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走了。
她独自倒在农家小院的柴房里，怀里还抱着给外婆洗过的脏衣物。
三年前，外婆突发脑梗住院。
出院时，四个舅舅谁都不想接她回家。
有人说自己房子太小，有人嫌老人尿不尽、脏乎乎，也有人干脆谎称工作忙碌。
我妈心软，不忍外婆无处可去，愣是把她接到偏远乡下老宅。
妈曾告诉我，她年轻时在镇卫生所干过护工，这点活儿不算什么，再难也能撑过去。
可谁料，她面对的从不是普通的“照顾”。
外婆常在邻居面前指着她的鼻子数落：不孝、虐待老人，还不如儿子们孝顺。
我妈只默默忍着。
一直到那个冬夜，她靠着柴房墙打了个盹，再也没有醒过来……妈妈去世后，没几天大舅就把外婆接走。
可外婆嫌他家孩子吵，闹腾几日又走了。
二舅舅家住了还不到三天，她说房间太小，睡不安稳。
三舅舅那儿才过一天，就催四舅舅把她接去，说三舅妈煮菜油放太多——总之，这四个儿子家里，她哪儿都不满意。
后来，四舅妈只忍了两天，就逼着四舅把外婆送回乡下老宅。
而我，眼看就要放寒假了，学校里也没什么要紧事。
那天，我收到舅舅们的连环夺命CALL。
电话里他们直截了当：“欣欣啊，你大学先别念了，回来照顾你外婆。
她还有退休金，足够给你当工资，明天就回来吧。”
说完就匆匆挂断，好似怕我拒绝似的。
拒绝？
我偏要回去看个明白，看看到底是什么，把我妈逼到那步田地。
我没先回镇上的家，而是直接打车到了老宅。
这处老屋年代久远，冬寒夏热，连手机信号都断断续续。
听妈说，外婆坚持住这里，因为房子前还留着一块菜地。
她要妈抽空种菜送给四个舅舅。
“城里的菜打药水不健康，他们喜欢吃老家的。”
——我妈就这样顶着风霜雨雪，一趟趟把菜往城里送。
推开院门，我看见大舅妈坐在堂屋门口，满脸不耐烦。
一看见我，她立刻丢下手里的活儿，快步迎上来：“欣欣，你可算来了！
我这几天都要疯了，你怎么也不早点来？”
不远处，外婆半睁着眼坐在藤椅上，午后阳光正好。
她听得大舅妈抱怨，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只冷冷斜了我一眼，那目光与她几个儿子
她独自倒在农家小院的柴房里，怀里还抱着给外婆洗过的脏衣物。
三年前，外婆突发脑梗住院。
出院时，四个舅舅谁都不想接她回家。
有人说自己房子太小，有人嫌老人尿不尽、脏乎乎，也有人干脆谎称工作忙碌。
我妈心软，不忍外婆无处可去，愣是把她接到偏远乡下老宅。
妈曾告诉我，她年轻时在镇卫生所干过护工，这点活儿不算什么，再难也能撑过去。
可谁料，她面对的从不是普通的“照顾”。
外婆常在邻居面前指着她的鼻子数落：不孝、虐待老人，还不如儿子们孝顺。
我妈只默默忍着。
一直到那个冬夜，她靠着柴房墙打了个盹，再也没有醒过来……妈妈去世后，没几天大舅就把外婆接走。
可外婆嫌他家孩子吵，闹腾几日又走了。
二舅舅家住了还不到三天，她说房间太小，睡不安稳。
三舅舅那儿才过一天，就催四舅舅把她接去，说三舅妈煮菜油放太多——总之，这四个儿子家里，她哪儿都不满意。
后来，四舅妈只忍了两天，就逼着四舅把外婆送回乡下老宅。
而我，眼看就要放寒假了，学校里也没什么要紧事。
那天，我收到舅舅们的连环夺命CALL。
电话里他们直截了当：“欣欣啊，你大学先别念了，回来照顾你外婆。
她还有退休金，足够给你当工资，明天就回来吧。”
说完就匆匆挂断，好似怕我拒绝似的。
拒绝？
我偏要回去看个明白，看看到底是什么，把我妈逼到那步田地。
我没先回镇上的家，而是直接打车到了老宅。
这处老屋年代久远，冬寒夏热，连手机信号都断断续续。
听妈说，外婆坚持住这里，因为房子前还留着一块菜地。
她要妈抽空种菜送给四个舅舅。
“城里的菜打药水不健康，他们喜欢吃老家的。”
——我妈就这样顶着风霜雨雪，一趟趟把菜往城里送。
推开院门，我看见大舅妈坐在堂屋门口，满脸不耐烦。
一看见我，她立刻丢下手里的活儿，快步迎上来：“欣欣，你可算来了！
我这几天都要疯了，你怎么也不早点来？”
不远处，外婆半睁着眼坐在藤椅上，午后阳光正好。
她听得大舅妈抱怨，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只冷冷斜了我一眼，那目光与她几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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