮助。你有手有脚，

可以靠自己的努力生活，而他们连书都读不起。""可你也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啊！

"我终于忍不住了，"那是我们家的房子，你凭什么擅自做决定？"林慧敏猛地站起来，

指着我："江雅！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那些钱本来就是妈妈的，我有权利决定怎么处理。

再说，帮助别人是积德行善的事，你应该支持我才对！""支持？"我冷笑一声，

"那你现在怎么不继续在庙里积德行善了？怎么又想起要人照顾了？

"林慧敏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这、这不一样。我生病了，需要亲情的温暖。

而且佛祖也说了，孝顺父母是最大的善行。"我看着眼前这个满口佛理却又自私自利的女人，

突然感到一阵恶心。三年来，我一直告诉自己，妈妈是为了做善事才这样的，我应该理解她。

但现在看来，她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妈，我现在真的没有能力照顾你。

"我疲惫地说道，"你还是回庙里吧，或者去找其他亲戚。""其他亲戚？

"林慧敏尖声叫道，"你舅舅、姨妈他们早就不理我了，说我是神经病。

现在只有你是我的女儿，你不能不管我！"我正想说话，

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雅雅，我来看你了。"是我的男朋友陈浩。

林慧敏立刻眼前一亮，快步走向门口："你就是小雅的男朋友吧？我是她妈妈。

"陈浩愣了一下，看看林慧敏的僧袍打扮，又看看我："阿姨您好，雅雅跟我说过您。

""那就好。"林慧敏满意地点点头，"小雅刚才还说没能力照顾我，现在好了，

你们两个一起照顾我，肯定没问题。"陈浩的脸色变了变。他知道我的家庭情况，

也知道我对林慧敏的复杂感情。"阿姨，具体情况我们再商量吧。"陈浩委婉地说道。

"有什么好商量的？"林慧敏理直气壮地说道，"我都生病了，你们作为晚辈，

照顾我是天经地义的事。"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喂？

""请问是江雅小姐吗？我是华益慈善基金会的工作人员。

关于您母亲林慧敏女士三年前的捐款，我们需要和您核实一些情况。"我心中一跳，

看向林慧敏。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什么情况需要核实？"我问道。"是这样的，

我们最近在清理账目时发现，林慧敏女士当年捐赠的六百万资金，有一部分存在问题。

我们希望能当面和您详细沟通一下。"我挂断电话，死死盯着林慧敏："妈，你当年的捐款，

到底有什么问题？"第二章林慧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别过头去："什么问题能有什么问题？我就是单纯地想做善事。""单纯做善事？

"我冷笑一声，"那为什么慈善基金会要核实情况？"陈浩察觉到气氛不对，

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子："雅雅，先别激动。"我挣脱他的手，走到林慧敏面前："妈，

你最好老实告诉我，你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林慧敏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就是觉得那些山区孩子可怜，想帮帮他们。""是吗？

"我拿出手机，"那我现在就给慈善基金会回电话，让他们来这里当面说清楚。""不要！

"林慧敏突然抓住我的手，"小雅，你听妈妈解释。"我甩开她的手："那你说，

到底怎么回事？"林慧敏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当年，我确实是想做善事，

但是...""但是什么？""但是我只捐了一百万。"林慧敏的声音越来越小，

"剩下的五百万，我、我存起来了。"我感觉天旋地转。"你说什么？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只捐了一百万？那另外五百万呢？""我存在银行里了。

"林慧敏低着头，"我想着，万一以后有什么急用呢。""存在银行里？

"我的声音开始颤抖，"那你为什么告诉我全部捐了？为什么让我这三年过得这么辛苦？

""我、我是想考验你的意志力。"林慧敏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觉得年轻人就应该多吃点苦，这样才能成长。""考验我的意志力？"我几乎要笑出来，

但笑着笑着就想哭，"妈，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

"我指着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T恤："我的衣服都是地摊货，一件不超过二十块。

"我指着桌上的泡面："我一天只吃两顿饭，每顿都是最便宜的食物。

"我指着床上破旧的被子："我睡的被子用了五年，棉絮都结成块了。""我为了省钱，

从来不敢生病，因为看不起医生。我打三份工，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就是为了能交得起学费！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而你呢？你拿着五百万在银行里躺着赚利息，

然后告诉我这是在考验我的意志力？"林慧敏被我的话震住了，

但很快又恢复了理直气壮的样子："小雅，你不能这么说妈妈。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你看你现在不是很独立很坚强吗？""为了我好？"我擦干眼泪，冷冷地看着她，

"那你现在生病了，为什么不用那五百万去治病？为什么要来找我？

"林慧敏的表情有些慌乱："那、那些钱我有别的用处。""什么用处？

""这个你就别管了。"林慧敏开始耍赖，"总之，你现在就是要照顾我，这是你的义务。

"陈浩实在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道："阿姨，如果您真的有五百万，

为什么不能自己解决养病的问题？""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管我们家的事？

"林慧敏瞪着陈浩，"小雅，你看看你找的什么男朋友，一点礼貌都没有。"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三年来的委屈、愤怒、失望，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但我知道，

现在发脾气没有用，我需要弄清楚真相。"妈，那五百万现在在哪里？"我直视着她的眼睛。

"在、在银行里。""哪家银行？什么账户？""这个..."林慧敏开始左顾右盼，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我不需要知道？"我冷笑一声，"那好，

我现在就给慈善基金会打电话，让他们来查清楚你当年到底捐了多少钱。""不要！

"林慧敏再次阻止我，"小雅，你这样做会害了妈妈的。""害了你？怎么害了你？

"林慧敏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我突然想到什么，

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华益慈善基金会的新闻。果然，在三个月前的新闻里，

我看到了一条消息：华益慈善基金会涉嫌挪用善款，多名工作人员被调查。

我把手机举到林慧敏面前："妈，你看看这个。"林慧敏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你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系？"我追问道。"我、我..."林慧敏突然瘫坐在椅子上，

"小雅，妈妈真的没办法了。"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妈，

你老实告诉我，你那五百万，是不是根本就不在银行里？"林慧敏沉默了很久，才点了点头。

"那钱在哪里？""被、被骗了。"林慧敏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当年认识了一个人，

他说可以帮我投资理财，保证每年百分之二十的收益。我就、我就把钱给了他。""然后呢？

""然后他就跑了。"林慧敏开始抽泣，"我报了警，但是警察说很难找回来。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所以，真相是这样的：妈妈三年前卖房子，确实只捐了一百万，

剩下的五百万被骗子骗走了。然后她不敢告诉我真相，就编了个全部捐掉的谎言，

让我以为她是个圣母。而现在，她生病了，既没有钱治病，也没有脸面承认自己的错误，

所以就想让我来承担一切后果。"妈。"我的声音变得异常平静，

"你知道这三年我过得有多辛苦吗？"林慧敏不敢看我的眼睛。

"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想要放弃学业吗？你知道我为了省钱，连续三个月每天只吃馒头咸菜吗？

"我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流，但声音依然很平静。"但是我都坚持下来了，

因为我以为我的妈妈是个伟大的人，她为了帮助别人，宁愿让自己的女儿受苦。

我为她感到骄傲，所以我愿意承受这些。""可是现在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

你不是圣母，你只是个被骗子骗了钱的傻子。而且，你还想让我继续为你的错误买单。

"林慧敏终于抬起头来，眼中满含泪水："小雅，妈妈知道错了。但是妈妈真的没办法了，

你就帮帮妈妈吧。"我看着这个曾经在我心中伟大的女人，现在却如此卑微地乞求着我。

说不心软是假的，但是我更多的是愤怒和失望。"妈，我现在需要时间冷静一下。"我说道，

"你先回去吧，过几天我再给你答复。""小雅...""你先回去！"我大声说道。

陈浩连忙过来拉住我："雅雅，别激动。"林慧敏见我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灰溜溜地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陈浩两个人。我瘫坐在床上，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雅雅，你还好吗？"陈浩关心地问道。我摇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浩坐在我身边，轻轻抱住我："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我靠在他的肩膀上，

闭上了眼睛。但是我的脑海里，却开始浮现出一个计划。既然妈妈能骗我三年，

那我为什么不能给她一点教训呢？第三章第二天一早，

我就接到了华益慈善基金会工作人员的电话。"江雅小姐，我们今天上午有时间，

可以到您那里详细了解一下情况吗？""好的，我等你们。"我挂断电话，

开始为即将到来的会面做准备。我特意穿上了最破旧的衣服，把头发扎成最朴素的样子，

还在脸上画了几道疲惫的纹路。我要让他们看看，一个被妈妈"抛弃"的女儿是什么样子的。

十点钟，两个穿着正装的工作人员敲响了我的房门。"江雅小姐吗？

我是华益慈善基金会的调查员李明，这是我的同事王萍。"我请他们坐下，

给他们倒了杯白开水。"不好意思，家里条件有限，只有白开水。"我故意这样说道。

李明和王萍对视了一眼，李明开口道："江小姐，关于您母亲林慧敏三年前的捐款，

我们在整理账目时发现了一些问题。""什么问题？"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根据我们的记录，林慧敏女士当时承诺捐款六百万，但实际到账只有一百万。

另外五百万一直没有到位。"王萍翻开手中的文件，"而且，在我们最近的调查中发现，

当时负责接收这笔捐款的工作人员涉嫌挪用善款。"我做出震惊的表情："什么？

我妈妈说她把两套房子卖了六百万全部捐了，怎么会只到账一百万？

""这正是我们想要了解的。"李明说道，"您知道另外五百万去哪里了吗？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妈妈三年前告诉我她把所有财产都捐了，

然后就出家当尼姑去了，从此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我指着自己破旧的房间："您也看到了，

如果我妈妈还有钱，我会住在这种地方吗？"王萍同情地看着我："江小姐，

您这三年一个人生活很辛苦吧？"我点点头，眼中含着泪水："我一边上学一边打工，

每天只睡四个小时。有时候实在太累了，我就想，如果妈妈不是那么善良就好了，

至少能给我留点生活费。但是一想到那些山区的孩子们，我就觉得妈妈做得对，

我应该支持她。""现在看来，您母亲可能并没有您想象的那么..."李明欲言又止。

"您是说，我妈妈骗了我？"我做出不肯相信的样子，"不可能的，我妈妈是个很善良的人，

她不会骗我的。"李明和王萍再次对视，王萍轻声说道："江小姐，根据我们的调查，

您母亲很可能被卷入了一起善款挪用案。涉案人员利用捐款人的善心，虚构捐款数额，

然后将多余的资金转移到个人账户。""您的意思是？""您母亲可能不是受害者，

而是这起案件的参与者之一。"李明严肃地说道。我装作被这个消息震住了，

半天说不出话来。"不，不可能的。"我喃喃自语，"我妈妈那么善良，

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江小姐，如果您愿意配合我们的调查，帮助我们联系您的母亲，

我们可以查清楚真相。"王萍说道，"如果她真的是被欺骗了，我们会帮她追回损失。

但如果她确实参与了违法行为，那么...""那么怎么样？

""那么她需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李明说道。我沉默了很久，然后点点头："我理解。

不过，我妈妈昨天刚刚联系过我，说她生病了，想要我照顾她。""哦？"李明眼前一亮，

"那太好了，我们可以直接和她谈。""但是..."我做出为难的样子，

"我妈妈说她生病了，需要人照顾。如果她真的犯法了，被抓起来怎么办？

"王萍安慰我道："江小姐，如果您母亲确实有病，我们会人道主义考虑的。而且，

如果她能主动配合调查，坦白自己的行为，法律上也会从轻处理。"我想了想，

说道："那好吧，我可以帮你们联系我妈妈。但是我有个条件。""什么条件？

""如果我妈妈真的做了错事，我希望能和她划清界限。这三年来，

我已经为她的'善举'付出了太多代价，我不想再为她的错误买单了。

"李明和王萍都点头表示理解。"江小姐，您这样想是对的。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王萍说道。我拿出手机，给林慧敏打了个电话。"妈，

我想清楚了，我愿意照顾你。但是我们需要先去趟银行，把你说的那五百万取出来一部分，

用来租房子和治病。"电话里传来林慧敏慌乱的声音："小雅，

这个...那个钱现在取不出来。""为什么取不出来？"我装作不知情，

"你不是说存在银行里吗？""那个...情况有点复杂，我们见面再说。""妈，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我在...我在东湖公园附近的小旅馆里。"我记下地址，

然后对李明和王萍说道："我妈妈在东湖公园那边，我们现在就去找她吧。"半小时后，

我们来到了一家破旧的小旅馆。林慧敏看到我身后跟着两个陌生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小雅，他们是谁？""妈，这是华益慈善基金会的工作人员，

他们想和你了解一下当年捐款的情况。"我说道。

林慧敏的身体开始颤抖："我...我突然感觉不舒服，改天再说吧。""林慧敏女士。

"李明拿出证件，"我是华益慈善基金会的调查员，关于您三年前的捐款，

我们需要和您核实一些情况。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林慧敏瘫坐在床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妈，你没事吧？"我关心地问道，但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终于，轮到你害怕了。

第四章林慧敏的脸色煞白，双手不停地颤抖。她看看我，又看看两个调查员，眼中满是恐惧。

"林女士，我们希望您能配合调查。"李明的语气很严肃，"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

您三年前承诺捐款六百万，但实际到账只有一百万。剩余的五百万去向不明。

""我...我..."林慧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我在一旁"关心"地说道："妈，

你别紧张，如实说就行了。你不是说剩下的五百万存在银行里吗？那就没什么问题啊。

"林慧敏看了我一眼，眼中有种复杂的情绪。她大概察觉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小雅，

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想单独和这两位工作人员谈谈。"林慧敏说道。"为什么要我出去？

"我装作不解，"妈，我是你女儿，我有权利知道我们家的财务状况。

特别是现在你要我照顾你，我更需要了解我们家到底有多少钱。"李明也点头赞同："是的，

林女士，江小姐作为您的女儿，确实有权利了解这些情况。"林慧敏被逼得没办法，

只能开始交代："当年，我确实卖了两套房子，得到六百万。我本来打算全部捐出去的，

但是...""但是什么？"王萍追问道。"但是我遇到了一个人，他说可以帮我投资理财，

每年百分之二十的收益。我想着，如果能赚更多的钱，就能帮助更多的孩子。

"林慧敏的声音越来越小。"所以您把五百万给了他？""是的。"林慧敏点点头，

"但是后来，他就失踪了。我报了警，但是警察说很难追回。"李明和王萍对视了一眼。

"林女士，您说的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张伟，但我后来发现，这可能是假名。

""您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手机号已经停机了，微信也联系不上。

"王萍翻开文件："林女士，根据我们的调查，当时负责接收您捐款的工作人员刘建华，

在同一时期接触了很多捐款人，并且向他们推荐了所谓的'投资理财'项目。

您说的这个张伟，很可能就是刘建华的同伙。"林慧敏惊讶地睁大眼睛："您的意思是，

我被骗了？""不只是被骗了。"李明严肃地说道，"根据我们掌握的证据，

这是一个有组织的诈骗团伙。他们利用慈善基金会的名义，先获取捐款人的信任，

然后以高收益投资为诱饵，骗取捐款人的资金。""那...那我的钱还能追回来吗？

"林慧敏急切地问道。"我们会尽力，但希望不大。"王萍说道，"更重要的是，

您现在涉嫌参与了这起诈骗案。""什么？"林慧敏跳了起来，"我是受害者，

怎么会涉嫌参与？""因为您对外宣称捐了六百万，但实际只捐了一百万。

这种虚假宣传行为，客观上帮助了诈骗团伙获取其他受害者的信任。"李明解释道。

我在一旁听着，心中暗爽。看你还怎么装圣母。"我...我不知道会这样。

"林慧敏瘫坐回床上，"我真的只是想做善事。""林女士，鉴于您的情况比较复杂，

我们需要您配合进一步的调查。"王萍说道，"请您明天到我们基金会一趟，

我们需要详细了解整个过程。""我...我可以不去吗？"林慧敏颤抖着说道，

"我现在身体不好，生病了。""如果您不配合调查，我们只能报警处理了。"李明说道。

听到要报警，林慧敏彻底慌了："不要报警，我配合，我一定配合。

"李明和王萍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王萍对我说道："江小姐，根据目前的情况，

您母亲可能面临法律责任。我们建议您做好心理准备。"他们走后，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林慧敏两个人。林慧敏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满是绝望："小雅，

妈妈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是吗？"我冷冷地说道，"妈，你昨天还在骗我，

说钱存在银行里。""我...我是怕你担心。""担心？"我冷笑一声，"我担心的是，

这三年来，我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伟大母亲'，过了三年猪狗不如的生活。

"林慧敏被我的话刺到了，眼泪开始往下流："小雅，妈妈知道对不起你。

但是妈妈真的生病了，你就不能原谅妈妈这一次吗？""原谅？"我站起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妈，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想什么？""我在想，

为什么我要为你的错误买单。"林慧敏愣住了。"这三年来，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伟大的人，

所以我愿意承受贫困，愿意承受别人的白眼，愿意为了学费去做最辛苦的工作。

"我的声音开始变得冰冷，"但现在我发现，你不过是个被骗子骗了钱的傻子，

而且还想让我继续为你的愚蠢买单。""小雅，你不能这样说妈妈。""为什么不能？

"我大声说道，"妈，你生病了，但那是你的事。你被骗了钱，但那也是你的事。

凭什么要我来承担后果？"林慧敏震惊地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女儿在说话。

"小雅，你怎么能这么冷血？我是你妈妈啊！""你是我妈妈？"我冷笑一声，

"一个真正的妈妈，会让自己的女儿为了学费去做三份工吗？

会让自己的女儿连生病都不敢去医院吗？""我...我那时候以为你能坚持下来。

""是啊，我确实坚持下来了。"我说道，"但那不是因为你的教育有方，

而是因为我足够坚强。现在，我要用这种坚强来保护自己，而不是继续被你利用。

"林慧敏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哭道："小雅，求求你，

帮帮妈妈吧。妈妈真的没地方去了。"我低头看着这个曾经在我心中高大的女人，

现在却如此卑微地跪在我面前。说不心软是假的，但我更多的是失望和愤怒。"妈，

我可以帮你，但有条件。"我说道。林慧敏立刻抬起头："什么条件？""第一，

你必须向我道歉，为这三年的欺骗和我受的苦道歉。""我道歉，我道歉！

"林慧敏连忙说道，"小雅，妈妈对不起你。""第二，你必须写下书面材料，

承认你这三年对我的伤害，并且保证以后不再道德绑架我。"林慧敏犹豫了一下，

但还是点了点头。"第三..."我停顿了一下，"你必须公开承认你当年的行为，

还我一个清白。""什么意思？""我要你在所有亲戚朋友面前，承认你不是什么圣母，

而是一个被骗子骗了钱的傻子。我要你承认，这三年来我受的苦，都是因为你的愚蠢和自私。

"林慧敏的脸色变了："小雅，这样的话，我在亲戚朋友面前就没脸了。""没脸？

"我冷笑一声，"那你知道我这三年在亲戚朋友面前有多没脸吗？他们都说我是个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