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年会上,他们叫我去给假千金当陪衬。>“一个乡下野丫头,
能给我们家莉莉提鞋就不错了。”>我妈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带来的山货扔进垃圾桶。
>假千金故意打翻我准备的灵茶:“姐姐,这种劣质饮料会喝死人的。”>我笑了。
>他们不知道,我在大山里遇见的不是野人,是雷劫散仙。
>扔进垃圾桶的山货吸收了百年人参的精气。>打翻的灵茶能让垂死之人焕发生机。
>当天晚上,全市富豪排队跪在我家门口。>我妈哭着求我回家。
>假千金尖叫着说那些都是她的东西。>我轻轻抬手,一道天雷劈在她们脚边。>“忘了说,
我现在脾气不好。”>“再吵,下一道雷就劈在你们头上。
”---第一章 假金现形记家族年会定在周六晚上。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
水晶灯亮得晃眼。我妈提前一周给我打电话。她说,你到时候早点到。她说,穿得像样点。
她说,别给我丢人。她说,给你妹妹准备份礼物。她说的妹妹,是王莉。
那个顶替我过了二十年好日子的假千金。我坐在长途汽车上。窗外是不断倒退的山影。
手里拎着个编织袋。袋子里是晒干的菌子,还有一些草药。最底下,有个旧罐头瓶。
里面泡着墨绿色的茶水。味道不好闻。但老神仙说,这东西能吊命。
老神仙是我在山里遇见的。那天雨大,雷声像要把天劈开。我给他送过几次饭。
他教我认了些东西。临走时,他拍拍我的肩。没多说。我到酒店门口时,天刚擦黑。
门童看见我的编织袋,皱了皱眉。他拦着我,问是不是送菜的。我说不是。
我说我来参加年会。他上下打量我。我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旧T恤。
跟门口那些豪车里下来的人格格不入。他最后还是让我进去了。大概觉得我不像能混进去的。
宴会厅里人很多。香槟,香水,食物的味道混在一起。很腻。我一眼就看见我妈。
她穿着亮紫色的礼服裙,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正笑着跟人说话。她旁边站着王莉。
王莉穿着精致的白色小礼裙,头发烫成卷,戴着钻石发卡。像个真正的公主。我妈看见我,
笑容淡了点。她走过来,压低声音。你怎么才来。穿这是什么样子。
她一眼瞥见我手里的编织袋,脸色更难看了。你拿的什么破烂。赶紧扔了。别在这丢人现眼。
王莉也跟过来。她挽住我妈的手臂,声音甜甜的。妈妈,别怪姐姐。姐姐刚从乡下回来,
不懂这些。她看向我,眼里是藏不住的得意和轻蔑。姐姐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我妈拍拍她的手。还是你懂事。她转头又看我,语气不耐烦。东西呢。
不是让你给莉莉准备礼物吗。拿出来。我把编织袋递过去。妈,这是一些山货,
还有……我没说完。我妈一把抓过袋子,打开看了一眼。眉头死死皱起。一股子土腥味。
什么垃圾都往这拿。她松开手。编织袋掉在地上。里面的菌子和草药散出来一些。
周围有人看过来,指指点点,低声笑着。王莉用脚尖踢了踢那些晒干的菌子。姐姐,
山里日子苦,我知道。但这些东西,真的不能吃。会吃坏肚子的。她语气关切,
表情却全是嫌弃。我妈更觉得丢人了。她指着地上的东西,对服务生喊。愣着干什么。
把这些垃圾收走。扔掉。服务生赶紧过来,把散落的东西扫进簸箕,连着我那个编织袋,
一起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哐当一声。我妈像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松了口气。
她拉着王莉的手。走,莉莉,带你去见张太太,她儿子刚从国外回来,年轻有为。
王莉温顺地点头。临走前,她对我笑了笑。姐姐,自便。我站在原地没动。
看着墙角的垃圾桶。那些菌子,是老神仙带我采的。长在背阴的悬崖下面,
吸收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日月精华。还有那些草药。是雷击过的枯木旁边长出来的。老神仙说,
那点精气,比得上百年老参。算了。他们不要,是他们的损失。宴会进行到一半。有人起哄,
让晚辈送礼物。王莉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块名牌手表。妈,祝您永远年轻漂亮。
我妈高兴得合不拢嘴,当场就戴上了。周围全是恭维声。莉莉真孝顺。王太太有福气。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看戏的意味。我妈大概觉得面子挂不住,抢先开口。
她一个乡下丫头,能有什么好东西。心意到了就行。王莉却不肯放过我。她眨着眼,
看起来很天真。姐姐肯定准备了更好的礼物。刚才那个袋子里的,只是开玩笑吧。姐姐,
快拿出来看看嘛。我看着她。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那个旧罐头瓶。
墨绿色的茶水在瓶子里晃荡。瓶身上还有锈迹。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随即爆发出一阵压抑的哄笑。这是什么?自制饮料?看起来像毒药。我妈的脸一下子涨红,
又变得铁青。她几步冲过来,手指快戳到我脸上。你成心的是不是!
非要让我丢尽脸面你才高兴!王莉拿起桌上切蛋糕的银质小刀,走过来。她笑着说,姐姐,
我帮你打开吧。让大家看看你的心意。她接过罐头瓶,用刀尖去撬那个锈住的盖子。
动作很笨拙。突然,她手一滑。瓶子脱手,掉在地上。啪嚓。玻璃碎片和墨绿色的茶水溅开。
一股难以形容的清苦气味弥漫开来。很淡,但瞬间压过了宴会厅里所有的香水和食物味道。
离得近的几个人,不自觉地吸了吸鼻子。王莉捂住嘴,惊呼。哎呀,对不起姐姐。
我不是故意的。这味道……这饮料是不是变质了?喝下去会不会出事啊?
她眼里全是得逞的笑。我妈彻底怒了。你滚!现在就给我滚!我没有看她。
我看着地上流淌的茶水,慢慢渗进地毯里。可惜了。老神仙攒了好久才泡出这么一瓶。
能救命的。算了。我转身想走。没必要待下去了。门口突然一阵骚动。
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扶着一位老人,踉跄着冲进来。老人面色死灰,呼吸急促,
捂着胸口,眼看就要不行了。是李老。本市最有名望的老富豪。扶着他的是他儿子,李总。
李总声音都变了调。药!快!谁有救心丸!现场乱成一团。有人去找药。
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我妈和王莉也凑过去,一脸关切。老人喘得越来越厉害,
眼睛开始翻白。李总急得满头大汗。药呢!快啊!救护车过来至少要二十分钟!
我爸等不了那么久!突然,李老猛地抽了一口气,身体直挺挺向后倒去。完了。有人惊呼。
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觉得没救了。那股清苦的味道还没散。我鬼使神差地开口。把他抬过来,
放在这滩水旁边。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所有人都看我,像看疯子。李总猛地抬头看我,
眼睛通红。你说什么?我指着地上那摊打翻的灵茶。让他闻闻这个气味。也许能撑一会儿。
放屁!我妈尖叫起来。你懂什么!别在这添乱!弄出人命你负得起责任吗!李总也没信,
但看他父亲的样子,死马当活马医。他和他助理小心地把李老抬过来,放在那摊水渍旁边。
李老的鼻子几乎贴着湿掉的地毯。他微弱地,极其困难地吸着气。一下。两下。奇迹发生了。
他死灰般的脸色,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过来一点。翻白的眼睛也慢慢回正。
虽然还是虚弱,但呼吸明显顺畅了不少。不再像马上要断气。所有人都惊呆了。目瞪口呆。
李总扑通一声跪在老人旁边,抓住他的手。爸!爸你感觉怎么样?李老极其缓慢地眨了下眼,
气息微弱。……舒服……多了……那股气……吊着……李总猛地扭头看我,眼神彻底变了。
充满震惊和狂喜。这……这是什么神药?!还有吗?多少钱我都买!我摇头。没了。
就那一瓶。被打翻了。李总看着地上已经快干涸的水渍,满脸痛惜。仿佛错失了几个亿。
他忽然想起什么,看向墙角的垃圾桶。刚才服务生是不是扔了一袋东西?他几乎是爬过去,
不顾形象地翻那个垃圾桶。把我那个编织袋掏了出来。上面还沾着蛋糕奶油和菜汤。
他抖着手打开。里面还有没掉完的菌子和草药。那股更浓郁的山野清气散开。
李老又吸了两下,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喟叹。李总紧紧抱着那个脏兮兮的编织袋,
像是抱着绝世珍宝。他看着我,激动得语无伦次。这些……这些卖给我!您开价!随便开!
我还没说话。王莉冲了过来,声音尖利。那是我的!是我妈妈的东西!就是我的!
她指着我的鼻子。她一个乡巴佬,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肯定是从家里偷拿的!
我妈也反应过来,赶紧帮腔。对对对,李总,您误会了。这是我女儿莉莉准备的。
是她特意托人从深山买的野生药材。想给我补身体惊喜我的。
被这个不懂事的野丫头偷拿来了。她肯定想冒功!王莉立刻摆出委屈的表情。是啊,李总,
姐姐她……她可能也是一时糊涂。您把东西还给我妈妈吧。李总看看她们,又看看我,
有点犹豫。我笑了。看着那对母女。是吗?那你说说,这里面都是什么药材?产自哪里?
有什么功效?什么时候采摘的?怎么炮制的?王莉张着嘴,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我妈强撑着笑。小孩子家,哪里懂这些细节……李总不是傻子。他脸色冷下来。王太太,
令千金真是‘有心’了。他不再看她们,转向我,态度恭敬。大师,您看……我打断他。
东西送你。拿着快走吧。老人需要休息。李总千恩万谢,留下名片,
抱着他父亲和那个编织袋,匆匆走了。宴会厅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