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如果你听我话了，你是不是就不会死，我是不是就不会没有妈妈。”
“都怪我长的太慢，如果我再大一点，我是不是就可以保护你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错.....”
3
夜里下起了大雨，花圈湿透凌乱。
我趴在妈妈的坟墓上，任由大雨浇灌身体。
我想就这样死了也挺好。
可以去找妈妈。
妈妈一定很疼，法医说她被打的五脏六腑都破碎了，面目全非，伤痕累累。
没有人照顾她。
我要去照顾她。
后来我只觉得浑身冷的发颤，头痛欲裂。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了妈妈。
27岁的她是那样的年轻漂亮，但是她对我凶了，急得连连跺脚：
“明宇，好好活着，听妈妈的话好好的活着!”
“你要是不听话，妈妈永远都不理你了！”
她急哭了，不停的对我摆手示意我不许去有她的地方。
再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外婆村庄的卫生所里，手上正打着点滴。
刚好村里有个警察，惊动了他。
他再次做了我外公外婆还有舅妈的思想工作：
“他哪有家，他家的房子早被他爸拿去抵押还赌债了。”
“你们要是不管他，那这孩子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们口口声声说疼女儿，他可是你们女儿生的，真的眼睁睁看一个孩子活不下去啊。”
他说了好久好久，听的舅妈不耐烦，终于松口了：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嫁到这样的家庭。”
我被带回了外婆家，身上剩的2990块还是露馅了。
舅妈气急败坏一口咬定我偷她钱：
“我说我放在柜子里的钱怎么没有了，原来是被你偷了。”
我刚想说，我没偷。
舅舅向我使了个眼神，示意我不能说出来，这个钱是他的私房钱，不然他就惨了。
对于妻管严的舅舅来说，这就是大事。
我刚刚退烧，浑身无力，只能闷不吭声。
外婆恨铁不成钢的扇了两下我的后背：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谁教你偷钱的！”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你这孩子，是不是要气死我！”
这是外婆第一次打我，巴掌很重，很疼，但我能受的住。
只是心里很疼。
在妈妈没死前，我是她最疼爱的外孙。
她会亲手给我做棉衣，棉鞋，织毛衣，织手套，织帽子围巾。
外公气的把我吊在树上打。
春天的柳条很细很有力道，一下又一下抽打在我身上。
外公边打边怒骂：“我让你不学好，小小年纪就偷钱，长大了是不是要跟你那该死的爸一样杀人！”
“不打你，你学不好！还敢不敢做坏事，偷钱了！”
我疼的嚎啕大哭，一直求哭求：“不敢了，不敢了。”
舅妈气呼呼的一直说：“现在教育不好，长大就麻烦了，宁愿他长大恨我们，也得让他这次长记性！”
舅舅在旁边看着不吭声。
外婆一边哭一边骂。
村里的大人小孩都来围观被吊在树上打的皮开肉绽的我。
从此我在外婆的村子里不光是杀人犯的儿子，还是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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